「不用為我解釋了,我只想看中間那張代表綜合運勢的牌。」朵凡妮跟嵐子相處久了,對塔羅牌自然多少知道一些。
「嗯。」她將中間那張代表綜合運勢的牌翻開,一看是張「死神」,她慌張的將牌蓋上,尷尬地說︰「我們不用這種天宮圖法來算,我們用別種算法再佔一次!好不好?」
她不敢抬頭看朵凡妮的神情,只盼望朵凡妮沒看到那張牌。
嵐子說著,立即將牌收攏,準備再佔一次。
朵凡妮將嵐子的慌忙神情一一看進眼底,為嵐子的善良感激著。其實她剛剛清楚地看見那張「死神」,所有的事也都了然于心,她道︰「這兒風大,我們回去再佔吧!」
「對、對,回去再佔!」嵐子暗自撫平心中的不安,希望能轉移朵凡妮的注意力,「啊!凡妮你看。」她用手指著遠方岩岸茂密的草叢。
「啊!益母草,我們以前都搶著用益母草做花圈呢!」朵凡妮想起小時候在育幼院吵鬧的情景。「好懷念喔!育幼院里就數你編的花圈最結實,真想再戴一次你親手編的花圈。」朵凡妮臉上溢著幸福的神情。
「沒問題!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只要能讓凡妮覺得快樂,她什麼都願意做。
朵凡妮眼角淌著些許淚光,眯著眼望著嵐子遠去的身影,在心中感謝嵐子為她所做的付出,那種飄忽的神情仿佛在向嵐子做最後的告別……
「轟!」
東北角的天空打破陰沉的黑暗,劃下一道銳利的閃電,將黑暗的天空一劈為二。雨水就這麼沒來由得由小轉大,嘩啦嘩啦的打在洶涌的浪潮上,讓海浪變得更凶猛,吞噬著岸邊所有的一切。
遠離朵凡妮的嵐子感覺一陣心悸,她不安的回頭看向朵凡妮,旋即朝朵凡妮尖叫、吶喊。
「凡妮,不要啊!」心痛讓嵐子分不清臉上的水是雨還是淚,只眼睜睜的看著好友在海面上失去蹤影。
杜羽蝶以星座解說師的身分正在做現場的節目,趁著空檔以手機撥通電話出去。听著漫長無人接听的電話聲,她心里燃起無可救藥的焦慮,隨著電話接通的機會渺茫而加深。
她們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杜羽蝶不情願的將電話切斷,心里不免嘀咕,絕不會兩個人都跑去自殺……
呸呸!她重重地掌了自己的嘴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可是凡妮和嵐子到底去哪兒?她到處打電話詢問熟識的朋友,就連育幼院也問過了,每個人都說不知道,真是急死她了!
難道嵐子又跑去找白雲翔了?
杜羽蝶眼中透著一絲陰惻,但隨即又恢復可掬的笑臉。應該不會,嵐子和凡妮同時失蹤,她們兩個應該在一起,不可能去找白雲翔才是。
吁——杜羽蝶吐了一口長長的氣,調整心律,重新想著她們兩個可能去的地方。
不行,她實在想不出她們能去哪里。她不耐煩的搔著頭。
她還是放心不下,說不定嵐子和凡妮兩個人真跑去找白雲翔了。
她拿起手機迅速撥了白雲翔手機電話,「白雲翔?」
「我是,你是誰?」白雲翔仍是一貫的語氣回應。
「嵐子在不在你那兒?」杜羽蝶劈頭就問。
「你是誰?少在那兒胡言亂語,嵐子怎麼可能會在我這兒!」他感到啼笑皆非。
杜羽蝶的口氣質疑,「真的不在?」
「你到底是誰?」白雲翔被問毛了。
「干麼這麼凶,只不過問了個問題而已嘛!」杜羽蝶運用女人獨有的嗲功,以圖逃月兌他的怒意。「你是杜羽蝶?!那個鐘情女人的電視名人?」白雲翔從遙遠的記憶中挖出符合這個聲音的名字,「怎麼,找愛人找到這里來?」他取笑她。
「咳,呸呸呸,你別亂造謠!」杜羽蝶瞬間流了一身冷汗,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那你找嵐子做什麼?」只要和杜羽蝶略有交情的人都知道她有著與別的女人不同的喜好,特別鐘愛女人。
「嵐子失蹤了!」她翻了個白眼。
白雲翔鎖眉,心里起了從沒有過的緊張反應。「失蹤?」
「既然嵐子不在你那兒,我再打電話到別處問問。」
「喂——」他想問明白。
「嘟……」她將電話切斷了。
電話另一端的白雲翔只能對著手機干瞪眼。
到底怎麼回事?不久前錢明多才控訴他強暴一事已經自動撤銷控訴,現在卻又發生嵐子的失蹤事件。
他莫名覺得心神不寧,一顆心吊著,腦中仿佛浮現嵐子挫敗凍結的眼神,兩道像針一樣的目光扎進他的五髒六腑,糾得他心煩意亂。
「雲翔,怎麼了?」白雲飛看著他一臉哭喪。
今天是自己與筠翎的大喜之日,若不是有重大的事情發生,雲翔不可能有這種神情。
「沒事!」白雲翔搖頭。
他沒想到自己听到嵐子失蹤的消息竟然會感到緊張與心慌,他恍然明白自己對她的關愛已經到了無法坐視不管的地步。他對她有愛,而且遠遠超出自己所想象。
他不想承認他非常想念她、非常關心她的現況,但激烈震蕩的心悸,卻毫無掩飾的透露事實真偽。
沒錯,連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會真心愛上一個女人,否則他不會一听見嵐子失蹤的消息,就史無前例的感到擔憂。
白雲翔用十指爬梳頭發;他對拒絕幫嵐子打官司感到愧疚,更為他污辱了她的身體感到懊悔,他告訴自己只要讓他找到她,他一定會盡全力補償她!
「真的沒事?」白雲飛再度問道。他從沒見過雲翔這種表情,不禁有些擔心。
「放心吧,一點小事,別打斷你結婚的興頭。」白雲翔反倒安慰起他。
「嘿!抱喜你啦,雲飛!」門口響起恭賀之聲。
白雲飛回頭一看,「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專門保護人民安全的警官——齊斐呀!」白雲飛和齊斐互相擁抱。
「來來來!齊斐,這是雲翔;雲翔,你還記不記得齊斐?」白雲飛介紹齊斐與白雲翔相互認識。
「我怎麼可能不記得齊斐,這個從小玩官兵捉強盜,老是爭著做官兵的壞鄰居!」
齊斐與白雲飛、白雲翔是小時候的玩伴,長大後縱然各自發展,但齊斐與白雲飛仍互相保持聯絡,只是白雲翔沒加人他們,所以自從上高中後,他沒再見過齊斐,如今齊斐看來比起當年還要意氣風發。
「對了,雲翔,我听說你現在是有名的律師,怎麼樣,有沒有意思幫我們警局的案子打官司?雖然錢是少了點,但是能伸張正義嘛!」齊斐以肩頂著白雲翔。
「再說吧!有的是機會。」白雲翔也不拒絕,只是委婉說著。
「喂,你們听說沒,最近的人口販賣組織居然囂張到公開販賣,听說有幾位知名的模特兒也是被買賣的人口。雲翔,你不是有很多女朋友都在做模特兒這行,有機會的話請她們替我在里頭探探虛實!」講到辦案,齊斐全身上下的血液就開始沸騰。
「行了、行了,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你別殺風景!」白雲飛見白雲翔臉色不對,立即打圓場。
白雲翔則趁手機響起,月兌離煩人的齊斐與令人窒息的場所,到一旁接電話。
「喂,你好。」白雲翔一徑淡漠的口吻接起電話。
「喂——」姚倩倩嬌女敕的聲音從手機另一端傳來。
他蹙眉,「倩倩?」
現在除了嵐子,他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勁。
「還在忙嗎?你已經好多天都沒來找我……」她以撒嬌的口氣說著。
他不耐煩的問︰「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