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沙伽爾露出笑容。
「爸爸。」沙漠伸出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沙伽爾克大的肩膀讓沙漠懷念,當沙漠擁著他的那一刻,他的眼眸跟著泛起了霧氣,他等著這一天等好久好久了。
「唔……」似乎在慶祝他們父子久別重逢,躺在床上的唐馨發出了語囈。
這讓沙漠和沙伽爾彈跳起身,「你听見沒?」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听錯了。」
「唔……水……嗯……水……」
「天!我一定是大興奮了,所以才以為我听見馨兒在跟我要水喝,這一定是幻覺……」沙漠激動的喊著。
「不,不是幻覺,她真的醒了!」
不知從何時就站在房門外的舞紛,望箸房內的人擁抱在一塊兒,她無聲的揩去她眼角的淚珠,然後轉身走向屋外。
她一路漫步著走到屬于沙家房子的土地外,然後穿越過樹林,走到了坐在樹林一角的大石上的存衣彩身邊。
「你回去。」她靜靜道著。
「舞紛?」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們任何一個人。」她這著,「他做的壞事太多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幫著他去傷害里頭任何一個人。」
「為什麼?」
「你要知道原因就回去問他吧!」舞紛轉身,「媽,你真的了解過他嗎?他有多壞你知道嗎?他曾經傷害過的人他一定知道,你回去問他吧!」
「舞……」
「回去,相信我,你不離開,我會讓這個島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丟下話,舞紛向外走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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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回來了?」坐在椅子上的陰倪問著安靜走進家中的存衣彩。「唐馨……你殺了嗎?」
她搖頭。
「沒有?!你被發現了?」
她再搖搖頭,坐在他的身邊。
「那你為什麼回來了?你不是說你要幫我去殺了唐馨?你騙我的?」
「舞紛趕我回來的,她不讓我踏進沙家一步,我連見到唐馨的面都沒有,更別說要傷害她了。」
「那個賤種干什麼?!只會壞了我的大事!」
「不要這樣罵她,她是你的女兒。」存衣彩道著,現在滴酒不沾的他她無法說服自己他是喝醉了才會出言不遜。
「她根本沒有當我是她的父親,哼!說不定她還不是我的女兒呢!」他冷哼著。
「陰倪!」他的懷疑等于就是在懷疑她。
「不是嗎?你跟著我以前不是還有個孩子?你這輩子跟過的男人不曉得有多少個,我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我懷疑舞紛不是我的孩子並不為過。」
「住口!自從和你在一起以後我就再也沒和任何男人說過話,更別說是和別人有染,不準你污辱我!」她這輩子也只跟過兩個男人,之前的那一個若不是行船時被海浪給卷走了,她……說不定她和她那幾年緣分的小女兒還很幸福愉快的在一起。
「好吧!那就當舞紛是我的女兒好了。」他的語氣大有勉強接受的意思。
存衣彩別過頭,嘆了口氣。
「別扯離了話題,為什麼舞紛把你趕回來了?」
「不曉得,她回到沙家之後似乎踫到了什麼人,听了一些事,她現在相當仇視你。」
「喔?踫了什麼人?」
「我不知道。」她道著,「她要我回來問你是不是曾經殺害過沙家的誰,她說你一定心里有數。」
陰倪挑起眉,言不由衷的說︰「我沒傷害過任何人。」
「是嗎?」
「沙家有什麼動靜?」
「好像有貴客,每個人的眼神都恭恭敬敬的。」她曾偷偷走到沙家的邊境去瞧著動靜。
「貴客?」他眯起眼,沙家一向沒什麼習慣宴請客人的……他思考著,「走,你和我一塊兒到沙家去。」
「為什麼?你不是說沙家的防守嚴密,不容易進入嗎?」
「哈!我從小在沙家玩到大的,要說沙家的地理形勢我最清楚,之前不肯硬闖是因為不想降低我的身分,今天沙家即然有貴客,就算是降低了我的地位我也要去會一會。」
知道他曾經傷害過沙家人的在世界上只有三個人,一個就是死在空難里的沙伽爾夫婦,另一個就是那個被他買通的技師。
技師已經被他在多年前下毒殺害了,那……有可能嗎?
「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你願意替我殺了唐馨。」他提醒著她。
「我不會忘記的。」存在彩的心底閃過一絲絲悲哀,她深愛的男人只當她是個殺人的工具,他從不關心她,只有她主動願意替他做一些對他有利益的事情時,他才會給她好臉色看。
她想起女兒對她說的話,她真的了解他嗎?是的,她了解,她了解他的個性陰晴不定,不愛女人,只愛男人,而且從來沒有喜歡過她,若不是當年她仗著自己年輕漂亮,想要的男人無一個不是乖乖俯首稱臣的,所以義無反顧的丟下自己年幼的女兒,就跟著他四處游走,心底充滿自信的認為總有一天他會愛上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愛上她了嗎?不,沒有。
愛上人的只有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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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擁著唐馨坐在客廳里,雖然她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但身體還是非常虛弱,加上身體幾處的骨折重挫讓她無法獨自行走半步,若不是她堅持著一定要到客廳來坐坐,沙漠根本不會答應她離開他的房間。
「沙漠,我的頭發……」她頭上纏繞的紗布條已經被暴雨換下,改將傷口遮蓋住的小紗布,所以她能輕易的模到自己被剪成齊耳的秀發。
自她有記憶以來,她就一直是蓄著長發,除了偶爾的修剪外,她從未留過短發,現在的短發雖然讓她覺得頭輕了許多,但心底對被剪去的長發還是非常不舍。
「剪掉你的長發是必須的事情,當時你的長發沾滿了血液,這對醫生醫治你有非常大的不方便,所以我才會同意馬上把你的長發剪掉。」他模著她的短發,「如果你喜歡長發,你可以慢慢留,總有一天會再留回原來的模樣的。」
「嗯。」她點點頭,擔心的抬起頭,「沙漠,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很丑?」
「傻話,不論你哪個模樣都很美麗。」他寵著她,「公主就是公主,不會因為換了平民的衣服以後就不像公主了,就如你的頭發一樣,你美麗就是美麗,不會因為頭發變短了就變得丑陋了。」
「我懂,可是我還是不習慣啊!」
他抿嘴一笑,「久了就會習慣了。」
「哎!那要好久以後呢!」唐馨傻呼呼的嘆著氣。
他看著她嬌麗的臉龐,心底下著決定,「你等一下。」
「嗯?」
「靠著沙發,別胡思亂想也不準意圖走動,我去去就回來。」
「嗯。」她順從的點頭。
沙漠小心的將她推離開他的懷抱,然後走到書房里,順手關上了隔間的木門。
走進書房的沙漠在精致的古董桌上找剪刀,然後拿著剪刀走進書房里的小浴室內。
「呼!留了就會長了。」他解開綁著長發的繩子,對著鏡子內的倒影道著。
鏡中的人有著一頭的烏黑青絲,大眼、挺鼻、紅唇以及白皙的皮膚,不單單是美麗而已,還充滿了孤魅與詭譎的味道兒,任何人都無法像他一般能夠在美艷中帶著死亡的感覺;能比得上的大概只有撒旦了。
「王子就是王子,不會因為換了個發型就變成乞丐的。」留了幾十年的頭發,說真的即使他已經下好了決心,他仍然心底有點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