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暴雨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男聲給打斷。
「暴雨,一陣子沒見,你就送了這麼個大禮給我啊!」一個渾身充滿邪氣的男人左手夾著展芙蓉,勾著唇淡淡的開口。
「沙漠。」暴雨回頭,心中雖微微吃驚,但卻沒有表現于他一貫沒有大多表情的俊臉上,「自然門」八大戶長神出鬼沒,來去無常的個性他早已經司空見慣。
「好久不見。」沙漠唇角上揚,帶著邪氣的道。
「你是沙漠?!」聞言,展芙蓉興致勃勃的揚起頭,觀看著這位傳說中神秘的「自然門」門主。其實「自然門」的八大戶長都是神秘的。「嗯,比暴雨好看太多了。」
她的刻意挑釁引來暴雨的冷笑,「沙漠,怎麼把我扔掉的垃圾帶進來?」
「由此可得知沙漠的視力勝過你千倍,看得出我是顆鑽石,而非你眼中的垃圾。」她談笑著。
「小姐,謝謝你的贊美。」沙漠淡淡的笑語,讓她站立在地上,然後以著不避諱的眼光直視的對她做了一次快速的巡禮,贊美之眼神表露無疑。
「也謝謝你的贊美。」展芙蓉略抬下巴,大方的接受他無聲的贊美。
「你好。」沙漠偏著頭,「想必你就是外頭街坊談論暴雨藏嬌的對象,嘖嘖,這樣絕美的姿色,恐怕葉靈見了也是我見猶憐,難怪她肯跟人共用一夫了。」
展芙蓉蹙起柳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呵,你懂得。」沙漠柔順的結束與她的對話,將目光調往離廚房最近,一直悶不出聲的葉靈身上,「想必你就是奇女子葉靈了。」
「你好。」這屋子總算有除了她以外的「善類」了,葉靈松口氣的慶幸。
「沙漠。」他走近她,探出手,〔你和暴雨的婚禮我沒參加,實在非常抱歉。」
「不……」葉靈欲要伸出的手被暴雨從中攔劫。
「別踫她。」語氣仍不改暴雨冷淡的味兒,但隱約中卻透露著一分敬重。
「呵呵,這是視女人為無知動物的暴雨嗎?」沙漠不甚在意的收回手,「一陣子不見,人的改變真是快速。」
「你來日本有事?」對他的椰榆暴雨視若無睹。
「沒事,我路過,所以順道來看看「暴雨戶」的女當家。」他輕描淡寫的道,「只是不曉得哪一個才是?」
「你……」
「我不想打擾你們「一家人」團聚,但是我有事情必須問清楚。」展芙蓉仍舊蹙著眉。
「你不知道打斷別人談話的女人最……」
「閉嘴。」她沒工夫和他斗嘴,「說清楚,街坊在談論什麼?」
「你不知道?」沙漠挑起眉,被她與暴雨相仿的那股淡淡的惟我獨尊氣息,給引起注意力。
若說暴雨是獨來獨往的雄鷹,那她就是護衛幼鷹時看似毫無殺傷力,卻極為凶狠的雌鷹了。
「我不知道」她冷冷的道。
「想知道,自己出去外面晃一圈就能非常清楚。」沙漠牽動著唇角,從巷頭到暴雨的住家,一路上他就听到三五成群的婦人在耳語著暴雨與兩個女人同住一屋檐的語論,不想知道都很困難。
「我听不懂日文,」她微抬下巴,「也不想出門,所以我建議你直接轉述並且翻譯給我听會來得比較省時、省力。」
自從兩個月前她以「度假」之名來到日本,寄宿至好友的家之後,她就從未踏出屋子一步,若非必要,她是有打算一直過著這樣與世隔絕的生活,直到她離開日本。
「外頭在羨慕暴雨能夠坐享齊人之福,稱贊葉靈大肚能容,默許丈夫將地下夫人帶回家中,咒罵你不知羞恥,破壞人家家庭幸福。」他也不加以修飾,簡單扼要的把所听、所聞轉述。
展芙蓉緊抿起唇,不發一言。
「事實是如何?」沙漠坐進沙發。
「你認為事實是如何?」再開口,展芙蓉的語氣里盡是冰冷,美麗的容貌緊繃覆霜,「我展芙蓉是什麼貨色,需要和個蠢女人共用一夫?就算事實是如此,也輪不著一堆外人在嚼舌根,真是他媽的雞婆!」
沙漠挑起眉,頭一次見到靈氣逼人的美女一點形象也不顧的大罵髒話,嘖嘖,別有一番味道兒。
「你早就听過了?」她一臉冰霜的問向葉靈。
「閑著沒事做的女人吐不出什麼好話來,沒必要為這種事大動肝火。」和展芙蓉相處了兩個月,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動怒,暴雨本能的護著妻子。
真正令人懼畏的怒火,就是覆于冰霜之下的火焰,它的爆發力雖不驚人,但它災難所及可說是無遠弗屆。
好樣的!就連暴雨這個不管閑事的人都听過謠言,葉靈這個每天出門買菜的黃臉婆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這個白痴女人!外頭的人在污蔑你的丈夫,間接嘲笑你,你竟然充耳不聞?你真是愈活愈回去了!」展芙蓉忍不住咆哮。
「我、我、我……」葉靈被這一罵,更是結巴得說不出話來。老天!她從未看過她這麼生氣。
「閉嘴。」她不想听葉靈結結巴巴,「千不該萬不該的是你竟然瞞著我,該死!」
「我想她,她們說的又不是事實,說、說出來又沒、沒什麼好處……」況且她已經對外頭的三姑六婆解釋、反擊過了。葉靈心想著。
「她們等于在間接破壞你和暴雨的家庭。」她不帶一絲感情的打斷好友的話,「你該知道輿論的威力。」
「芙……」
「什麼都不要說了。」她打了個手勢,轉身大步的走進客房,打開衣櫃、翻開行李箱,以著迅速的動作開始收拾行李。
「芙蓉,你在做什麼?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暴雨也……」
「閉嘴。」她邊收著衣服邊道,「你不是你的丈夫,無權替他發言。」
「芙蓉……」不知該說什麼才能留住她,葉靈轉而向丈夫求助,「暴雨,你說個話嘛!」
「女人,你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要離開,我不贊同。」暴雨淡淡的開口。
「你不需要贊同。」她蓋上行李箱,拿起一旁的黑色風衣穿上,熟練的在腰間打個結,然後再拿起剩下的鵝黃色毛料大衣,穿蓋于風衣外,放下盤在頭頂的輕柔發絲,再穿上高跟鞋,輕輕松松就呈現出截然不同的風貌。「我有我的原則,非走不可。」
「香港那兒怎麼辦?沒有暴雨的庇護,你會被媒體纏得啥事都不能做。」
「呵,別擔心我,冤有頭債有主,我有地方躲。」一開始她會選擇日本來「度假」,只是沒安好心眼的想來鬧鬧這對新婚夫婦,逗逗這對個性懸殊的小倆口,來熱鬧自己的生活趣味,總比去林大地安排的鳥不生蛋的荒島來得有趣,哪知事情生變,她只能去荒島度假了。
「你要躲到哪兒?」
「安德列斯島。」
「你要到安德列斯島夫?」沙漠插口。
「怎麼?你認識那兒?」她狐疑。听都沒听過的鬼地方他竟然听過,人家不愧是「自然門」的門主。
「門里有產業在那兒。」暴雨代答。
「喔。」展芙蓉點頭,原來。
「想不想找個伴?」沙漠邪氣的笑著。
「如果是你,我拒絕。」
「為什麼?」
「走到哪兒每個人都當我是狐狸精,身邊若再多只狐狸相伴,那會是啥情況?」她甩甩發,「聲名大噪我避之惟恐不及,還是謝了。」
狐狸?哈,他像嗎?沙漠搖頭,「不是我,是海洋。」
「海洋?」她挑眉,那個以「紅顏榜」聞名的一海洋戶」戶長?「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哈!我以為「自然門」里名氣最大的就是我們海洋這只黑狗,沒想到還有人不認識他,真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