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相信葉靈這個在葉家受盡嬌寵、保護的溫室花朵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工作半年,葉靈為了爭口氣,向她借了房子說要搬出來住,然後向她證明自己的能力。
展芙蓉只是單純的要葉靈工作半年,可是沒有要她離家出走,沒有要她向她的老板扯說她的父母雙亡,留下一的債,然後她有個花心的未婚夫……之類的爛謊,世界上沒有人為了要應徵一個清潔女工特地扯這種謊言的。
只有這個愛情小說看太多的白痴女人想的出來這種只有愛情小說里才會有的悲慘角色,說來也好笑!竟然就這樣讓她蒙上了個愛人,簡直令人氣憤!
「芙蓉,別走嘛!這麼多枕頭……」
「你也知道枕頭多?!」展芙蓉白了她一眼,十來個枕頭全為做同一件白痴事。「人家懷孕不就九個月,你買十五個大小不同size的枕頭,用得到嗎?」
一個明明沒有懷孕的女人,竟然讓人誤會她懷孕誤會到開口問她︰怎麼肚子還這麼平坦?還不知道要解釋清楚地根本還是個處女,沒有懷孕。
最夸張的是,日子久了,她不敢澄清了,現在只好去買各種大小不一的size的枕頭來塞肚子,真的是白痴的女人在做白痴的事情。
「靈靈,我問你,那九個月之後你怎麼辦?總不能去抱個小孩對你的男朋友說這是你生的吧!」
「我、我不知道,還那麼久以、以後的事。」葉靈結結巴巴著。
「我希望你不會真的像我說的一樣去抱個小孩。」她道著。
「又不是說抱小孩就馬上有小孩可以抱……」
耙情倒好,她是有這樣考慮過!
「再見。」展芙蓉揮揮手,不想再和這個白痴女人說下去了。
所有簡單明了的事只要到葉靈手中就會變得錯綜復雜,由此可知,被培育在溫室里的花朵實在不適合存活在社會上。
「芙——」
「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一雙大手捂住了葉靈的口,兩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恭敬的道著。
「唔唔唔……」被捂住嘴的葉靈發出嗚叫聲,她看著絲毫不知道她出事的展芙蓉踩著優閑的步伐轉了個彎消失在街頭上。
她怎麼淨發生些倒楣事?逛個街還會遭綁架,而同行的友人竟沒發現?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話才道完,一輛黑色的長型澧車從車道滑駛而來,停在他們的面前。
車內坐的是側著頭,對她微笑的狂風,葉靈呆呆的被請進了轎車。
黑色轎車繼續向前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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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粉紅色氣球,數不盡到底有幾千幾萬粒。
暴雨滿意的做著最後巡禮,為了今天,他先穿上了他最隆重的禮服,以示自己的誠意,現在就等他將女主角帶來現場了。
「嘟——」腰際的通訊器響起。
「喂,暴雨。」他自動報上名字。
「回來家里一趟吧!」狂風的聲音響起。
「我現在很忙,沒空。」
「現在回來,葉靈在家里作客。」
「她怎麼會在那里?!」暴雨糾起眉。
「你還不了解媽咪?她每次要見你,總是會使出非常手段。」狂風輕笑。
「不準嚇著她,我馬上回去。」先是個警告,暴雨才收線,然後向外疾步走出。
其實他和母親的關系並沒有那麼糟,他只是一直沒空回去見她,她干什麼這樣大費周章?女人,就是這樣!
三十分鐘後,暴雨回到了上官家。
「她人呢?」劈頭就是問葉靈在哪里。
「困了,在你的屋里睡覺。」狂風笑嘻嘻的道,「媽咪在客廳里等你。」
「我跟你交換好不好?」暴雨撥了撥頭發,反正媽咪一向辨認不出誰是誰,「你代替我,我去看看那女人。」他指的是葉靈。
「不好。」狂風晃著腦,「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才不要去當個無辜的替身。」
媽咪「細細念」起來,那功力可是驚人得很,以暴雨捺不住性子的個性通常都有本須制伏得了她,可是換作他這個右耳進左耳出的性子,那恐怕會從白天念到晚上,媽咪還欲罷不能。這種傻事他才不干。
「算了。」暴雨也不強求,獨自就步入客廳。「我回來了。」
「靖兒?」張婉兒不確定的詢問著,她老是無法辨認這有著相同面孔的兄弟,誰是上官嚴,誰是上官靖。
「上官靖。」暴雨坐進沙發,一雙長腿順勢就抬放在茶幾上,他直視著母親,「好久不見。」
母親仍是十年如一日,永遠的套裝打扮,頭發永遠是一絲不苟的盤在頭頂上,除了發鬢多了點灰白,仍然是美麗如昔,永遠都高雅的喝著伯爵茶。
「你也知道好久不見了?」張婉兒眯起了眼,「我回來台灣多久了,叫你來,你也懶得來一趟,然後拍的照片的發表會你也不出席,打電話找你也找不到,問嚴兒你在忙什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你……」
「我在忙。」三個字,暴雨打斷了張婉兒的嘮叨不休。
「忙?忙也有個分寸好不好?難不成你忙到連抽個空打一分鐘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人家嚴兒也忙,他還不是照常天天回來陪我吃飯,而你!我們也有兩年多沒見了,如果說在國外,為了省柄際電話的錢,那倒還情有可原,可是我們母子倆都在台灣,你就這麼忙?一分……」
「停。」上官靖也就是暴雨,他受不了的抬起手,制止母親的繼續嘮叨,他拿出了腰際的通訊器,然後撥起電話號碼來。
「你做什麼?你難得回來,一回來就要打電話?連陪我說……」
「鈴……」電話鈴聲響起。
「接電話。」上官靖道。
「我為什麼要接?我現在和兒子說話,就算是總統來了也不接,你也不準打,把電話放下。」
暴雨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拿起話筒直接就放到她的耳邊。
「我是上官靖,我每天都很忙,可是我過得很好,每天有吃、有睡,你呢?」他對著手中的話筒說話,聲音從張婉兒耳邊話筒傳出。
張婉兒持著話筒,愣愣的看著站在身旁的兒子。
「說話。」他催促著。
「我——我很好。」她遲疑了一會兒。
「很好。那爸爸和爺爺、女乃女乃呢?」暴雨繼續問。
「他們也很好。」
「嗯,代我向他們問好。」他道著,「沒事了,我要掛電話了。」
「嗯?這麼快?」
「我忙,我特地撥一分鐘打電話給你。」
「喔,那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好。」暴雨道著,「媽咪,我愛你。」
張婉兒抬起頭,看了眼一臉正經的暴雨,「我也愛你。」
「再見。」
「再見。」
暴雨收起了通訊器,見母親還依依不舍的持著話筒,他索性就幫她掛上電話。
「我打過電話了。」這就是他的作風,每當張婉兒嘮叨的內容是什麼,他就針對它去馬上執行,讓她沒有繼續嘮叨的話題。
「那、那、那……」她一時語結,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然後你也看過我了。」
「嗯。」
「然後你也看過葉靈了。」暴雨坐回沙發。
「嗯。」
「我不喜歡你沒知會過我,就擅自把她接走,我希望沒有下一次。」他放柔了聲音,「可以嗎?」
「嗯。」她點點頭。
「那——」他伸出手搔了援頭,「媽,你覺得她如何?」
「呃?」張婉兒貶了眨眼,頭一次在這個自尊心強盛的兒子身上看到「難為情」三個字,彷佛他又回到了小時候。
「你和她相處過了,那你覺得、覺得、覺得……葉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