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暴雨用力的甩上門,來回應他的「不客氣」。他今天真的是倒楣透了!
••••••••••••••••••••••••••••••
最終,她還是被捉回來了。都怪這三箱笨重的行李妨礙到她奔跑的速度,都怪運動神經一向很遲鈍的葉子博突然神經失常,追她的速度快得驚人,簡直就可以代表國家出席奧運了。
「子博,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拉著我不放,我都已經踏進家的門檻里了,就算我現在突然突變,生了一雙翅膀出來也插翅難飛,你還窮擔心什麼?」葉靈嘟著小嘴,不悅的甩開葉子博的束縛。
葉家的保全設備以及裝璜的豪華氣派只能用「侯門」兩字形容,通常葉靈只要踏過葉家的大門,那就注定了往後的每一天都有人隨側待侍,說好听一點這叫好命,說難听一點就叫作軟禁。
「我沒在擔心什麼。還有,我現在是‘扶著’你,不是‘拉’著你,我想待會兒你會有需要我扶著你的時候,不如我現在就扶著你,讓你適應一下。」葉子博微笑著。
「什麼意思?葉子博,我不喜歡你現在的笑容,我覺得你好像在等著看好戲……」
她停下腳步,佇立在緊閉的家門前,「你不說清楚,我不會進屋里去。」
「你只要推開門,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我不要。」她撇著嘴,如果有得選擇,她希望能夠逃離這兒,她才不要開什麼門。這門一開,她就真的沒有自由可言,那她和芙蓉的打賭,她根本就不戰而敗了。
葉子博聳聳肩,雙手擊掌,在發出聲響的剎那,緊閉的大門就跟著開啟,開門的人是久候多時的老總管葉伯。
「你們的速度還真是快。」葉靈眯起了眼,從玄關處可以觀望到整個客廳的景象,滿屋子的男人讓她惱火起來。「我爹地究竟是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我真想知道。」
葉子博輕笑著,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如果我的拳頭夠大,我真希望打的你滿地拔牙。」葉靈咬牙切齒著,抬起穿著低跟皮鞋的腳以著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狠狠的踩了他一下,然後她抬高下巴,像個驕傲的公主般走進屋里。「我很慶幸我是個女人,因為我可以用另一種方法達到相同的效果,讓你笑不出來。」
這丫頭……葉子博在心底悶哼著,為了形象,即使再痛他也不能叫出聲。
「你們這是做什麼?!」葉靈站在客廳人口處,劈頭就是質問,「听說今天不是假日吧!你們這一個個平常見到我就推說有事的大忙人怎麼有空跑回家來坐?」
「嗨,靈靈。」坐在廳上的男人們訕笑的齊聲打招呼著。
「嗨,眾堂兄弟們。」她先是甜甜的一笑,隨後立即面色一整,小手就插在腰上,「變臉」起來,「你們來看難得的‘父女團圓’戲碼是不是?好呀!看戲也得要買戲票,葉伯。」
「是,小姐。」
「從這刻算起,這些個堂少爺待在家里多久,通知公司扣他們三倍薪水,然後年假一律停放,至於扣壓的薪水就全存到我的戶頭去。」
「是,小姐。」葉伯應著,果真舉起手腕,盯著表計時起來。
「靈靈……」一連串的拉議聲接二連三響起。
「閉上你們的嘴巴,本小姐今天心情欠佳,火氣旺得很,識相的就快點閃人,不然你們就乖乖等著被整。」她潑辣的叫囂著,「葉子博,身為大堂哥的你,自然是我整人對象的第一順位。」
葉子博攤攤手,「靈靈,你離開這兒一個月,家里已經人事全非,我沒有把柄在你手上了。」
「是嗎!」她挑著眉毛哼哈著,「那VV小姐呢?」
怎麼可能?!他和VV的事一切都還沒明朗化,報章雜志也沒報導過,葉靈怎麼可能知道?
「子博堂哥,你說這燙手消息值多少錢?」
「你最好閉牢你的嘴,否則……」
「否則如何?你要咬了我,」她挑釁著,「壓我回來的人是你老大哥,你沒有考慮到我回來的痛苦,我也不用顧念你的,總之你等著被整。」
「靈——」
「各位堂兄弟,你們呢?」她不理會一臉苦相的葉子博,逕自問向其他手足,「留下還是離開?」
原本一群人是抱著看好戲前來的,在經過葉靈的威脅,個個都面面相覷,自認自己沒有本錢讓這葉家惟一的小堂妹耍,只好相繼拍拍走人。
「靈靈——」
「我不想跟你說話。」她對葉子博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要上褸。她得趁爹地還沒發現她回來前躲回房間里,不然就要被「炮轟」了。
「子博,我警告你,不準派人三不五時的敲我房門,我會一直乖乖待在房間,不需要有人監視我在不在。」
「我不會。」他嘆口氣。
「唔」葉靈看著他,沉思了一會兒,「也許我們有條件可以交換……」
「我不會放你離開的。」葉子博警覺的打斷她的「也許」。
「我也不敢妄想你會這麼做。」她給了他一記白眼,若不是她向「自然門」撒謊說她的大堂哥是她的未婚夫,只好留著他的把柄或許以後可以跟他交換條件,否則她早就把這燙手的新聞賣給了雜志社,大整他一番了。「我是說‘也許’,並不一定真的有機會能夠和你交換,所以,我先保留這條新聞。」
「嗯。」他能說什麼?一旦讓這葉家的搗蛋女捉到小辮子,只能有跪地求饒的資格。
「我要……」
「我的寶貝,果真是你回來了。」
呃——葉靈蹙起眉,這個世界上會叫她寶貝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她的爹地。
「子博打電話回來時我還不相信呢!是一直等到我在陽台上看到你那一票堂兄弟們來了又走了,我才相信是我的寶貝回來了,只有你才有這能干的本事讓大夥兒又來又走,真不虧是我葉全開的女兒。」
葉靈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面對她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血親,「嗨,爹地。」
「嘖嘖嘖,寶貝兒,你才離開家一個月就變瘦了,我就說嘛,我的金枝玉葉怎麼能夠離開家半年,瞧瞧!外頭的社會很黑暗的,奸商放眼皆是,外頭的伙食一定又難吃又不衛生,老葉,叫你那口子煮頓好的讓我的寶貝好好補補身子。」
「爹地,不用了。」天啊!她剛剛不該廢話太多的。
陪伴在葉全開膝下二十二年,他對她的呵護只能用「無微不至」四個字形容,開口閉口都是疼惜、寵溺的話,套句葉子博常講的話,「葉家上下避之惟恐不及的搗蛋女,在大伯的眼底卻是個放粒豆子在十二層床墊底下都會睡不著覺的小鮑主。」葉全開就是這麼一位好父親。
這樣的關愛一次兩次是好的,但若是長達二十二年之久,那就是「疲勞轟炸」了。是故,對於葉靈這生平第一次獨自離家一個月後的返家,所有葉姓血親都急欲參一腳來觀看的原因就在這兒,大夥兒都想看看葉靈這鬼靈精是如何被大伯用口水「荼毒」。
「怎麼可以不用?!你都瘦成這樣,哎哎!你這教我怎麼和你死去的母親交代……」葉金開連聲嘆息著,「寶貝兒,以後你不要再留書出走了,你想去哪兒,我可以叫昌叔載你去……」
是啊!順便再帶幾名保鑣,幾名女佣!葉靈在心底翻著白眼。
「爹地,我好累,要上樓睡了,拜!明天見。」她陪著笑,火速在爹地的臉頰兩側印上兩吻,然後就像逃難似的直飛至二樓房間。她再待下去,耳朵一定會生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