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放開搭在狂風肩上的手,雙手插進口袋,瀟灑的向診所外頭走去,邊走邊低喃著︰「听說希臘美女別有風韻,既然來了,不挑幾個上我‘紅顏榜’豈不過意不去?」
「急!」狂風受不了的搖搖頭,挑了個位子坐下,目光自然的望向閃著紅燈的手術室。
這時狹長的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狂風轉過了頭,隨即站了起來,「何姨——」
「凡妮怎麼了?她有沒有大礙?」何雪蓮神色不安的劈頭就問。
「手術還在進行,手術是由舍弟持刀,凡妮的生命絕對安全。」狂風揚起笑容,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三個人,其中的關信長他認識,至于其他兩位——「他們是……」
「他們是凡妮的雙親,特地趕來探望凡妮的。」何雪蓮互相介紹著,「小姐,姑爺,這位是‘自然門’的暴雨——你是暴雨吧?」她老分辨不出這對孿生兄弟。
「我是狂風。」他伸出手自我介紹,「幸會,鞏先生,鞏夫人。」
「幸會。」鞏國政親和力十足的伸出手與他相握,站在一側的關舒宜則是含笑點頭示意。
登對的璧人,縱使兩人已邁人老年,但仍舊像對年輕的夫婦般引人側目,光從他們的傲人面貌就能看出鞏凡妮為何長得如此美麗不凡。
「我已經通知國王,要他快速辦理這件案子了。」關信長洪亮的嗓音響起,在狹長的走廊上回繞,「竟然敢打我關某人寶貝外孫女的主意,非判他個死罪不可。」
狂風笑了笑,「我得代替自然門向你們賠罪,我們未能完善的保護好令千金,使她受了傷,請你們原諒。」
「沒錯,‘自然門’沒有保護好令千金,實在是太對不起了,」坐在一旁的藍天站起身,「為了表達自然門的歉意,這筆生意的酬勞我們如數奉還,令千金的醫藥費也全額由我們負擔。」
「這……」關信長看著眼前兩位俊偉男人誠懇的表情可傻了眼,他可從來沒怪罪過他們,既然有人要殺凡妮,一定就是有危險之處,保鑣能夠捉到犯人就是最好的事了,怎麼能要求到盡善盡美?而且他們也保證過了他的寶貝外孫女兒沒事,怎麼——
「國政,你說,我這老人沒意見。」他將燙手山芋丟給女婿。
「這……」鞏國政模了模下巴,低頭看著妻子。
「別問我,這種大事情我無法處理。」關舒宜調皮的笑道,眼神四處張望著。
碑國政又看了眼何雪蓮,只見她立即道︰「別問我,我只是個管家,沒權利干涉。」
碑國政挑了挑英眉,「好,我們收下,就當是凡妮的嫁妝,不為難你們了。」
藍天與狂風互看一眼,相視而笑,這不都入「自然門」?
必舒宜拉拉鞏國政的袖子,低聲在他耳畔道︰「我們的女婿呢?」才回國她就不停的听著她的好妹妹何雪蓮在她耳邊細數著她未來女婿的優點,這幾天的光景下來,她對這未來女婿可是還沒見到面,就打從心底滿意了。
一經妻子提醒,鞏國政這才想起要見見這何雪蓮口中——相貌好、氣勢不凡、能力極佳、風度翩翩的曠世奇男子——他鞏國政未來的佳婿。
「誰……」
「咦?雷電小子人呢?怎麼來了半天還沒見到人影?」關信長扯開嗓子,倒是先替鞏國政問了問題。
「雷電在這兒。」狂風讓出身子,讓他們見到坐在椅子上埋頭的雷電。
「他就是雷電?」鞏國政夫婦齊道,同時打量著造佳婿,嗯——真的是英俊,嗯——這氣質,嗯——真的是足以攝人心、震人魄……
「如何?小姐,這女婿很棒吧?」何雪蓮笑道。
「嗯,誠如你所說,這——佳婿。」關舒宜滿意的直頜首。
「但是他是怎麼了?」鞏國政納悶的問,他的憔悴及不安是為了什麼?
「大……」何雪蓮才要回答,手術室的紅燈便熄了,沒一會兒,另一位與狂風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從手術室走出。
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動的雷電倏地彈跳起來,一個箭步就沖到暴雨面前,激動的扯著他身上的無菌衣,「她怎麼樣了?」
「要在我手上去世的病人很難。」暴雨微微一笑,輕輕拉下扯著他衣服的手,認識雷電這麼多年,這倒是頭一次看到雷電如此驚慌失措,「她自然是得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等你細心呵護。」
听了他的回答,雷電明顯的松了口氣,他一把緊緊的擁著暴雨,感激的道︰「謝謝,謝謝,你不曉得她對我意義有多麼重大。」
暴雨自始至緒都微笑著,他當然接收到狂風投射過來的眼光含意,他悄悄的從無菌衣底下的口袋掏出一支鎮靜劑,熟練的朝他的手臂注射。
沒一會兒工夫,抱著他的雷電就沉沉睡去,暴雨順手喚了名護士,兩人合力將他放上了床,推進病房。
「他不睡一會兒,我們全都別想闔眼。」暴雨淡淡的道,瞟了眼站在一起的鞏氏夫婦,「你們是病人的家屬?病人沒事了,等麻醉針退了就能說話。」
「謝謝。」四人齊聲道謝。
暴雨笑了笑,撥了撥頭發,「這是‘自然門’該做的事,我只是盡我的義務。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該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他欠了欠身,轉身快速離去,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如果沒事,請恕我們告辭,我們還有事得忙。」藍天也跟著欠了大身,與狂風一齊離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關舒宜納悶的道,怎麼才一眨眼,一群人就全走了?
其余三人聳著肩,搖搖頭。
「他們要去處理柯金勝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沒開口說話的綠地道。
四人的目光全投注到她的身上,從未見過她的四人投出疑問的眼神,但都同時流露出驚嘆的神情——好個水靈靈的小姐!
綠地柔順的笑著,在香港的聚會商論她並沒有露面,也難怪他們不認識她。
「我是‘自然門’的綠地。」她自我介紹著。
「啊!」又是一陣驚訝,沒想到「自然門」的綠地是個女孩兒,還長得這麼標致,難怪她被保護得如此完善,從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等到凡妮醒來,就有很多事要忙了。」她笑道,聲音輕柔得像微風吹拂過綠草般舒服。
「為什麼?」四人納悶的問。
「婚禮呀!」綠地細聲細氣的道,「雷電經過這一次的擔心,他絕對會趕著娶凡妮為妻的。」她像個女預言家般的預言著。
不管她的預言是真是假,這都讓四個人相視而笑了。
碑凡妮半躺坐在病床上,大腿上的雜志攤開了半個鐘頭仍舊沒翻到另一頁,她微笑著眺望窗外綠色的草地與藍色的天空,清新的空氣淨化了她的思緒。醒來三天,每天病房穿梭不息的訪客讓她無暇休息,也讓她無暇思考,直到今天,她被窗外的鳥嗚聲給叫醒,她才難得有些許的安靜時刻。
這次的傷讓她彷佛經歷了一個世紀般長久,要不是傷口的隱隱作痛提醒著她曾發生了何事,或許她會以為自己作了一場夢,一場又長又久,讓她心疼得喘不過氣來的夢,夢中有個她傾盡一生情意去愛的男人……
她苦澀的笑了笑,晃了晃已空的手,少了雷電替她戴上的戒指,她還真有點不習慣,感覺就像心被掏空似的。他上哪兒去了?
听說柯金勝已經被判了刑,是她的干爹親自裁決的,既然凶手已經捉到,那他這個保鑣也該離去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