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沿,為她安詳的睡相而沉醉,他注視著她俏麗的容顏,心里的蠢蠢欲動,這時電話聲響傳人他的耳中,他站起身,又望了她一眼。
撥了撥頭發,挑著眉,雷電低下頭在她紅潤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晚安,丫頭。」
挺直身子,他快速的離開房間,帶上房門,因唇上的甜潤而欣喜,他接起電話,「喂。」
「老頭子。」海洋輕快的聲音響起。
「你可打來了。」雷電坐進沙發。
「你找我有啥事?」
「別跟我打哈哈,我相信藍天已經轉告給你听了。」
「有嗎?我不記得了。」海洋裝胡涂。
「資料,我要鞏凡妮的資料。」
「哈.你不是不要嗎?不是沒興趣知道嗎?」海洋大笑著,「我還當你這個老頭子很專情于灰姑娘呢!沒想到才和我‘紅顏榜’上的紅顏相處個兩、三天就動搖了。」
「海洋。」雷電慢條斯理的道,「如果你不怕明早見不到你的‘海洋戶’,你大可繼續說廢話。」
「哎呀呀!老頭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海洋哇哇大叫,「這麼久沒見面說話了,開個玩笑何必當其?」
「我通常沒這個習慣在半夜兩三點鐘听人開玩笑。」雷電悠哉的躺倒在沙發上,「你要不要說?」
「說,當然說。」海洋苦著臉,「鞏小姐是‘鑽情珠寶’鞏國政夫婦的掌上明珠,也是現任希臘國王的干女兒,前駐英大使關信長是她的外公,她今年二十三歲,旅游各地,據資料來源提供,目前她並沒有職業,但兩年前她就拿到珠寶鑒定的專業資格,前一陣子‘鑽情’限量發行的三批深情珠寶,傳言就是鞏小姐設計的。嘿!老頭子,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別再問我了。」
「海洋,再幫我查些資料。」
「老頭子,你有沒有搞錯?我現在在度假休息當中耶!你還要我做事?免談!」
「你一幫子的手下是拿來干麼用的?」雷電提醒他。
「做事呀!我的手下本領可高強了。」
「那不就結了?幫我把這附近的居住人口作份資料給我,我要清楚知道道附近的人口到底有多少。」
「嘿!老頭子,我們在組織里屬同一輩分,你越權命令我似乎太不夠意思了,我的手下並沒有義務听你使喚。」海洋不滿的嚷著。
「那你想怎樣?」
「付錢一切好談。」
雷電挑起眉,「海洋小弟弟,听說我‘雷電戶’的手下遍布全球,每個人手上至少有一把槍,你跟我收錢,不怕在馬爾地夫沒人認得你是海洋,然後不小心手槍走火,斃了你?」
「好啦,幫你調查。」海洋在心中咒罵著,全「自然門」中最卑鄙的一戶,成天只會用暴力威脅人,死老頭子,八大戶長就屬他最黑。
「順便把這附近五星級飯店的常客資料也一並送來。」雷電加了一句,隨即掛上電話。
靠在沙發中,雷電閉奢望眼休息著。
「紅顏榜」?沒想到丫頭也能上海洋有名的「紅顏榜」,當初找人時,他怎麼沒想到要到榜上查……睡神逐漸侵佔地,眼皮漸漸沉重……
碑凡妮抱著團沾濕的繃帶從浴室走出,臉上有若明顯的氣憤與無奈,她抱著繃帶一就坐進沙發中,抿著嘴不說話。
坐在一旁的雷電瞄了她一眼後,又瞟了一眼濕冷冷的繃帶,合上腳上攤開的雜志,離開沙發提了醫藥箱又回到她身旁。
「手給我。」他平板的聲音道。
「我不要再上藥了。」她嚷著,小嘴嘟得半天高,就像在向全世界宣告她鞏凡妮正在氣頭上。
「手。」仍是平板的話調。
「不要。」鞏凡妮倔強的道。
雷電攏起眉抿著嘴,盯了她至少十秒鐘,最後他用力的闔上醫藥箱,「隨便你,等到傷口發炎了可別哭。」
她嘟著嘴,別過臉。
雷電重新拿起雜志閱讀,但一顆心全放在她的身上,雜志里寫些什麼他根本就沒看進去。
「雜志反了。」鞏凡妮道。
「你怎麼了?」他撥了撥頭發,再次將雜志闔上。
「沒有。」她撅者嘴。
「你的眼楮、鼻子、嘴巴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有事,而且擺明了要我問你,你還說沒有。」
「本來就沒有嘛.」
「看吧!你就是要我問你。」雷電挑挑眉,「我如果不問你似乎顯得我很冷血,凡妮丫頭,你就說吧!」
她皺皺鼻子,好似地在向她施舍似的,她現在委屈得半死,他不會哄哄她是嗎?連個做保鏢的基本知識都不懂,她才不說。
這丫頭!雷電在心中嘆了口氣,當然知道她要些什麼,哄是吧?如果她能不擺出一張像是被人倒了會的臉,他就哄吧!
他打開醫藥箱取出藥膏,伸手拉過她的手,「別反抗,否則我會把你扔到台灣海峽喂鯊魚。」
「台灣海峽沒鯊魚,太平洋才有。」伸著手任地涂抹藥膏的鞏凡妮撇著嘴,在得不到他的溫柔對待之下,她不禁要跟他斗斗嘴,以泄心頭之委屈。
他眯起眼,「你難道不知道台灣海峽和太平洋相交嗎?」魚游來游去,他就不信游不到台灣海峽。
「錯,中間還隔了個巴士海峽。」她挑語病的道。
是嗎?他挑高眉,「管它中間有沒有隔海峽,總之大白鯊……哎!丫頭,我的意思不是要和你討論哪個海峽有鯊魚,哪個沒有。」
「是,你是要和我討論哪個海峽跟哪個海峽相隔,哪個海洋又和哪個海洋相臨。」她應聲。
「我是個路痴,和你談論這個干麼?」
「增加知識呀!」
「我的……」他放開重新綁上繃帶的手,「丫頭,我們別再談論下去了好嗎?」怎麼無緣無故的上起地理課來了?
「話題是你起的,我只不過是附和罷了。」她聳聳肩,揮動著手,一道英眉不斷的緊攏著,「其實你不用大費周章的替我上藥,過三分鐘我又會把它們全拆下來。」
「不準拆。」
「嘿!到底現在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是你的手綁著繃帶還是我的手綁著繃帶?是你的手痛還是我手痛?是你的……」
「不用再說下去了,都是你。」
「真高興你有這份認知。」她哼著,再度為手上的繃帶皺眉。
雷電枕靠在沙發上,拉開雙臂,自然的就搭上她的肩,「在為手生氣。」不是詢問也不是關心,只是他開始一件問題的起點,但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感情,一點點溫柔、一點點寵溺構成雷電這天生王者的哄人語氣。
「唔……」她應著,委屈又回到臉上,終于知道了,雖然有點慢半拍,不過——總比沒有的好。
「說說原因好嗎?是因為手疼,還是麻煩?」
「一半一半。」鞏凡妮又加了句︰「不過手疼佔的比率比較大,昨晚洗澡才踫到水就疼得不得了,害我連頭也沒洗就出來了。」
「你不該踫水的。」他道,「更不該踫肥皂。」
「所以我才沒洗頭。」她道出生氣的真正原因,「連個頭都洗不了,我簡直就像個廢人,而這個——就叫廢手,頭發再不洗,我就要成了個廢物了。」
雷電望著她,真的是覺得哭笑不得,他知道她很特別,能擾亂他內心的女人絕對是非常特別,但從沒想過她會特別到咒罵自己是廢人、廢手、廢物?
她這一雙能夠設計出今年最受歡迎的首飾的雙手,如果稱之為廢手,那全球大概十分之九的人都該跳河自盡去了。
「現在還疼嗎?」雷電撫著她的手,她的手疼讓他的心也疼。
「很疼。」鞏凡妮嘟著嘴,「不過給你模模就沒那麼疼了。」她很誠實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感覺,而雷電他喜歡她的誠實,這讓他的嘴角向上揚起,呈現出一道優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