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喜出望外的道謝,對他的感激又更深一層。
聶傲鷹笑了笑,將目光移往窗外。
女人望著他的側影怔怔的發起呆來,他真好看,她從不曉得束方男人能夠這麼好看,而且還能好看得這麼——陽剛,她一直以為東方男人只能英俊得像個書生,沒想到還能像他這般,陽剛外還帶著王者的氣勢……不知道他是哪一國人?
「咕…」她的思緒破肚子的叫聲給打斷,她這才想起自己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食,她轉回頭,重新拿出她剛收進袋中的水壺、茶杯、紙盒。
一陣陣濃郁的咖啡香飄進聶傲鷹的鼻中,他側了側頭,一眼就瞧見身旁的女子正大口的喝著咖啡,啃著西點面包,笑意又在他俊美的五官上泛開,她真是一刻也閑不下來呀!
聶傲鷹靜靜的打量著她,白皙的肌膚、紅潤的嘴唇、小巧的鼻梁……標準的東方小女人長相,不過她臉上的那道英眉——真是破壞了她柔美的相貌,但倒是替她添加了份英氣。
「如果你餓了兩餐就會像我現在一樣了。」女人發現到他的注視,不以為意的道。
「為什麼餓了兩餐?」他抿了抿唇。
「追火車。」她挑了挑眉,露出一口的貝齒,「我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過日子,有時間我會吃,沒時間就省了,你要不要來杯咖啡?」雖是詢問,她卻不容他拒絕的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他,替他倒了杯咖啡。
「我喜歡喝咖啡,它能讓我保持清醒,出門旅行最需要的就是精力。」她笑盈盈的道,「別拒絕我,我很少請人喝咖啡,除了我爸,你是第一個。」
聶傲鷹只是微笑,端起茶杯在鼻前嗅了嗅,濃郁的咖啡香讓他精神一振,低下頭,他輕啜了口,「好咖啡,哪兒買的?」
「我煮的,好喝吧——」她眉飛色舞的說著,「你是第一個夸我煮的咖啡的男人。」
「令尊……」
「別提他,他不懂得享受,成天只懂得喝酒,他老說這咖啡又黑又臭,比藥還難入口,我才說他喝的酒像馬尿,又辣又苦呢!」她揮揮手。
听了她的抱怨,惹得聶傲鷹揚聲大笑,額前的劉海也因他的大笑給震得飛揚起來,露出他一道英挺劍眉。
雖然知道他長得好看,但見到他揚頭大笑柔和了一張充滿陽剛味的俊容,女人仍忍不住忘形的直盯著他。
「天,你長得真是好看,我從沒見過一個東方男人能長得像你這樣……」她喃喃低語著,「好看。」
聶傲鷹因她的贊美而笑得更加快活,他伸出手輕揉著她俏麗的短發,朗聲的道︰「別看我太久,否則你會愛上我。」
女人眨眨眼,訐異于他也會自捧,她展開笑靨,認同的道︰「你確實有這份本領。」
「謝謝你的贊同。」笑聲再度響起。
女人微笑著,一雙美目望向窗外,這才發現火車早已經停站,「這里是哪兒?」
「離倫敦還有段距離。」他搖搖頭。
「慘了,我到站了,這火車只停三站,我要走了,謝謝你的座位。」她急急收拾著餐具。
「怎麼?你不是要到倫敦?」這麼快就要下車了?他的笑容隱逝。
「倫敦是我旅行的最後一站,我要走了。」才一下子,她就收拾好餐具,她將水壺塞到他的懷中,「咖啡送你喝,我要走了。」她站起身,就要沖出列車。
聶做鷹看著她站起來,心一緊,不經控制的就伸出手拉住她的手。
「咦?」一她轉回頭,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偏了偏頭,眼中盛滿疑問。
「很高興認識你。」聶傲鷹被自己突來的沖動給愣住,他硬生生的道著,壓抑著心中的不舍。
女人展開笑容,一口的貝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耀,她低下頭,淑女的在他頰上印上一吻,「我真的得走了,謝謝你的座位,你的慷慨幫助了一個又餓又累的小女人,謝謝。」語畢,她隨即轉身沖出車廂。
聶傲鷹挑高眉,鼻前還有她剛剛靠近時的檸檬香,剛隱逝的笑容又回到唇邊。
不舍?他竟會對一個剛初識的小女人產生這份前所未有的情懷?他若有所思的冥想著,目光不自主的朝窗外望去,正好瞧見她縴細的身子在人潮中奔跑,頸上的翠綠色絲巾被風陣陣吹拂而飄逸著。
或許是下意識,也或許是其他什麼因素,總之他伸長了手,向後座打了個手勢,馬上,他的後座站起了個男人,那人以著極快的速度奔出車廂,跳下火車,幾乎是在同一秒鐘,那人的雙腳才剛觸地,火車就開始緩緩而行。
聶傲鷹滿意的將目光調回,他重新側著頭,放松身子閉上眼,回到自己沉靜的世界中,右手習慣性的輕撫著左手小指上的尾戒。
鐵銀色的尾戒上到著一道閃電,就和剛離開火車的男人身上夾克所繡的閃電一模一樣。
第一章
「自然門」有條門規,凡是年滿三十歲的成員都有權利自由選擇他們所要接的case,至今只有門主沙漠達到這項標準,所以他可以說是「自然門」內最清閑的人,眼看第二位符合這項標準的人即將誕生,在「自然門」的總部,除了沙漠、紅雲,及雷電外,其他五位戶長正悄悄的舉行會議。
在會議室中的五位戶長正交頭接耳的商討著事情,每個人的手中都有份厚重的資料,五個人不時的翻翻資料又繼續耳語。
「我放棄了!」海洋一臉的不耐及不悅,在大聲嚷嚷之後,將厚重的資料一扔,然後趴在會議桌上。
為什麼他們非得在這又小又冷的地方替那個老頭子選一件好的Case?不過就是他二十九歲接的最後一件生意,這有啥了不起的?東挑西撿,像是在替他挑老婆似的,那個老頭子哪來的這麼大福分?
「這一疊生意里沒有一件適合老頭子的,你們就省省力氣吧!」海洋趴在桌上申吟著。
「把這些力氣省下來替你找個好女人是吧?」暴雨冷哼著。
「哎呀呀!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暴雨啊!」海洋隨即精神一振,眉開眼笑的道,「就這麼說定了,別管那個老頭子,替我找個佳偶啦.」
一旁的藍天搖搖頭,「海洋,說到底你還是在吃雷電的味兒,頂多你的最後一件生意我們也為你精心挑選,現在先耐心的挑選,OK?」
海洋很不給面子的朝藍天翻了翻白眼,「免談,我才不要費盡心力挑了個條件很好的女人,然後將她推給老頭子,那樣我會吐血。」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他的手提電腦,打算進網際網路遨游一翻。
「瞧你說得我們好似在替雷電排妻子似的。」藍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銳利、精明的雙眼問著光芒。
「不是嗎?」海洋露出一口的白牙,瞟了他一眼,十只修長的拾頭靈活的在鍵盤上敲打游走,「沒用的啦!老頭子心底只有他的灰姑娘,瞧他成天捧著個水壺像捧寶貝似的,這樣子的男人會看上別的女人嗎?
「哎!說來也是怪哉,三年前他連女人正眼也不看一眼,不過就是趟火車之旅,就能讓他惦記三年,嘖嘖嘖,他命中注定是討不到老婆了。」他搖頭晃腦的大發著言論,「人家灰姑娘遺留下來的至少是只鞋,憑組織里的本事或許還能到處試,偏偏這位灰姑娘留下來的是只水壺,到哪兒試呀?」
「海洋,能不能閉上你的爛嘴?」狂風受不了的道。
海洋挑挑眉,果然很識趣的閉上嘴,雙眼直盯著電腦螢幕瞧,十只指頭更加快速的敲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