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只說‘以後’別再煩你,又沒說‘現在’。」李向曦一臉坦然的回答。只要媽媽的項鏈找到了,她才懶得理他。
「還辯?」呂澤迅氣惱得雙手用力的摟緊她的腰。
「放手啦!我快沒氣了。」她咬著牙嚷著。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揉進他懷里,而他身上傳來的陣陣酒氣將滴酒不沾的她燻得滿臉通紅。
「為什麼對我緊追不舍?」呂澤迅很有風度的放開手,不敢看她白晰的臉變得嬌紅粉女敕。
李向曦見他口氣和緩也不好意思再怒目相向,便訕訕的說︰「我真的丟了一條很重要的項鏈。」
「我沒拿。」他不知道自己該解釋幾遍她才會相信。
她見他坦誠的表情後,失望又尷尬的說︰「也許我誤會你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
「你……我會派人到會場幫你找找看。」他並沒有因她的話而松了一口氣,反倒覺得自己虧欠她什麼似的,尤其是在剛才那麼捉弄她之後,他更加愧疚了。
「不用了,謝謝。」李向曦嘆息一聲,輕輕轉身離開。
「再見了。」既然她決心不再糾纏了,他也只好道別了。
但當她的手打開車門的一剎那——「 擦! 擦!」車外門動著兩道強光。
「是誰?」她本能的遮住自己的臉。
「快躲起來。」呂澤迅反身將她抱了進來,並且機警的關上門。
「是什……麼人?」李向曦攀著他的手偷偷的往外看。
「別動,他們會照到你。」他馬上拉起車內的窗簾。
呂澤迅的警告嚇得李向曦連忙躲進他懷里,她好奇的問,「他們是記者?」
「有可能。」呂澤迅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女孩那忍不住好奇想偷看的表情。唉!還是小女孩嘛!她根本對兩人當前過分親呢的動作毫不在意,現在她腦子里裝的恐怕是如何去對付外頭那些記者吧!而他前一陣子還多心的懷疑她接近自己的動機,真可笑,他竟然被自己的多慮整慘了。
「我們整整那些記者好不好?」她問道。在這個失物再也尋不回的悲傷夜里,捉弄人是最好的排遣方法。
「怎麼做?」果然……被他料種了,他不僅神經線特別大條外還很單純,單純得不懂男女之事。
裝鬼嚇他們,我背包里有一些口紅……」李向曦伸出手模索著自己帶來的皮包,她笑著說:「這些是我專程帶來整你的,沒想到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呂澤訊感受到身下柔軟的軀體和那雙不懂事的小手正不斷摧毀他的意志,而原本輕松的情緒變得焦躁起來,身體也僵硬得不听使喚了。
「別動……」他大手握住她那對惹禍的小手,頭抵著椅子微弓著身以隔開令他痛苦不已的身體。
「你怎麼了?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幾分鐘前還生龍活虎的人,現在突然變成這樣,還冒冷汗耶!李向曦好奇的問:「你該不會得了什麼有錢人的富貴病吧?」
她無知的話把他給逗笑了,使他原本僵硬的肌肉頓時得到解放,「這是男人的通病。」
「喔!」她似懂非懂的應著。誰管他什麼病?反正學校那些笨蛋想做壞事時也拿這話當藉口。
望著她單純毫無心機的表情,呂澤迅有些迷亂的低頭吻了她紅潤的臉頰。
「別踫我。」這個大。李向曦惱怒的撇開頭,並且警告著他,「小心我修理你。」
「對不起。」他道歉著。
幸好她還知道拒絕,否則他會懊惱自己情不自禁的吻了一個木頭人,不過她仍單純得令人疼愛。呂澤迅忍不住笑了。
「你到底要笑到什麼時候?」她不耐煩的問。
也許是他身上的酒氣,或是剛才的一吻讓她心跳加速,她整個人好像也醉得有些昏昏欲睡,她頭昏腦脹的說︰「我想回家睡覺了。」
睡?呂澤迅訝異的看著她漲紅的臉和窗上凝結的水氣……糟了!他們待在密閉的車內太久了。
「小曦,別睡。」他毫不遲疑的發動車子打開空調。
突然闖進鼻腔的冷氣激醒了李向曦,她有些茫然的問︰「我怎麼了?」
「我們差一點就攜手共赴黃泉。」她沒事就好了。呂澤迅移動身體坐到駕駛座。
「誰要跟你一起……」她忽然想起剛才那一幕,大聲哼著,「你過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是,女俠。我們先沖過記者這一關再說了。」他有些意外,自己怎麼會想和她攜手……唉!一定是腦子缺氧的關系,才會胡思亂想。
第三章
「大龍,查得怎麼樣?各家雜志社有沒有任何不妥的照片?」呂澤迅不放心的問。
「沒有。」總裁到底在擔心什麼?余大龍不明白他這幾天拚命叫自己去查照片的事是為了什麼?
「總裁,你最近有什麼不妥的行為嗎?」楊品泛意有所指的反問。
總裁不是隨便的男人,與其說他潔身自愛,不如說他眼高于頂,不是年輕貌美的女人他就要,最重要的是對方的行為與品性都得合乎他怪異的道德標準他才會動心,而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上哪兒去找生性活潑卻潔身自愛的女孩?太難了,即使有的話,恐怕也會因他鑽石王老五的身分而改變吧!楊品泛狐疑的想。
「沒有。」呂澤迅想也不想的回答。他和小曦的那段小插曲還不足掛齒。
「哦!那就好。」楊品泛有些失望的回答。
「品泛,還有什麼事沒講?」呂澤迅眼光冷淡的掃過他多慮的表情,「是周德霖又跟你羅唆什麼?」
周德霖是老爸的左右手,也是待在公司二十多年的老人了,他常仗勢著和老爸親如兄弟的感情欺壓自己和品泛,以前他們各行其事還不覺得如何,但是自從他成了老爸、老媽所派任的欽差大人後,他除了尚未進人狀況的公事外,所有的事他都要管,活像個管家婆。呂澤迅心中不免犯著嘀咕。
「不是我,是你的麻煩來了。」楊品泛提醒呂澤迅道。身為富家子弟身不由己的痛苦,他是親身經歷過了,現在大老板又想把對付他跟青梧的那一套用在總裁身上。
「又耍什麼花招了?」被那個習蠻的野丫頭鬧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難不成老家伙現在又要……。呂澤迅痛苦的揉著太陽穴。
「听說大老板邀請蘿拉小姐到台灣參觀,而且指定由你和周經理負責接待。」楊品泛憂心的說。總裁逃得過大老板的毒手嗎?
「是那個驕縱的千金小姐?」好煩!呂澤迅噗了口氣。
「奇怪了,這幾天還听見那個老家伙對李向曦贊。不絕口,小曦長、小曦短的嘮叨個沒完,怎麼沒幾天就變樣了。」余大龍覺得奇怪。
「恐怕是周經理打听出李向曦的背景了。」楊品泛說著。
門當戶對的觀念一向被富豪人家視為金科玉律,想當年他以一個小小的課長和青梧談戀愛時已經引起軒然大波了,更何況眼前的李向曦可是黑社會分子的女兒,雖然當前青龍幫已經宣布解散了,但是由于他們的名氣太大,想掩飾也掩飾不了。
「勢利的家伙。」呂澤迅不屑的哼著。
「就是嘛!又不是每個幫派都做違法的事,尤其是青龍幫,他們這幾年努力的導向正途,不但沒有接手任何違法的搶、毒或,還把旗下的青龍企業、威揚法津事務所做得有聲有色。」余大龍義憤填膺的說。
「如果他們能把眼光看遠就好了。」楊品泛心有戚戚焉的說。
「不過事情恐怕無法讓大老板周德霖如意。」余大龍得意洋洋的說,「這才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