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唆洋著著她一會兒,轉身走到那個牌位前,「你不該繼續留在‘雲莊’的。」
「可是我還是留下來了。」
「既然留下來,那麼你的下場只有一個字。」她的心緊了一下。「什麼字?」
曹俊洋微微偏過頭,陰冷的笑著,「死。」
若凡知道自己應該拔腿就跑,只是……追根究底的個性讓她無法怯懦,所以又開口追問︰「這麼說,那場車禍也是你主使的?」
曹俊洋聞言,原本平靜的表情賽地改變,聲音粗暴地斥責道︰「別跟我提那場車禍!那是一次失敗的策劃,是我這一生永遠都無法彌補的錯誤,我不準任何人跟我提起它,不準!」
若凡因為他近乎瘋狂的態度感到一陣寒意,「你破壞了一場婚禮,害死了兩條人命,還讓晨安差點殘廢,這一切你竟然說是失敗的策劃?」
他氣得別開臉去,臉上露出懊悔的表情,「那場車禍被雲晨安逃過了一劫,卻讓無辜的珊妮成了在死鬼,這個仇我誓死也要替珊妮報復,不讓珊妮平白成了犧牲者。」
若凡隱約听出了端倪.難不成曹俊洋與姚珊妮的關系是……
她的目光在靈位與他之間來回穿梭,最後停留在手中的信箋上,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曹俊祥是深愛著姚珊妮的,只是她不懂曹俊洋為何不把姚柵妮追回來,卻要害死了姚珊妮?據她所知,晨安對那場婚札也是不太滿意,為什麼他們三人之問會有這麼復雜的情愛糾葛?曹俊洋又為什麼要置她于死地?
種種疑惑在她腦海一里盤旋不去,令她匪夷所思。
曹俊洋看著姚珊妮的靈位,口氣中充滿了心疼與內疚,「她太傻了,竟然不顧性命坐上那輛車子,她這麼做一定是為了想保護我,我實在……」他難過的蹙著眉頭,隨即又仰頭笑了起來,神情有些狂亂,「不過沒關系,等事成之後,我就會到天堂去陪她了。珊妮,你等我,我馬上就會去找你了。」
她難過得皺起眉頭,一場悲劇的發生不但沒有得到肇事者的侮意,反而讓他更加偏激,「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姚珊妮原本是個快快樂樂的新嫁娘,卻在你主導的一場車禍中命喪黃泉,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寶寶——」
「你閉嘴,別跟我提那個孩子!」
「他惡狠狠的回頭瞪著她,「珊妮就是因為發現有了那個孽種之後,才不願與我遠走高飛,遠離雲晨安的束縛;她受到的委屈實在太多了,如今事情才隔不到十個月,那小子竟然將珊妮的死拋到腦後,另尋新歡。他的無情與自私實在該死,至于想要代替珊妮在‘雲莊’地位的女人也全都該死!」
若凡腦子里的疑惑瞬間解開,思緒也豁然開朗。
「你為了替姚珊妮保住‘雲莊’女主人的地位,所以費盡心力在‘雲莊’裝神弄鬼,搞得人心惶惶,將展安孤立在一座城堡里頭,然後再以秘書或朋友的名義,三不五時的前來監視他。」她一訴說他的罪行。為雲晨安的孤寂感到傷心。「你的行為令人發指,我無法原諒你,更不能接受你為自己我的借口。我勸你最好向警方自首,不然我絕對會出面指證你犯罪的事實。」
曹俊洋看著她義憤填膺的表情,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想不到你死到臨頭,還是這麼充滿正義之氣,讓我不得不佩服。」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是沒有悔悟之心?」
「悔悟?」他帶著獰笑,狠狠眼著她說︰「該悔悟的人是他不是我.我要雲晨安為我與珊妮的分離付出代價。」
「你想謀殺晨安?」若凡心中一凜。
他搖了搖頭,陰冷的笑容始終不變。「我不要他死,而是要他——生不如死。我要他所愛的每一個女人都死去,讓他嘗嘗遠種椎心之痛,然後再搞垮他的公司,淘空他的資產,讓他淪落到比我還不如,嘻嘻……」
若凡察覺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出現嚴重問題,她雖然認為他的感情遭遇令人同情,不過卻無法認同他傷害別人的作為。
「晨安是不會被你打敗的,因為他擁有王者的睿智聰穎、勇士的膽大心細,以及磐石的堅定意志,他絕對不會被你打垮的。」
「哼,我就不信一個殘廢的男人能有多大的能耐。那個瘸子永遠好不了的,就算離開了輪椅,這輩了也休想離開拐杖,他注定要做一個三條腿的怪人,哈哈哈哈……」他得意的你仰頭狂笑,以為最終的勝利已經屬于他。
一個聲音清楚的劃破他狂妄的笑聲,「你錯了。」
曹俊洋與若凡兩人同時回過頭去,因為門口站立的身影而當場錯愣住。
「晨安?!」若凡率先回過神來,許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你怎麼知道這里?」曹俊洋臉色大變,再看見雲晨安不需任何支撐即可站立的雙腿,更是錯愕得幾乎講不出一個字來.「你……你的腳可以走了?」
雲晨安英姿勃發的走進鐵皮屋,絲毫沒有跛足的跡象,再加上那一身純自的襯衫及濂色西裝褲,整個人更顯得器字軒昂.與先前殘廢墮落的雲晨安判若兩人。
雲晨安定到若凡身旁,臉上帶著失望,「俊洋,你錯了,而且錯得徹底。」
曹俊洋囁嚅地問︰「我……我有什麼錯?」
「因為我與珊妮,本來就沒有計劃結婚。」
曹俊洋聞言睜圓了眼,「你說什麼?」
雲晨安表情冷然,平靜的敘述一段不願公開的秘密,「我和珊妮曾經向她的父母道過歉,說出想要退婚的意願,不過姚家二老因為公司及面子的問題不同意退婚,即使我願意承擔退婚後的所有風險也一樣。所以我和珊妮說過,那天的婚禮只是為了安撫姚家二老而舉辦,事後她仍擁有她自己的生活及隱私,我不會干涉她任何事。」
曹俊洋不肯相信的拼命搖頭,「你胡說。」若真是這樣,珊妮為什麼不肯對我說?」
雲晨安冷冷的睞視著曹俊洋,「從頭到尾你的表現都是那麼懦弱,你要她怎麼將一顆心系在你身上?就算她對你真的有情,那也只是一種仰慕之情,並非男女之間的情愫,你懂嗎?」
「不可能,如果珊妮不愛我,她為什麼要……要‘給’我?」
雲晨安深吸口氣,回想起那段令他感到疑惑的往事,「婚禮前幾個月,她曾哭著跑來找我,向我道歉,但是沒有明說原因。現在回項起來,珊妮當初會突然想要跟我解除婚約,你對她所做的事應該就是關鍵了。」
曹俊洋微眯起眼楮,「你的意思是說我強暴珊妮?」
「你該問你自己對珊妮做了什麼,而不是問我。」雲晨安將問題扔回給他。
曹俊洋搖著頭,茫然的連退好幾步,「不,我們是兩情相悅,我沒有強暴……我沒有……」他無法接受遠種說詞,更無法面對這個事實。
雲晨安沒有理會曹俊洋的反應.只是回頭看了默不出聲的若凡一跟,接著又說︰「車禍那大,我因為突然有公事,想要找你這個貼身秘書卻找不到,所以只好臨時決定請接我的損車先行去接新娘,我再自己開車前往;而你因為太過自信,沒注意到禮車里頭坐的不是我。所以把重點都放在禮車上面,花了三百萬聘請熟悉賽車的朋友制造一場車禍,企圖阻止婚禮的進行,使得一排迎娶新娘的車隊,在公路上全部撞成一團。」他說到這里,忍不住閉上限楮,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沒錯,你的計劃成功了,因為你徹底阻止了自己所愛的女人出席與別人的結婚典禮,卻也釀成天人永隔的悲劇,這一切都是你由愛生恨,一念之差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