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回去了。」她開口打斷仍在吵嘴的兩人。
斑嬡停止與白子鉉的爭論,一臉擔心的問︰「若凡,你真的要繼續做下去嗎?」
「當然,我總不能因為這一封沒頭沒腦的恐嚇信就不對自己的工作負責吧?」
「可是…--」高嬡仍是不太放心。
白子鉉點點頭,對若凡的說法相當認同。「若凡說的沒錯,她不該因為這封信臨陣月兌逃。或許這對她會是個冒險,也是精神上的考驗,不過若要查同真相,只能靠她的勇氣了。」
若凡听了之後,只是默然不語。她雖然感受到自己存在的重要性,卻也因為卷人這種刑事案件而感到相當頭疼;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做好看護的工作,怎麼到最後會惹來一身的麻煩呢?
斑媛露出愧疚的表情,「若凡,我很抱歉介紹你到這種怪怪的環境工作,你可以怨我,我不會介意的。」
若凡綻開略顯無力的笑容,「算了,我不會生氣的。」她低頭看了一下手表,「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任何消息,別忘了通知我。」
「啁,一定的,你相信我好了。」高嬡拍胸脯保證。
天曉得就是因為小媛辦事,她才特別不放心。若凡沒有表現出心底的想法,只是給他們一朵苦笑,很快的下了車。
在她準備關上車門時,白子鉉突然開口喊她︰「若凡!」
若凡停住動作.挑眉看著白子鉉。「還有什麼事要交代的嗎?」
斑嬡也好奇的看著白子鉉,等著他的回答。
白子鉉若有所思的蹙著眉,最後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自己小心一點,我和小緩會隨時注意‘雲莊’的任何動態。」
若凡听出弦外之音,不過她沒多問.只是回以一笑。「我知道.你們辦案加油了。」
她用力的甩上車門後,對他們揮了揮手。很快的跑回「雲莊」,繼續她多重身分的工作——現在她的任務又多了一樣。就是揪出車禍的主使者。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最近在「雲莊」里發生的異狀,因為她相信說出去只是徒惹議論,所以她決定一個人去探究其中玄奧之處。
若凡在忙完一天的工作之後,吁了口氣。她以手背拭去額際的汗珠,同時也拿掉腰際的圍巾,等巡完門窗後,便準備就寢。
不過在回房休息之前,她得先到雲晨安的書房提醒他早點休息,不然他一定又會忙到三更半夜才肯休息。當病人不願遵照固定的作息時間,她的責任就是必須告誡他們「健康勝過于財富」的觀念。說服他們乖乖的听話。
她輕輕敲門,等了一會兒,不見書房里頭有人應答,不禁懷疑的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定書居里沒有任何動靜之後,她小心翼翼的將門把扭開,探頭瞄向書桌的方向。
若凡瞧見雲晨安閉目著神的模樣,忍不住竊笑了起來。想不到這個工作狂也會有休息的時候,她一直以為他的體力很好,永遠都不知道「休息」二字怎麼寫,顯然最近公司的事太過繁重,所以累到他了。
她輕悄悄的走進書房里頭,看他睡得那麼沉,不想叫醒他.索性到他房里拿來一條薄毯。
若凡無聲無息的將薄毯攤開來,然後慢慢的踱到他身邊,打算將毯子覆在他身上,卻在注意到他沉睡的容顏時,定住了動作。
從來沒想到一個男人的睡顏會這麼好看,就像是一頭沉睡的獅子,即使在休息中仍散發出蓄勢待發的氣勢,想要接近他的人只要稍稍不留心,隨時都可能被他猛烈的攻擊撲倒……這個念頭讓她心頭一陣緊窒,腦子里浮現他像一頭猛獅撲上她的畫面。
她搖了搖頭,將腦子里的畫面全部打散。最近她的思緒不知怎麼搞的,總是容易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她實在不該胡思亂想,否則遲早會精神分裂的。
若凡抿了抿嘴,動作輕柔的將毯子覆蓋在他身上,正當她的只手準備放開毯子時,雲晨安突然睜開眼。
她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抽回雙手,皓腕就已落在他的大手之中,他的雙眼進射出犀利的光芒,直直逼視著她。
「抱……抱歉,我……我無心吵到你……」若凡嚇得結結巴巴,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雲晨安在看清楚若凡的容顏之後,只是吐了口氣,臉上露出疲憊的神情。他放松緊繃的戒心,意識到自己手中似乎抓著一樣東西,定晴一看,原來是她細女敕的手腕。
雲晨安沒有放手的打算,反而使勁一拉,將彼此的距離拉近幾寸,同時還露出邪氣的笑容。「你知道嗎?與一個正常的男人同處一室很危險.你應該要有危機意識才對。」
若凡因為他的動作而全身僵硬,臉上的表情也因為他的言詞而怔愣了下,不過她隨即反唇相譏︰「與一名正常的男人共處一室,確實是危險沒錯,不過若對方是一個行動不便的男人,可就另當別論了。」
雲晨安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他渾厚的笑聲回蕩在寧靜的「雲莊」之中;顯得格外有磁性且充滿魁力。
若凡楞楞地昕著他的笑聲,看著他迷死人的俊逸笑容,這兩者組合起來簡直足以蠱惑人心,而她就是那個被迷惑的人。
雲晨安止住笑之後,給她一個贊賞的表情,「你很特別,從來沒有人敢當著我的面說我行動不便,你是第一個。」
若凡在他開口說話後,輕咳了幾聲,稍稍穩住自己因為他而分心的思緒,「我說的不過只是事實,沒什麼特別不特別,而你那些不敢直言的朋友,或許在背地里早就討論得口沫橫飛,這種虛偽的態度不值得學習。」
雲晨安因為她的直言無諱而神情一凝,他放松了力道,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你銳的沒錯,那些人確實是虛偽的,就連他們的心也是一樣。」
若凡不解地問︰「他們?你是指公司一里的員工嗎?」
「任何人,只要是企圖接近我的人都一樣,無論是白子鉉,還是曹俊洋。」
若凡听了他的回答,不以為然他說︰「白大哥為你的案子日夜奔波,曹先生整天在公司里替你處理公事,你怎能以偏概全,抹殺這些人為你所做的一切呢?」
雲晨安眸中出現不屑的神情,「他們接近我都是別有目的。無論目的是什麼,就是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就連趙姨也是一樣。」
若凡蹙起眉,不解他為何對任何人都存有濃烈的敵意,「你這樣誤會趙姨,我可有話要說了;趙姨是那麼辛苦的為‘雲莊’做事,你這樣一竿子打翻所有人,實在很沒道理。」
雲晨安不喜歡她替別人說話,尤其是與他持相反論調。「我沒有誤會,我只是揭露人性最丑陋的一面罷了。」
「听你這麼說,這世界好像已經沒有人值得你信任,是不是連我都讓你覺得應該防範呢?」
「你若是能否認對我沒有任何企圖,我就把你排除在不信任的範圍之外。」他故意不回答,反而以尖銳的口吻追問她的內心話。
若凡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最後還是屈服于自己的良心。「好吧,我承認。」
雲晨安因為她的答案而輕笑,「你知道嗎?我一直欣賞你,雖然你總是與我作對,卻仍無法改變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她覺得這個男人似乎驕傲過了頭,好像以為這個世界是為他而創立的,也喜歡用命令的口吻與人溝通,真是讓人受不了。
「昕你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因為得到雲先生的信任而感到榮幸呢?」她諷刺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