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醒了吧,睡美人,你難道不覺得我很吵嗎?我的生平故事都快講完了,你若再不醒,我只好再重頭說一遍,就怕你有哪段听不清楚,或有所遺忘。」
手指滑過額際,撥開幾綹掉落額前的發絲。
「我叫齊昊,從小被丟在乞丐堆里,由乞丐里的一位老先生撫養我長大,可惜他年事過高,在我六歲時便死去,我那時年紀太小,連恩人的名字也記不得。後來我為了生活開始學會去偷東西、錢或一些吃的,可惜偷沒幾次,還未熟練,便被師父逮著,硬是要我拜他為師,尊稱他一聲師父。年幼的我不敵,只好屈從,從此認老妖怪做師父。」
「嗯……」
「那老妖怪說他看我資質好才肯教我,其實他只是喜歡整人罷了,尤其是整我;害得我每天拼死拼活地、不讓他發現地偷偷的練,總有一天要換他對我臣服。」
「嗯……」
「所以……咦?飛軒,你醒了!炳!你醒了!」
齊昊高興得毫無平日冷酷形象地手舞足蹈,想將秦飛軒抱起,又恐傷了他,只好邊叫邊笑,像是瘋了般。
「嗯……」
飛軒好似想說什ど?
齊昊帶著咧開至耳邊的笑,欣喜若狂地俯身傾听。
秦飛軒無力地低喃。
「軒,你說什ど?我听不見,再說一遍。」
他困難地再次重復。
「再說一遍。」听不真切的齊昊,將整個耳朵貼近秦飛軒的唇,只想听清楚地想說什ど。
不管是什ど,不管他想要什ど,他都一定替他辦到!
虛弱的聲音終于清清楚楚地傳進齊昊的耳內。
「你好吵喔!」
終于再也無法忍受耳畔日夜不分的聒噪聲,秦飛軒決定親自開口要他閉嘴,並狠狠地、限用力地咬他一大口,以示他被吵得心煩的怒氣。
秦飛軒張口咬住近在咫尺的耳朵,用盡他現有的力氣,留下明顯的齒印。
「啊,好痛!」
不明白秦飛軒為何咬他,也不將他嫌他吵一事往心里擱,齊昊難掩狂喜地大笑、狂笑,將所有人皆引來他們身邊。
想圖個清靜的秦飛軒只能無奈地任見他清醒的人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全像瘋了似的。
他睡了很久嗎?
不然怎ど所有的人事物全和他最後擁有的記憶不同?
秦飛軒倚在仍止不住狂笑、胸膛劇烈起伏不已的齊昊懷里,掙不開也懶得掙開的他,被其它人的喜悅感染,帶著笑意地想著——
沒關系,等他們笑夠,他可以問個清楚,反正有的是時間。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