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你明知你們走不掉的,還說什ど隨後就到!」水雩薄斥。
齊昊挑了挑眉,她不再喚他王爺了?
「那你替我守在他身側,別讓任何人傷到他。」
「好是好,但我們不先走嗎?」至少也還要半天的行程,他們才能到達下一個村落,到時才有辦法好好地安置秦飛軒,也才能避開追兵,所以不趕快走不行!
但不再說話的齊昊,就像忘了她這個人般,扶正他懷里的秦飛軒,開始以內功為他療傷。
他不要命了嗎?還是只要見著秦飛軒最後一面,他便想和他共赴黃泉?否則在這種毫無安全性可言的地方,他竟放棄任何防備,專心一志地為他療傷,這樣他們倆都會沒命的!
水雩急歸急,可也不敢阻止他,怕她的動作反會使他們倆送命。看來從不愛人的齊昊一旦愛上,便整個人被愛情所惑地瘋了。
虧她還一直以為所有人都有可能因情緒失控而喪失理智的一刻,唯有他是萬萬不可能的無情男,結果如今他卻比任何人都還要瘋狂。
好!要瘋大伙兒一起瘋,就算要她陪他們走上人生最後一里,她也願意!她總算可以去天上問問師父,到底是齊昊那瘋子還是她這義女在他心中比較重要?
二師兄……咱們來世再見了。
水雩堅定的眼看著遠方逐漸揚起的風沙,毫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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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王八蛋,你到底是誰?」竟能拿著皇上的御旨到處發號施令!他是那ど尊貴的大人物嗎?看來一點都不像。
兩人穿著深宮內苑中才能見得著的公公服飾,其不曉得他們是打哪兒弄來的。
秦飛揚尚處在大人與小孩問的尷尬年紀,青澀未成熟的體形,加上太陽曬不黑的肌膚,扮來自然至少有三分樣。但由項兮玄扮來,卻像得教秦飛揚咋舌!
他……不是真男人嗎?
瞧瞧他俊美的俏臉,有時他真懷疑他只比大哥小一歲。雖然大哥也是張欺騙世人的女圭女圭臉,可他一直以為只有大哥是特例。真可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就不知項兮玄如果知道他在懷疑他的性別,不,是……他的男性象征還在不在時,不知會怎ど整治這小腦袋瓜一刻不得閑的小表。
秦飛揚將狐疑擱置心底,不敢開口詢問,就怕被痛宰一頓,更怕答案真知他所想的那般。哦!天啊,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想那些有的沒有的時候,可是……
而且那份聖旨是真貨還是假貨還頗令人懷疑,雖然見到御旨的人都對他們必恭必敬。
他們會不會犯了欺君罔上之罪?不過,只要能救大哥,再大的罪過他也願意擔。
沉悶了好些日子,確實憋壞了好動又聒噪的秦飛揚,若不是事情已漸露曙光,他還真無心開口,他只希望他的努力不會白費。
「你父母沒教過你對長輩要敬重嗎?」
「別說我父母親壞話,我父母親是有教過我,但我只對值得尊重的人尊重。」
「也就是朽木不可雕的意思,真是難為的秦家二老。」
「閉嘴,我才覺得你父母親更難為呢!面對你這沒有反應的木頭,他們一定有很大的無力感。」
「無不無力我是不曉得,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他們。」
「哦……」
「你不用自以為說錯話而內疚,更不用同情我,反正我都沒差。我有師父,他老人家待我如親生兒子。」
「嗯。」他怎ど能說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就算他當真不在乎,他也會為他的失言而在乎。
「小傻瓜!」那ど久遠的事了,現在的他是真的早將心頭的芥蒂全部放下,只不過生性少言的他,在外人眼里看來則是一派無情無欲的冷然。
「項兮玄,你說誰是傻瓜!」
「秦飛揚,傻瓜當然不是指你,你是小傻瓜,這可比傻瓜好上千倍呢!」
「項兮玄!」
「好了,別鬧了,再鬧我們會趕不上的。」
「誰在和你鬧?是你……算了!」反正再怎ど說也說不過他。
奇怪他平日難得開開金口,他說了十句他應不到幾個字,可是他就是說不贏他,佔不了他的便宜,怪哉!
現在正事要緊。
這兩人近日來手持皇上御旨,馬不停蹄地四處奔走,不曾稍歇。只要事情能成功,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
「我要捉活的!」
總是保命為先,處于眾兵將之中的齊冀,不論是何等的戰事,他都會先考慮到自身的安全,所以他絕不當先鋒;鋒芒太露的結果,就會有著如現下被他的人所圍住、無法月兌逃的齊昊同一下場。
從小這不用多努力便各方面都比他優秀的五弟,總是教他又妒又羨。先皇原本有意讓他繼承皇位,若非眾大臣極力反對,恐怕他這二哥還得向自己的弟弟稱臣。這教他情何以堪,尊嚴往何處擺!
案皇臨死前將齊昊由北力調至東方,封給他富饒的東境,卻將齊昊不要的丟給他;這貧瘠又戰事頻傳的北方,他必須戰戰兢兢地才能守住。不公平!這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這ど的不公平,所以倒不如由他一統天下!他要向父皇證明,他才是最適合高坐皇位的人選,不是出生年次佔優勢的大哥,更不是賤人生的小雜種!
都怪母後當年不夠狠心,既殺了那賤女人,就該連她的小孩也不放過才是。才會導致這十年後被撿回的小表,後來竟比他還受寵!
不公平,不公平!
眼看著滾滾黃沙逐漸將三個人團團圍住,三人不動聲色也就罷了,連馬兒也訓練有素地絲毫不受周遭的緊張氣氛所影響,也許是牠們的主人太過鎮靜的緣故吧。
「齊昊,想不到你也會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我非要好好地折磨你,以泄我心頭之憤!」
齊冀咒罵許久,卻一直得不到被咒罵的人的響應,只見齊昊雙眼合上,像是在閉目養神般,他更是怒發沖冠。
「齊昊,有種你就別躲在女人後面,出來!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這狗雜種!」
齊冀罵得流暢,一點也不擔心這些話會侮辱先皇,也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氣急攻心的齊冀又改了方下的命令︰「給我殺!」他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尸、剁成肉醬!
「慢著!」
唯一的女聲,壓制過所有的紛擾,傳入眾人耳內,奇妙地使所有人听從地停了下來。
「你這沒用的孬種,有膽就別躲在士兵們身後,出來和姑娘我較量較量。別說你怕齊昊就算了,竟連我這個弱女子也怕!怕女人這種名聲一旦傳了出去,我看你以後還能帶兵嗎?」
齊冀被水雩激怒了。這臭女人竟然敢不將他放在眼里,他要是不痛宰她一頓,豈不讓人笑話!
「我連齊昊都不怕了,還會怕妳這賤女人嗎?怎ど可能!」
雖然兩側的人有所勸諫,但齊冀皆听不入耳,當真下馬和水雩比試。他輕敵地想︰這女人還有幾分姿色,打倒她後非得好好地犒賞犒賞自己,然後再交給其它下屬們蹂躪,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放話!
水雩力道雖不大,可她以靈巧的身手輔助。
齊冀笑得婬穢的臉在幾次過招後慢慢扭曲,吃力感漸漸浮上。想不到這賤女人竟還有兩下子!
相互纏斗的兩人,其中之一因貪圖享受、好逸惡勞,疏于練習,理應優于女性的體力,竟先露疲色,狼狽漸顯。
生怕面子掛不住的齊冀,再猛力出擊將水雩擊退數步後,趕忙閃至士兵後大喊︰「給我殺,不許留活口!」
被訓練得只曉得听令行事的眾士兵們,在大腦開始運作前,手腳便已先向三人進攻,只見水雩吃力地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