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主導權易主,她握緊拳頭。「你——不要後悔。」
他望著她,微扯嘴角。「只怕——會後悔的人,不是我……」嘴巴的苦澀,只有他才明白。
不會的!不會有人後悔的!她在心中狂呼道,她一定不會讓他後悔!然後——毫不猶豫地下了決定。
駒需抬
終于——他們要結婚了!
看著穿著美麗白紗的自己,王茗菲如看身在夢幻中,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門上傳來了輕敲。「請進!」
林穎雅拿著捧花推門進來。「哈噦!準備得怎麼樣了?」
王茗菲對她露出歡迎的微笑,不過看到穎雅的裝扮時.愣了愣。「哇!你怎麼穿成這樣?」
今天的穎雅仍是一身帥氣碉裝打扮,身上正式的大禮服可一點都不輸給正牌的新郎。
林穎雅低頭看了看。「哪不對了?你不喜歡?」
王茗菲走到她面前,伸手為她調了調領帶和衣服。「你呀……應該要表現一點傷心的模樣,別忘了,我本來可是你的新娘,如今我卻‘變心’要嫁給另一人.....」
「是呀!我應該要來鬧鬧場才對。」林穎雅亦抬手為她整理頭紗。「最好到你們預備說誓詞時,像電影、電視的劇情一樣,突然冒出來,打斷整個婚禮,把你搶走,你說好不好?」
「你敢!」笑推她一把。
「要不要試試?」林穎雅回敬她一記。
王茗菲笑了笑,但表情很快地浮出一絲落寞。「婚禮結束後,我就得要離開法國,這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面。」
兩人額頭輕靠著,「傻瓜,又不是一輩子都踫不了面,有網路視訊和電話呀!」林穎雅說著說著,也是一股心酸涌上。
「感覺還是不同的……」有些話並不是唬弄羅信峰的,如果真不能與他在一起,而穎雅也一直沒法跟她所愛的人結合的話,她們兩人相約要一起相伴到老的。
「喂!喂!別哭!淚水會將妝糊掉。」林穎雅趕緊將她的頭板上抬,抽出面紙小心地吸取她的眼淚,拉她坐下,為她補妝。「哎!既然舍不得離開我,就別嫁了,放棄你多年的夢想,如何?」
「你討厭耶!」這是什麼損友?把好好的、可感動人涕泣的悲傷情境毫不留情地戳破。
「哼哼!你終究還是得擔上見色忘友的罪名啦!」
「你——」掄起粉拳,不帶力道輕捶了一下。
不鬧她了,林穎雅握住好友的手。「嘆,都已經成功了,還在不放心嗎!」
王茗菲不承認也不否認的垂下頭。「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成功,如果這叫成功,為什麼我還會心慌慌的?」
「嘿!別心慌,這是你應得的!想想你為了他費了多少的心?好不容易將她拐到法國,誘他向你求了婚,甚至為了加強他的意念,還故意拒絕,逼得你爺爺出面以死相脅,讓你,心不甘情不願地‘不得不’點
頭同意,你說你做的還不夠嗎?」
「就是因為一切都如願了,才更加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如果……這只是一場夢,而夢醒後,只剩我孤伶伶一人,你也沒陪在我身邊,那——我……」淚珠在眼眶中打轉,這是在好友面前才會顯露而出的脆弱。
拍拍她,「一通電話,就算我人在喜馬拉雅山,甚至是馬里亞納海溝,我也會想辦法到你身邊听你哭訴的!」林穎雅豪氣萬千地說道。
因哭意而生的淚頓時因涌上的笑意而進出,兩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擦淚又補粗的,折騰了一會兒。
在林穎雅的俱樂部打工的瑪麗敲門說時間已到,教堂已奏起音樂了,新娘子這才起身,在好友的相伴下一起走出去。
「瞧!我身上帶著你爸媽的照片,一起送你出閣。」林穎雅從懷中掏出她早逝父母的護貝照片。
淚光再度浮出,帶著感激流波。「謝了,好友!」
「不客氣!朋友是來做什麼用的?」
韶雜齬
比新郎更像新郎一般,隨著莊嚴的樂聲,領著新娘緩步穿越清一色是女性的觀禮人座位排後,來到神壇前正牌新郎的身邊,再將好友的手放置新郎的手之前時,林穎雅開口說道︰
「先生,如果你不好好待她,我就會帶她離開的。」
不帶火氣,卻威力十足的威脅,讓新郎的眉頭皺得更緊,瞪著即將成為自己新娘的菲菲的前任未婚夫,暗生悶氣,直到新娘伸手撫他的瞼,要求他全心的注意力,看到新娘如天仙般美麗的容顏後,嚴峻的面容這才放柔,只是眸底仍有掩不住的抑郁。
新郎、新娘一同轉向神壇面對神父,同是天主教徒的兩人專注傾听神父每一字禱詞和訓示,在眾觀禮人數呼哈雷路亞,新郎新娘交換水不變心的誓詞、套上了戒指,而在教堂祝賀的鐘聲響起後,王茗菲終如
願以償地嫁給了羅信峰。
抬抬抬
床上兩個激烈地交纏、起伏,不停地繾綣著,給與、接受,火焰不斷地在他們體內熊熊燃燒,直到燃盡了所有的意識,被卷進狂喜的漩渦,解放後,才戛然而止。
伸手緊緊環抱著這幾乎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王茗菲眯著眼感受兩人隔著皮膚,卻同樣劇烈的心跳和顫抖,直到慢慢平歇下來。
羅信峰動了動,起身欲退開她的身體時,王茗菲不依地抱緊地,不讓他走。
經過這麼多年的疏遠和冷淡,她終于擁有他了,能與他合而為一,她想要多品味一番。
他抬起頭,汗濕的發從他額前落下,使他看起來年輕多了,他凝望著她︰
「我太重了,會壓疼你的。」
「沒關系!我不介意。」她不想放開他,即使不舒服,她也甘之如飴。
也許日後還有很多這樣溫存、相親的機會,也相信一次會比一次更好、更特殊,但現在——她就是想這樣。
從她眼中讀出了毫無保留的愛戀,他心一緊,眸底閃過了一絲郁芒,為免她看了多心,捧住她翻轉過身子,繼續維持兩人結合的狀態,讓自己承擔她所有的重量。
她將臉頰平貼在他的胸膛上,雖然方才的激情教人目醉神迷,但此刻無言、溫柔的依偎也教她眷戀不已。
房間被黃昏的金色光輝給籠罩著,開啟的窗戶不時飄進的微風柔柔地拂過他倆汗濕的肌膚,從飄動的窗簾間依稀看得到遠方的雲彩,兩人皆凝目注視著日落前的余暉之美,不過心境各不同,王茗菲臉上的表
情是顯而易見的快樂與滿足,而羅信峰臉上表情卻是深思的。
他倆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多可笑,那之前的抗拒和折磨究竟又為何而來呢?現在看來真像笑話一場。
結婚至今,已經三天,這三天來,他們沒一步離開這床過。原以為得到了她之後,就可以滿足這多年來對她所有的幻想和渴求,但不夠——他就像無法饜足的小孩,不斷地渴求她、要她,完全不知何時才會停止。
他著魔了,完全為她著魔了。
縮緊圈在她縴腰上的手臂,她動了動,抬起頭含笑地望著他,她臉上的表情讓他知道——自己永遠是歡迎的,令他的心再度為之一系!
為什麼她要對他如此敞開心胸,毫不設防地顯露出她的情感呢?
她低下頭,吻住他的唇,伸出俏皮的舌尖和他嬉戲逗弄著,加深彼此的,他的唇沿著她的頸部滑下,令她忍不住申吟地抬起頭往後仰,生澀地尋找這些時日培養出的節奏,兩人血液充滿熱情沸騰地流著,同步的呼應,放縱地給與和接受,在黑幕完全落下時,他們再度忍不住喊出對彼此的愛,為只有彼此相偕才能到達的境界感到驚嘆和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