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看門口是誰吧!」季中堂拉開阻擋視線的門板。
司徒玉虎滿臉笑的將視線往門口一望,「你……」
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渾身刀傷,自鬼門關前被救回的艾元培。
「哇,好恐怖,這人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啊!」艾琳見狀,忍不住的將頭深深埋進司徒狂的懷里,輕聲嬌嗔著。
其實她不是怕,她是擔心啊!
她擔心自己貪圖金錢,受不了司徒王虎巨額的誘惑,而前來迷惑司徒狂的事實被挖出來,那她豈不死得很慘!
司徒王虎這一望可真是樂極生悲。一向有心髒病的他,因為負荷不了艾元培沒死的事實,整個人自椅上往下摔個結結實實,臉色慘白。
他連忙自口袋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心髒病藥欲服下,不料卻被艾元培的拐杖一揮,將他的救命丹給打落一地。
「你這惡魔,竟然派人殺我滅口?!」傷勢嚴重的他在季中堂的扶持下,拄著拐杖氣憤地站立在司徒玉虎面前,揮起拐杖便往他身上一陣狂擊,一下又一下……
司徒狂見狀,起身來到他面前,制住已高舉在半空中,眼看著就要再落下的拐杖,喝止著,「夠了!」
司徒玉虎聞聲,睜著一雙感激的眼,想開口對他說聲謝謝,不料司徒狂竟大吼一聲,接著便對著倒在地上的他猛烈踹著,再粗暴地將他拉起,顧不得血緣關系的狠狠往他的月復部連揮數拳,痛得他是哀號連連。
「啊……別打了……別打了……我的……心髒病發了……求……求你們……送我去……醫……院……」
「死了活該!」想起父母死在這沒有人性的人手下,司徒狂陰郁的眼迸射出凶狠的殺意,心中一陣抽痛,氣不過地再往他的臉擊出一記。
季中堂見狀上前拉住情緒失控的他,勸道︰「別再打了,這種人渣就讓法律去制裁他,別為這種敗類吃上官司,不值得的。」
理智稍稍回來了些,司徒狂放開了司徒玉虎,冷冷的指出,「依之前合約上所訂立的條約而言,移送法辦的你,肯定是無法如期交貨了,那麼狂龍集團將無條件‘接收’你的公司了,二、伯、父!」他狠狠的吐出這三個字。
司徒玉虎趁這機會,趕緊拾起地上的藥丸吞下,一臉狼狽的求道︰「就看在我是你二伯父的情份上……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只要別讓我吃牢飯……哪怕……哪怕是傾家蕩產……伯父我也毫無怨言啊!」
一听他還有臉自稱伯父,司徒狂胸中更是怒火翻騰,怒不可遏。
他大吼一聲,「伯父?你也配!」他朝他吐了口痰,「呸!連手足之親都殺得下手的人,有什麼資格自稱是我伯父!」一個眼神,他示意警衛將他送法嚴辦。
「該你了!」
聞聲,艾琳輕抬螓首望入司徒狂陰冷的眼瞳,那里面沒有任何感情,更別說是迷戀,有的只是鄙視、冷漠和不耐煩。
不知哪來的沖動,她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司徒狂的臉上潑去。
幾乎在同時,他一個閃身避掉了,順手用力一推,把艾琳結實地推倒在地上。
「把她給我賣到酒店去,沒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贖她!」罵了句髒話,他揚長離去。
艾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後,拉著他的衣角苦苦地哀求著,「別這樣對我……狂,我愛你啊……你別這麼狠心好不好?」豆大的淚珠沿著她的臉頰一路滑下,更顯得狼狽不堪!
司徒狂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手一揮,拂袖而去。
毫無心理準備的艾琳,被他這麼用力一揮後,腳步一個沒站穩,踉蹌的倒退了兩三步。
隨著他的無情離去,會議室中的人不論是司徒玉虎的手下與否也一一散去,在經過她的身邊時無不投以同情的眼光,但沒有人願意上前安慰她,更慘的是,有人還乘機落井下石一番。
「艾琳小姐,別擔心,我們會去捧你的場的。」
「是啊、是啊,這麼火辣的身材模起來觸感鐵定爽死啦!」
男人們的穢語及司徒狂的無情,讓艾琳失聲大叫,「啊——」
尖銳的聲音回蕩于會議室中,一聲又一聲。
第八章
三個月後台灣
挺著大肚子的章梓晴在古頎塵的攙扶下,動作緩慢並小心翼翼的在慕文曦的對面落坐。
她大大地松了口氣,「呼!」有沙發坐的感覺真好!
由于是懷孕末期,使得肚子像吹氣球似的猛然脹大,稍走個幾步路就能將她給累得半死,怪不得總听人家說孕婦最偉大了。
章梓晴緩緩地掃視了四周一眼問︰「文曦,慕爸、慕媽咧?」
「爸媽在房間整理行李,他們下午要出國旅游,順便探訪國外的朋友。」看到這兩尊「大佛」聖駕光臨,慕文曦知道她的耳根子又將清靜不得。
「出國?!」
「嗯。」
章梓晴一臉羨慕,有點夸張的大叫,「哇塞,慕爸和慕媽的感情真令人羨慕耶!」
她並沒有夸大其詞,二十幾年過去了,慕氏夫婦倆猶是鶼鰈情深,感情好得令人羨慕。
迸頎塵輕輕的搭上她的肩,柔情萬千的說︰「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們也可以啊!」
章梓晴粉臉一紅,羞得輕聲抗議著,「文曦在這兒呢,你別這樣啦!」
反倒是慕文曦淡淡一笑,揶揄著,「算啦,反正我早已見怪不怪了。」只要他們別再做著三個月以來的同一件事——拚命談論司徒狂,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迸頎塵見慕文曦一副不痛不癢狀,頓時氣不過,好吧,既然舉止親熱刺激不了她,那就來招更重口味的。
輕咳一聲,他輕輕的說著,「听說狂龍集團在台灣的分公司將于三天後正式開幕,以司徒狂的容貌及高超的生意手腕,肯定吸引大批媒體記者爭相報導。」
「是啊、是啊,我還听說他……」于是,兩人就這麼一搭一唱的「又」在她耳邊大肆談論著司徒狂的一切一切,就怕她耳聾了沒听到。
天啊,又來了!
在心中哀號連連的慕文曦,只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就像是播放錄影帶般的重復倒帶,眼前這一幕已經不知道播放了幾十回。
猶記得初回國時,心虛的他們在她第一天回店里工作時,老早等著自己去興師問罪,而那正襟危坐樣兒至今仍讓她覺得好笑哩!
不過,她並未如他們預期中的破口大罵,反而是打聲招呼後,便一副啥事也沒發生過的提筆低首設計起衣服。
而他們大大松了一口氣之余,不免也好奇起她和司徒狂之間的事。
自此之後,只要一踫了面,便是抓著她問這審那的,而他們所問的每一個問題,全和司徒狂有關。
但是,她總是淡淡的回以一句,「不知道!」
她選擇遺忘有關他的一切。
想當然,這個答案古頎塵听了肯定是暴跳如雷。
唉!
听著耳邊持續不斷的疲勞轟炸,慕文曦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服裝目錄,開始翻著。
迸頎塵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她。
她真的不在乎引她真的不感興趣嗎?!
上星期,司徒狂匆匆來台,登門拜訪談駱風,洽談合資一事,在談完了公事後,三個好友免不了閑話家常一番。
聊著聊著,他忍不住問了一個已憋了足足三個月的疑問。
「喂,狂人,你和慕文曦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啦?」說什麼他也絕對要好好的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的了解一下他們的感情走向。
「不談她!」司徒狂只是冷冷的回了他三個字。
這是他對朋友的態度嗎?古頎塵哪受得了他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