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應治壞笑,手臂摟住她的腰,將她攬進懷中,不讓她後退。
董飛霞被迫前傾的身子不受控制,額頭猛地撞上他的胸膛,听著他快意的笑,胸膛微微起伏,她忽然有種被浪蕩公子調戲的感覺。
「請別這樣。」她雖然多嫁了一次,但與前夫還來不及親熱就分別了,她從未與男人如此親密過,應治撩撥人的目光和手段都會讓她臉紅心跳,不能自己。
這不是因為喜歡他,她再三告訴自己,她是不會喜歡上這個男人的,但作為他的妻子,她的身體已經臣服于他。
「去左邊櫃子第三個抽屜,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應治忽然放開她。
董飛霞回過神,看不出他心思,听他的話找到了幾本書,作者叫「春夜夢中人」,不知寫了些什麼?
應治等她捧著書走回來,接著道︰「有空多看看,學學故事里的女人說話,用詞、造句盡量豐富、生動一點,不要總是‘請別這樣,嗚嗚嗚’之類的,言語乏味的女人很不討喜,明白嗎?」
董飛霞麻木的看著他,很想卷起書敲他頭,無奈他太高了,她就算踮起腳尖也模不到他的頭頂。
「爺跟你說話,你要回答;不跟你說話,你也要主動找話題,要熱情一點,不要總是裝啞巴,死氣沉沉的女人很不討喜,明白嗎?」
董飛霞看著他喋喋不休的嘴,又想到自己可以把手中的東西砸向他高傲的臉,但是目光觸及到他的雙唇的一瞬間,她不由得再度心弦大亂,突然自己嘴唇也發熱了起來。
腦海里全是被他親吻過的滋味,他霸道的索取,直到現在還令她每次看著他的雙唇時,就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好了,繼續。」教訓完畢,應治攤開手,等她繼續為他穿衣裳。
一切貼身事物,應治都不喜歡讓下人經手,盡量自己動手;如今娶了董飛霞,就想盡量奴役她。
她不是不喜歡他嗎?他就喜歡讓她每時每刻都與他在一起,衣食住行樣樣離不開他,看她為難、無奈、一臉挫敗,他就覺得好開心,如同得到勝利般。
長期下來,不管她喜不喜歡,起碼他會讓她習慣他的!
他有的是時間,在她心里佔據一個位置,再慢慢擴大他的地盤,這輩子他們就慢慢磨吧!
「鞋要換嗎?」幸好他有穿褻褲,免除她的尷尬,董飛霞屏息,為應治穿上衣服。
「當然,右邊櫃子里有新鞋,去拿,扇子也拿新的過來。」
董飛霞又轉過身,拉開他的櫃子。
一格一格,許多東西排列整齊被收藏著,她忽然想到她在這個房間里是沒有櫃子的,她要的東西必須吩咐丫鬟去拿,不過她並不在意,身為女人,她的物品從小到打加起來也不如應治在屋子里存放得多。
由此可見,他有多愛打扮。
「順便給你自己也拿一把扇子。」應治大方的追加一句話。
「謝謝,但不用了。」
據說三爺的扇子是一年四季不離手的,即使處在狂風暴雨的天氣,他也能若無其事的搖扇搖得很瀟灑。
她是很敬佩,卻不想成為跟他一樣「傳奇」的人物。
春天到了盡頭,日子逐漸炎熱起來,路上行人的衣裳也變得單薄。
誠王府的馬車駛上了香山,山路上開滿粉白柔女敕的杏花,如繁星般動人。
董飛霞拉起窗簾,清風吹拂、花香流溢,幽雅宜人的山野景觀令她的心思開朗、神情舒展,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頭別探出車窗。」殺風景的聲音傳來。
董飛霞轉頭看了看對她任何一個舉動都有意見的應治,也許是香山魅力無限,置身在令人愉悅的美景當中,應治看來也不像平時那樣難纏。
他正在檢查雙手指甲修剪得夠不夠美觀,視線一轉,見董飛霞眺望遠方,臉上有著平日少見的神采,于是問道︰「又不是沒帶你出門,你興奮什麼?」
「那不一樣。」這幾天總是跟著應治出入戲園子、古玩店,和京城頗有知名度的各色飯館,雖然長了不少見識,卻不是她喜歡的消遣。
他的愛好,和她很不一樣。
「賤妾更喜歡游山玩水,觀賞景色。」
她是在向他提出要求嗎?應治放下手指,把董飛霞拉到懷中,再慢條斯理的拉上窗簾,將她鐘情的美景全都遮蔽住。「允許你不必自稱賤妾,至于你的喜好,爺想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問你,沒問的時候你不要太主動,太主動的女人是不討喜的。」
董飛霞難得的好心情徹底消失,意志也迅速變得消沉。
應治覺得似乎欺負她欺負得太過頭了,撫慰似的親了她一下,「你以前難道從沒來過香山嗎?」
董飛霞捂著被他親到的臉,有點別扭,心潮起伏不定,半晌後才穩住心神回道︰「以前來過一次,是秋天的時候跟娘親到山上寺廟,拜佛求平安。」
「秋天滿山楓葉正紅,景色美到艷麗絕倫……」應治一副很博學的樣子,評論起香山的風景。
董飛霞等他說完,故意不發一語。
應治看她的表情,感到自己被潑了冷水,不滿的教訓道︰「你應該邊鼓掌,邊說──爺好有見識。」
董飛霞故作冷淡的臉扭曲了一下,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敗給他了,對這男人,她恐怕永遠做不到冷漠對待。
應治狠狠的瞪著董飛霞。
她趕緊抿抿唇,憋住笑意,轉了個話題,「爺今天上山也是要去寺廟嗎?」
這話一問,應治的目光流轉,像是有什麼秘密似的,對她賣起關子。「你很快就知道了。」
馬車駛向山林中,接近一處清澈的湖水邊,周圍有著零零散散的幾個游人。
應治掀開窗簾,對外看了看,看到某個地方,臉色微變,吩咐董飛霞,「下去吧!我們到湖邊坐坐。」
董飛霞順著應治的視線看向窗外,臉色也變了。
只見在湖邊樹蔭下,她的前夫劉順堯就在那里,正與蒙古公主親昵的並坐在毛毯上談笑風生。
周圍還有劉家的下人服侍,場面看起來是那麼的融洽、美滿。
「你的氣息亂了。」應治仔細打量著她的表情變化,很想知道她內心所有的想法。
「你早知道他在這里,還故意帶我來的嗎?」董飛霞匪夷所思的盯著應治。
這一刻,對他的困惑讓她忽略了前夫的存在。
「你喜歡爺的安排嗎?」應治反問,完全不否認她的說法。
「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男人實在是惡劣難以想象的地步。
「對你的懲罰。」又或者是他想要一次次試探她的反應、尋找答案;除非確定她已不在乎劉順堯了,否則他無法平靜。
「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董飛霞只覺得驚奇不已。
「你不肯嫁給我,你不喜歡我!」
「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沒想到他還在記恨?
「不然你以為爺娶你做什麼?既然你喜歡劉順堯,很好,爺有空就帶你看他和蒙古女人親熱,再看你還能怎麼喜歡下去?」他壞笑。
「……三爺,拜托您快點長大吧!」董飛霞不再浪費力氣與應治講理,自顧自的下了馬車。
她這是在諷刺他幼稚嗎?應治追了下去,威脅的看她一眼,隨即牽起她的手,快步往劉順堯所在的方向走去。
董飛霞見狀,用力掙月兌手腕想擺月兌他,然而他握得更緊,不讓她臨陣月兌逃。
「人生何處不相逢呀──」爽朗一笑,應治在劉家人發現到他的同時先開了口,隨即關注著董飛霞的反應,見她低頭不看劉順堯,不知為何,他竟感到有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