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語走回家,尤柔希進門後,立即回內室觀看兩個孩子的情況。然而,走進內室的她,意外的發現孩子不在床上。
尤柔希驚呼出聲,慌亂的在室內到處搜索。
戰森寒見狀,疑問︰「孩子哪去了?」
「他們明明在床上睡的呀!」尤柔希焦慮的回答,忘了與他的冷戰。「我鎖上門了,回來的時候門也是鎖著的呀!怎麼孩子會不見了?」
戰森寒柔聲安撫她,在屋中巡視一番,終于在桌上找到了一封信。
「誰留下的信?」尤柔希惶恐的搶過來看。「是你四妹!」
本該隨著宮瑾離開的四妹,去而復返,帶走了兩個孩子,並留言要將孩子帶回洪州的騰王府。
「她這是在做什麼!」尤柔希瞪著簡短的留言,在看到四妹落款時附注的一張鬼臉,她失控的把信箋撕成碎片。
「別擔心,四妹不會胡來。」戰森寒輕聲低語,取出手絹抹掉尤柔希滿頭的熱汗。
「她就是在亂來,你們這一家子,真是……」
戰森寒隨她斥罵,不動聲色的抱住她,好幾天沒能接觸的肌膚互相親近了。
尤柔希為了孩子心亂,顧不得計較他不安分的小動作,冷戰的界線悄悄的斷裂。
「去找義父?」他在她耳邊提議。
尤柔希不甘願的咬咬唇,認清了四妹的意圖……八成是想她與戰森寒在前往洪州的路途上言歸于好。
她遷怒的擰著他的手臂肌肉,「都是你的錯!」
「是。」遲到的半年,他的焦急與思念,他不懂得去傾訴,只能用溫柔無比的親吻傳遞給她——深藏在心底的柔情。
「害我等了那麼久。」
「對不起。」
「道歉也沒用!」她不想原諒他,在她最難受的時候,他卻不在,那種滋味太痛苦了。
戰森寒百般遷就,「要我怎麼做才行?」
他從不曾如此低聲下氣,奇異的是,他居然不覺得有任何委屈……他已經習慣了對她的縱容,為她一再退讓,失去原則,變得不像他自己。
「看你的表現,再說吧!」尤柔希輕輕的捶了捶戰森寒的胸膛,雙手違背心意的環繞著他結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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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理虧的他從此會將她奉為神一般供養著,百依百順,言听必從。
可是他沒有。
起程前往洪州的路上,兩人不到一天就吵架,第三天開始冷戰……第五天又和好,總是尤柔希先鬧脾氣,戰森寒先退讓。
他對她的縱容,她都能感受得到,即使有爭執,因為他的忍讓,兩人斗氣也變得甜蜜……以往,總是嘗到苦澀滋味的她,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柔情。
騰王的府邸,遷移到了贛江左岸,建成一座氣勢恢弘的樓閣。
夫妻二人剛進前門,闖禍的四妹已聞訊從後門溜走了。
兩個孩子在騰王的懷抱里撒嬌,逗得他老人家開懷大笑,樂不可支。
「呃,你們來了,怎麼來得這麼快?」見到夫妻倆上門,騰王錯愕了一下,手抱著孩子不肯放。
「父王。」尤柔希乖巧的行禮,上前與騰王搶孩子。
「呃,你們要不要出門玩幾天再回來?」
戰森寒無語。
「父王,四妹去哪了?」尤柔希眼見騰王不肯放手,只好先撒手,免得用力過猛驚嚇到孩子。
「可能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借你們車馬船,你們盡避天涯海角的去找她吧!」騰王積極的鼓舞尤柔希追殺四妹不要放棄。
「哼哼,不急,想找她只要找到二弟就行了。」尤柔希不上當,坐到騰王身旁,眼盯著自己的骨肉。
「二弟在哪?」輪到戰森寒發問。
騰王激動道︰「可能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借你們車馬船,你們盡避天涯海角的去找——」
「那最好。」戰森寒打斷義父無聊的話,二弟離得越遠越好,他不會讓妻子有機會再與二弟接觸!
「你們上次走得如此匆忙,是與宮瑾有什麼嫌隙嗎?」
尤柔希很端莊的笑了。「讓父王擔心,真抱歉,我與二弟的嫌隙早就化解了。我的兩個孩子,二弟還親手照顧過呢!」
看在孩子的份上,過去的怨恨再計較也于事無補,她不想再記恨了,不過,下次遇見了,還是要稍微欺負一下宮瑾的……
騰王咳了一聲,尷尬的看著夫妻二人,「听說你們有些不愉快,你們要不要先住下,吵完了再走?」
尤柔希嘆氣,不顧儀態道︰「父王,舍不得我們帶孩子離開就明說,不要拐彎抹角的說一些奇怪的話。」
騰王感動的問︰「你們願意住下嗎?」
戰森寒一手挽住尤柔希的腰,不等她回答,飛快的帶走她。
「你做什麼?」被抱出樓閣的尤柔希滿面詫異。
戰森寒想起上一次來去匆匆,尚未帶妻子游覽這座城市的風貌。他在洪州度過了年少時最寶貴的一段時光,有許多充滿美好記憶的地方,此刻,他想讓尤柔希一起分享。
「你要帶我上哪?」被抱到街市的尤柔希在行人的注視下感到難為情。
「去玩。」他回答的聲音帶著一點溫暖。
尤柔希吃驚得忘了反抗,僵在他懷里,任他帶領。她家相公是要陪她解悶、與她游樂嗎?他想取悅她嗎?她迷茫了,身子無力,腦中萌生無數個期待的遐想。
「相公,我們不回去嗎?家里人會著急吧?」
「沒關系,我去信了。我們在這住一段時日。」
他說話有超過十個字,她感動得眼楮潮濕。最近,他對她愈來愈有話說了,是不是為了平息她的怒氣,他才這麼賣力?假如她永遠不原諒他,他會不會對她愈來愈好呢?
「相公,我還沒有原諒你!」尤柔希小聲警告。
戰森寒看她一眼,「我有的是時間。」
他不介意用上一輩子的光陰陪她賭氣,與她胡鬧。
無論她是否原諒他,兩人還會不會吵架,他們都離不開彼此了。再沒有人能縱容她的壞,也沒有人願意忍受他的冷,能住進兩人心里的人,只有彼此。
尤柔希嘆了嘆,這輩子她算是栽在他手上了。不過,她不會輕易認命的,往後的歲月里,他也別想過得順心如意——除非,他把心交到她手上。
「相公,我和你二弟,誰更重要?」
「自然是你。」他學聰明了,跟女人不要提什麼兄弟之情——那種東西只會成為引發戰爭的借口。
「哈哈哈哈!」尤柔希得意的笑,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她非常滿意。
滿街的行人看著這對舉止招搖、言辭古怪的夫妻,不禁紛紛走避,讓出寬敞的大路。
「相公,我和你三妹,誰重要?」尤柔希總算說出了以前一直不敢問的問題,充滿期待的目光藏著一絲畏怯。
戰森寒低頭與她對看,為她藏不住的畏怯扯痛了心房。如今他才知道,他對三妹的留戀令她多麼的膽戰心驚。他真的舍不得再辜負她的期待了。
「相公,為什麼不回答?你在猶豫嗎?」不滿的叫囂響起。
「她是她,你是你。」
「這算什麼答案?」
「還用問。」看看他現在穿的衣裳,是他最討厭的女敕綠色,就算為了三妹,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穿這種顏色的衣裳在大街上走。
「我要听明確的答案!」
「先數數我身上的傷痕。」除了她,還有誰敢在他身上留下那麼多印記?她的齒印,她的爪痕,早就把他烙上了只屬于她的記號。
「嗯∼∼相公,你就不會說些好听的情話嗎?」
「慢慢等。」總之,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