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動手梳理烏黑的長發,尤柔希不經意的瞥了瞥凌亂的床榻,思索著戰森寒的去處……平時他都會陪她用完早膳再離開的,今天怎麼一早就不見他的人影呢?
尤柔希心有疑慮,隨口問丫鬟,「你知不知道太少爺去哪了?」
「有客來訪,大少爺作陪去了。」
「誰呀?」不是他三妹上門了吧?尤柔希有點不是滋味,控制不了的胡思亂想,別扭的問丫鬟,「來的是男人還是女子?」
丫鬟正好見過客人的模樣,實話實說,「是個很俊的男子,听說是少爺的結義兄弟。」
尤柔希一顆心倏地擰了起來。她瞪大雙眼,繼續問︰「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像書生似的穿著水藍色儒袍,臉上總是帶著暖暖笑意的男人?」
「少夫人說得一點也沒錯呀!」丫鬟驚嘆。
「啊——」尤柔希失聲尖叫,嚇壞了一旁的丫鬟。「宮瑾!」
他來了!
彼不得吃早飯,尤柔希連鞋子也沒穿好就沖出寢室。
爆瑾居然敢找上門來,戰森寒又居然沒告訴她,叫她一起去「迎接」宮瑾。太過分了,這兩人背著她在盤算啥?
尤柔希橫沖直撞一路見人就抓來質問,終于在後花園隱密的涼亭內找到了她家相公與死對頭的身影。
「啊!二弟,又見到你了!」尤柔希心無旁騖的朝宮瑾奔去,眼里只有他,沒有別人的存在。
「給我站住!」戰森寒伸長手臂挽住她的腰,對她忽視自己的態度非常不滿意。
「大嫂,別來無恙?」宮瑾微微一笑,水藍色的身影帶著武者的灑月兌,又散發出隱士的淡漠,清俊的容貌迷人至極。
「哈!看到你來,有恙也不藥而愈了。」尤柔希摩拳擦掌,拍著戰森寒攔截她的手,「放開,走開,我要跟他一對一相處!」
戰森寒二話不說,將她周身大穴點過一遍,控制她的行動,把她當成女圭女圭似的緊抱在懷里,顯示出他的絕對擁有權。
爆瑾注意到戰森寒不尋常的表現,眼角的笑意加深幾分。
「你走吧!今後見到她就避開,我會管著她。」戰森寒冷淡的開口,吩咐二弟。
尤柔希听得火氣上升,最在意的竟不是戰森寒維護宮瑾的語氣,而是他對宮瑾說的話居然那麼長,完全超過十個字了——那是她平時求都求不到的。
仇人近在眼前,卻踫不到對方一根頭發,尤柔希急得滿面通紅,嫵媚的容顏更添風情。
戰森寒低頭瞧了她一眼,又吩咐宮瑾沒重大事務不可再來,緊接著,他立即抱著妻子回房去,連送客出門的禮節都省了。
看著宮瑾就這麼輕飄飄的來,又不留一點痕跡的走了,尤柔希激憤得險些要吐血。
回到寢室,戰森寒也不解開她的穴道,將無法動彈的她獨自一個放在床上吹風,而他則悠閑的去看書,練字,沐浴,習武……
明知尤柔希十分焦急,他卻故意冷落她不搭理,每隔片刻就來看她無助的臉色,心情也逐漸的變好許多。
等到了午時,下人來請他們去用午膳,戰森寒這才不疾不徐的走到妻子身旁——
他剛解開她的穴道,她就張牙舞爪的撲向他。那瞬間,他能肯定她心里再沒有宮瑾的影子,即使恨入骨的也只有他戰森寒一個。
「你居然這樣對我,太可惡了!」用留長的指甲狠狠的抓了戰森寒的俊臉一把,尤柔希激動過頭,又因氣血凝滯太久,險些昏厥過去。
她瞪著他,辛苦的喘息,滿肚子髒話想罵出口,奈何一股麻痹感襲上身軀,令她站都站不穩,一下小心居然癱倒了。
「吃午飯。」在她倒地的剎那,戰森寒迅速抱起她離開寢室。
「給我去追宮瑾!」尤柔希奮力大吼︰「我氣都氣飽了啊!」
「作夢。」
「不給宮瑾不吃飯!」
「不吃就灌你喝藥。」
「呀呀呀呀!」她發狂了,手指抽筋似的胡亂抓著他的衣襟,探入他衣襟下,非禮般的蹂躪他結實的胸膛。
路過的下人們瞧見尤柔希這麼明目張膽的行非禮之舉,紛紛露出驚詫與羞恥交融的神色。
可她偏偏沒發覺旁人不齒的目光,專心蹂躪戰森寒,一邊追討道︰「還給我啊!把宮瑾還來呀!」
戰森寒只覺得一生當中不曾听過如此刺耳的話,垂下冰冷刺骨的視線,掃過尤柔希的周身大穴,心里的企圖不言而喻。
尤柔希見狀,身子自動僵硬起來,不敢再唆一字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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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全家齊聚一堂,和樂融融,談笑風生……除了戰森寒與尤柔希這對表情怪異的夫妻。
「柔希的臉色愈來愈紅潤了。」
長輩開心的話令尤柔希萬分沮喪。
她滿是怒意的臉色根本是被戰森寒氣出來的……尤柔希極其郁悶的瞪著戰森寒,食不下咽的生悶氣。
全家人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不約而同的跟著她瞪向戰森寒,異口同聲的發出質問——
「你這孩子又對柔希做了什麼?」
「別老是對你妻子那麼冷漠啊!」
「怎麼當丈夫的?真不是個男人!」
「沒見柔希懷有身孕,還不多關照她?」
一雙雙筷子,一盤盤菜肴,陸續推到戰森寒眼皮底下,而長輩們催促的目光直在他身上打轉。
「發什麼愣,柔希沒力氣吃飯,你不會喂嗎?」
「哎呀!真是看不下去了,一個男人怎麼能呆成這副德行!是不是練武練傻了啊?」
尤柔希听著長輩們的數落,冷汗直流,不由得同情起戰森寒的處境……
長輩們一副有子萬事足、孕婦地位最崇高的態度,根本就不管誰是誰非,只要招惹到懷孕的尤柔希,任何人都罪該萬死!
這顯然是一個對付戰森寒的絕佳機會,但是見到他月復背受敵,尤柔希居然有一貼貼舍不得。
她撇了撇嘴角,不許自己承認有什麼舍不得的,然而,她卻違背心意的出聲,打著圓場道︰「呵呵!大家吃飯,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強撐著笑臉為冷漠的相公解圍,尤柔希把長輩們圍攻他的話語一一引開。雖然她時常搗亂,找他麻煩,可是一看到別人欺負他,她心里就不舒服。
這個男人,只有她能欺負……
抱著自己也不理解的心態,尤柔希偷偷的在餐桌下用她指甲尖利的爪子,抓了身邊的男人結實的大腿一下,也不管他的臉色,兀自大快朵頤——
「哦呵呵!這雞腿真好吃。」
「那就多吃一點,再多吃一點。」長輩們恨不能把她當母豬養。
在長輩們的熱情圍繞之外,戰森寒和幾個同輩人被冷落在一旁,無人關懷。
其中一位年輕人湊近戰森寒笑道︰「堂兄,你妻子可真心疼你,一見長輩們斥責你,立即出聲幫你打圓場,這麼可愛的女人,你可別再給她苦頭吃了。」
「我給她苦頭吃?」這算不算是誣賴……戰森寒沒有表情的臉隱藏著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的疑惑之色。
「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你待她壞一點的,整天擺冷臉給她看,讓女人家如何受得住?」
戰森寒微怔,他自認為了尤柔希已做出許多退讓,沒想到在旁人眼里,他的付出幾乎等于沒有。
他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不免開始疑慮,尤柔希是怎麼想的?
戰森寒無聲的望了妻子一眼,看她把頭埋在碗里吃飯,他習慣性的抽出她系在腰側的手絹,為她把臉上的菜碴擦掉。
在座的人見此情景,無不驚奇的屏氣凝神,生怕一不小心說出失禮的話,連方才對戰森寒大放厥詞的年輕人也噤口不語一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