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非禮,非禮他的妻子就可以了。
戰森寒陳述事實的語氣雖無一點嘲諷之意,卻也刺激得大娘像遭到莫大侮辱似的,捂著胸口昏了過去。
「這男人有夠下流……」圍觀眾人發出自嘆弗如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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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柔希一臉呆傻,任由戰森寒帶進客棧的上房內,被他放到干淨的床榻上。
處境危急,她卻仍未回神……身上還殘留著被他撫模過的觸感和隨之而來的震驚,方才在醫館里,大夫如何診斷,她也渾然未覺,恍若未聞。
唯一清楚的事情只有一件——她找上的男人非但不是好人,而且還極度的寡廉鮮恥,無法無天。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輕薄她,還有什麼事他做不出來?
「喝藥。」戰森寒出手拍了拍妻子的臉頰。
那略帶寒意的呼喚,讓她找回神智。「什麼藥?」垂眸看了看他手里的碗,尤柔希排斥的縮到床角。
「安神。」
「哈!你也曉得我受驚過度?」懂得開安神藥來安撫她,他也算是有點良知的嘛!
「保你行房時心緒平定。」戰森寒淡漠的道出藥的真正用途。
兩人的對話似乎毫無交集,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尤柔希歪了歪腦袋,思索半晌,這才意識道︰「你要灌我喝藥,好對我圖謀不軌?」
「驗明正身。」他重復說過不少次的話。
在醫館,大夫檢查後確定她沒有懷孕。他可以關在房里,隨意擺布她。
「這、這不用那麼急吧!」尤柔希被他不由分說的強灌了藥水,氣得兩眼發紅。「有如此強人所難的嗎?這和逼良為娼有何分別?」
「你怕什麼?」他冷冷的一句質問殺得她片甲不留。
她還能怕什麼?
尢柔希心虛了……嫁給他之後,她有心理準備與他行夫妻義務,甚至抱著補償他的心態,對他百般討好,然而想歸想,他的冷漠早就推翻了她的想法,甚至令她放心。
餅往的相處里,她已認定了他不會染指她,所以才無所畏懼的向他獻媚,與他親近。
可如今他的態度一變,吃定她了,她實在無法適應他的轉變。
「這種事又不是說做就做的,我也需要一點準備。」尤柔希流露出膽怯之色給他看。自己卻分不清楚,她內心的恐懼是害怕他「驗證」過後發現她仍是清白之軀,又或者是害怕與他親熱?
她的夫婿,一個眼神就足以擾亂她的心緒,她能夠承受他的侵佔直至兩人合而為一嗎?
尤柔希想著想著,紅艷的面容如火般燃燒。「嗯……再等等嘛!」
「又不是沒做過。」戰森寒斷定她心里有鬼。
「嗚……就是做過,你上次太粗暴了,在我脆弱的心上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害我不敢親近你了。」她用力擠出兩滴可憐兮兮的淚水。
「成婚後你沒躲避我。」每夜積極的要與他同床之時,她心上那些不可磨滅的陰影怎麼沒出現?
尤柔希被逼急了,自暴自棄的坦白道︰「我知道你不屑踫我啊!就是吃定了你不會‘再’動我,我才敢接近你呀!」
「總之,除非我的陰影消逝了,或者你的技巧高明了,我才能棲受和你圓房,你不能強迫我成為你拙劣技巧下的犧牲品!」她趁他說不出話的空檔,理直氣壯的聲明,出口的話字字比針更刺人。
「你有豐富的經驗,足以分辨我技巧高低,甚至判斷出日後有無長進?」
「啊?」耳邊冷冽的語調非但沒令尤柔希恐慌,反而使她興奮得像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喜事,扳著手指開始算,「你說了好多個字,我數一數!」
戰森寒一掌將她兩手握住,她遲鈍的感覺到室內的氣溫又下降了幾分,怯怯的抬頭,意外的看到他英俊的冷臉綻出一絲笑意。
尤柔希制抽冷氣,仿佛掉進冰潭里,全身凍結,無法呼吸。她從沒想過一個人的笑容可以如此的殘忍,充滿邪氣。
「相公……」她微微發顫,狗腿道︰「喝茶嗎?談心嗎?沐浴嗎?還是去逛街買東西?」
啪啦——回應她的,是她衣襟破裂的聲音。
「相公,我沒幾件好看的衣裳了,不要撕!」
「相公,我們感情不是很好,不要親我!」
「相公,我不喜歡被人強迫,我要反抗啦!」
「相公,我真的要動手了喔!」
「相公……你是禽獸!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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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她好像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尤柔希在黃昏之際清醒,懶散的打了個呵欠,酸疼的身子賴在被窩里無法移動,身邊有著一股微妙的熱源。
她眼珠子一轉,看向枕邊——
夕陽灑落床鋪上,周圍柔暖得金光縈繞,就像夢境,而戰森寒平靜的臉就在這份柔暖的光輝中,緩慢又深刻的映進她的眼里。
此刻,他的雙眸有如寒星般明亮,正一瞬不瞬的回視她。
尤柔希感到難為情,不知如何掩飾她的慌亂,又怕他追究她的欺騙——親熱過後,他必定發現了娶她是件錯誤。
尤柔希焦急之下先聲奪人道︰「你對我做了不好的事情!」
「你是我的妻。」戰森寒的嘴角一扯,說得天經地義,英俊的臉有幾道長長的指甲痕。
尤柔希認出了自己因激烈的掙扎在他臉上留下的印記,得意的笑了,讓他擁抱的感覺並不壞,他的吻有著令她陶醉的魔力,他的撫觸使她暖得心窩發燙……
回味著與他的親密,她嫵媚的臉紅通通的,嬌艷欲滴,如花燦爛。
兩人這麼親密了,是否代表他心里有她,往後他會維護她,愛護她吧?全心全意對她好……會有這麼一天嗎?
尤柔希迷茫的望著她的相公。原本計劃完成目的就甩掉他的,可現在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期待……害她不想離開,只想得到他的理解與喜愛。
尤柔希飄忽的視線不經意的停留在戰森寒胸口處一點猩紅的傷疤上,那是她留下的已凝固結痂的傷。她傷過他,為什麼當時會那麼沖動呢?
她小心的撫了撫他的傷疤,指尖微顫,心底竟泛起罪惡感與絲絲不舍。他……不擔心她會再搞鬼作亂嗎?他願意當她是家人一樣信賴嗎?他會像寵愛他三妹那樣呵護她嗎?兩人的將來到底將演變成什麼模樣?
「這下子萬一我真的有身孕了,怎麼辦?」自己一個人煩惱太吃虧,尤柔希盯著戰森寒,要他陪她一起苦惱。
「我尚未追究你的欺騙。」沒理由讓她反過來質問。
「……」尤柔希語塞。
戰森寒目光深邃的盯住她,如在盯著罪犯。
圓房之後,他自然發現了她在此之前根本未經人事。在她家黑店上演的騙局徹底的水落石出,無從隱瞞了。
他吃的虧還沒找她算帳,她倒先叫囂起來。
尤柔希咬著唇辦,虛張聲勢道︰「如今你也算假戲真作了,沒吃虧呀!此時與我躺在一張床上,你還有臉追究我的責任咩?」
騙都被騙了,夫妻該做的也做了,他又能如何?
即使兩人之間清清白白的,他仍不會放她走,給她機會去找二弟復仇,他倆是當定夫妻了!
「罷了。」戰森寒別開臉,懶得跟尤柔希計較什麼,就算坑害人的她態度比受到坑害的他更囂張,他也懶得管了。
尤柔希見他退讓,雖分不出他是心虛還是心軟,總之,他讓了她,這是好現象,她心中一喜,氣勢大增,再無半點惶恐,只盼著日後他會愈來愈疼她,疼到把宮瑾和他三妹都放一旁涼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