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力與他爭,重重的嘆道;「你不是一直處于失控狀態嗎?」
「總之,你的選擇,我不認同!」他無意放她離去。
「我會死掉的……」她猜不出他的不認同,是否代表見死不救?
「你就是該死!」趙凱音風度全失,咬牙切齒。「倘若一開始,你告訴我事情真相,當時我……」
「當時你會好心的、爽快的立刻給我解藥?」
「當時我又不認識你,我管你死活!」倘若一開始,他曉得她不單純,就不會輕易丟了心,導致如今,為她牽腸掛肚。「每個人活不下去都來找我取藥,我干脆去開藥鋪算了!」
葉丹楓苦笑,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直到確定他無法傷她才透露實情,而他已落入陷阱。
雖然過程有些崎嶇,不盡人意,但她的計畫還算成功,唯一沒料到的是她也陪他……陷進去了。
「留下來,過去的事,我不計較!我給你藥,甚至其它你需要的東西,只要我有,我都給你,留在我身邊吧!」
「為什麼非我不可呢?」她覺得奇怪,抬頭端詳他認真的神色。
「你不在,我會胡思亂想你去哪了?在做什麼?幾時才能再見到你?滿腦子都是這些雜念,坐立不安!」他向來要什麼就出手奪取什麼,坐著不動,靜靜空想,不是他的風格。
他需要她……
她默默的不回話,欣悅之情偷偷的把整顆心都燒暖了。
「丹楓?」他撫著她發燙的臉頰,等她回答。
她抬頭,望著他期盼的眸光,胸口一緊,郁悶道;「我無法做主。」
趙凱音的目光倏的黯淡了。
她見狀,很是心疼,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手足無措,該怎麼補救,才能使他恢復神采?
「既然如此,我們來一場勝負無悔的賭博吧!」趙凱音眼睫一眨,打起了新的主意。
既然他做不到見死不救,只好跟她賭一場誰輸誰贏、由誰做主的游戲!
「賭什麼?」
「你的藥,你的自由!」他提議。
她陷入猜疑,顧不得糾正自己在他懷里——攀附他胸膛的曖昧坐姿,只顧著思量他有何陰謀?
「十天為限。十天內,你若取得藥物,我無條件奉上你所需的一切,並承諾今後听從你的吩咐;反之,你做不到,就得留在我身邊,對我言听計從!」
他興致勃勃的模樣令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她真有如此魅力,使這個陰晴不定的男子賭上一切也要把她留住?
「我連藥放在哪兒都不曉得,你的建議對我公平嗎?」
「藥……我就放在這間房,這張床,這個枕頭旁,隨時歡迎你來取。」他戲謔的笑,手牽過她的手指,按在床上,順著他說過的位置,撫模一遍。
葉丹楓頓時氣血上涌,臉蛋一點點的嫣紅開來。
趙凱音沒穿衣裳,下半身隱藏在絹被中,表情柔和、語調柔軟,勾引人似的眼楮微微上揚,無處不透露著誘惑。
「時辰由明日算起如何?」他擺出一副「隨時歡迎你來品嘗」的姿態。
懊死的,不要調戲良家婦女!
葉丹楓受不了,捂住雙眸,忍著尖叫的沖動,理智道;「我有要求,第一,我可以找幫手,但你不行;若不然,我打又打不過你,部下也沒你多,和你斗完全不劃算。」
「好,允許你找人幫忙。」
「第二,十天之內,我可自由出入你的宅邸。」
「相對的,我會盡力妨礙你把藥奪走。」
「倘若我在你的妨礙之下,仍然順利奪取藥物,贏的人就是我。」
「成交。」他出手,打算與她擊掌為盟。
她卻輕彈他的掌心,「口說無憑,去寫保證書。」
趙凱音笑了,先下床;她趕緊轉身,手忙腳亂的穿衣。
他走到書桌前,正正經經的寫下誓言。
「你搜的保證書也要一並還我。」整理好儀容,葉丹楓走向正在蓋手印的男人。
一眼望去,他竟一絲不掛的坐著,坦蕩蕩的毫不忸怩。
「你怎麼不穿衣裳?」她難為情的別過臉,倍感羞恥,卻也忐忑。
他隨便一個目光、一個表情、一個舉動,甚至一句話,都能令她身心動蕩。再不離開他,她恐怕會如同中毒般,為他神魂顛倒,不可救藥了。
「模都模過了,你何必矯情?」趙凱音找出所有保證書,放進嶄新的信封內,遞到她手邊。
葉丹楓羞憤的一把奪過。「又不是我自願的,是你拉著我的手去模的!」
「如此說來,我的損失頗為慘重,記得以後補償我。」
「……不理你了,再會!」她有預感,繼續斗嘴,漸漸的就將變成調情,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忘了正事。
他常使她忘了她的目的、她的計畫,被動的陪他笑、陪他鬧。
葉丹楓收拾心智,急忙離去。
罷邁開步子,身後的趙凱音又開口子。「先別急著走,你是得了什麼病?最近我找了許多大夫,你需要讓他們先為你診治嗎?」
「我不是生病。」她搖了搖頭,推開門。「我是中毒。」
房外的天色已是傍晚。
「誰下的毒?」趙凱音再問,決定殺掉對她下毒的家伙!
葉丹楓苦笑,直到走遠了,才羞恥道;「我自己。」
他捏在手中的筆倏地掉落地上。「為什麼?!」
「……不小心……吃錯了。」人愈來愈遠,聲音愈來愈小。
「我……收回先前的話,丹楓,我不是笨蛋,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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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過去,消失的葉丹楓仍沒動靜,不曾出現。
她是否又騙了他,偷偷溜去她的天涯海角,不再見他?
趙凱音異常不安,每天、每夜等待著令他捉模不透的女子現身,無心正事。「修羅會」一切破壞國土、對抗朝廷的行動,全都擱淺了。
他只惦著她……
「主上,有敵襲!」一名部下忽然奔至門外,急切稟告。
坐在書房內的趙凱音像是听見喜訊似的,沉悶的俊顏霎時由陰轉晴,迅速走出房外,望著天邊明亮的月光,他仿佛看到葉丹楓踏月而來的身影。
「放她過來。」滿懷期盼的吩咐部下暫不阻撓,趙凱音好整以暇的倚著雕欄,俯視閣樓下方的庭院回廊,等她出現。
「可是……來人並非葉姑娘,而是七名黑衣劍客。」
「是她請來的幫手?」趙凱音有些失望,今夜又見不到她嗎?
「那伙人並未趕到此地,而是到處勘探。」
「哦?」趙凱音發覺部下有點異常,不露痕跡的笑了笑,慎重道;。「那就奇怪了,若是她的人手,沒理由不曉得我和解藥在這座樓閣,反而沒頭沒腦的到處勘探。」
「興許是朝廷的殺手?」
「嗯,不無可能。你留在此處看守,我去查探究竟。」說著,趙凱音身影一飄,人已從三層高的樓閣落到底下秋葉滿地的庭院。
「遵命。」部下目送他離開,隨即鬼祟的潛入寢室,直撲寬大睡床。
藥就擺在枕頭旁!
到手了!那部下忍不住欣喜,霎時,腰部忽地傳來麻痹感,緊接著渾身無法動彈。
身後有人輕聲一笑,握著皇族秘藥的部下呆了。
「你以為聲東擊西的招術,瞞得過我的耳目?」趙凱音出其不意的返回,一手勒住部下的腰,捏了捏……怎麼那麼粗?「你不是葉丹楓?」
他納悶的扳過對方的臉,沒模到人皮面具。此人並未易容,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
正在此時,一陣涼風從趙凱音身後飄過,在他警覺變化之前,一道女性嬌柔的嗓音徐徐襲來。「聲東擊西當然不行,可黃雀在後呢?」
趙凱音急忙回頭,迎接他的是一片燻人迷茫的藥散,飛揚在他眼前的空間,張狂的侵入他的每一口呼吸,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