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他唇舌交纏之際,她驚恐的听見自己嬌喘低吟,好不嫵媚。
「停下,不可以的……」她呼吸急促,使不出力氣阻止他進行夫妻間才可以發生的情事。
「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只有——願不願意。」朱延熙的語調仍是平穩,但眼底的欲火愈加熾熱了。
他忍耐不住的將琉璃放倒在床鋪上,夜明珠的光彩照映著她泛紅的美顏萬分香艷。
這個女人從頭到腳,從內在到外表,無不摧殘他堅韌的意志力——為她失去控制,朱延熙再不願克制佔有琉璃的渴望!
「成為我的人吧!」語畢,他熱情的吻她。
琉璃腦子發燒,意識渙散,舌尖與他的唇纏繞著,口沫相濡。彼此再無隔膜,一同沉溺在情海狂瀾中浮啊蕩蕩,琉璃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
恰在此時,屋外突然傳出走動聲——
「王爺!」侍從敲了門,打斷了屋內的激愛纏綿。
朱延熙留戀的凝視著琉璃迷茫的神色,沙啞著嗓音問︰「吵什麼?」
侍從稟告,「馮姑娘的女乃娘,以及常大人正在屋外……」
琉璃聞言,心頭巨震,使出殘存的力氣推開朱延熙,難為情的躲進床角。「他們是來找我們的,別再亂來了!」
他遺憾的輕嘆了一聲。「我讓人請他們離開,好嗎?」
「不!」琉璃飛快的溜下床,調勻氣息後,朝他皺起鼻子,慶幸道︰「我現下正需要別人的力量,幫我逃過你的魔掌!」
朱延熙對她的譏嘲不以為忤,目送她慌忙逃出門的身影,愉悅的笑,「這次放過你,下不為例,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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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宵找朱延熙做什麼,會不會反悔了,非娶她不可?
與其嫁給常宵,她寧可與朱延熙在一起。琉璃愈想心愈亂,捏了捏發熱的臉頰,唇齒中還留著朱延熙滑溜的舌頭翻攪後的滋味……稍微回味,她就全身酥麻,陌生的情愫令她又驚又奇。
一顆心飄蕩在朱延熙掀起的風暴里,琉璃神色恍惚,連女乃娘入門和她說話,她都充耳不聞。
「不愧是皇室中人,出手就是氣派。」女乃娘一邊環顧著布置得煥然一新的寢室,一邊欣慰的告訴琉璃,「二王爺對你真是體貼。」
女乃娘不停的嘖嘖稱奇,終于拉回琉璃迷失的神智。
「琉璃,你別生女乃娘的氣,女乃娘知會老爺、夫人去阻攔你,是為你好,你一個從沒見過世面的弱女子在外要如何生存?倒不如嫁個好人家,得過且過。」
女乃娘語重心長的解釋,令琉璃又清醒了幾分。「即使受到傷害也無所謂嗎?」
她失望的看著蒼老的女乃娘,落寞道︰「就算是知我甚深的您,也只會要我委曲求全,無視我的意願。」
只有朱延熙願意幫她取得自由,保護她不受傷害,只有他是與眾不同的。她的未來何去何從,琉璃心中此時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女乃娘,請毋需再自責,更不必勸解我,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將來,我想自己作主。」
她與朱延熙的關系糾纏不清,再跳一次黃河也洗不干淨,她就放膽隨他而去吧!盡她所能的報答他的恩情。
只要他遵守承諾,不傷她,她願意永遠……陪在他左右。
心意一定,琉璃的神思逐漸明朗,她清澈不再困惑的目光瞥向窗口。
窗外不遠處,朱延熙正伴著常宵,邊說話邊走出小院落——
「馮老爺說了,請您移居他們專門準備的廂房,也可以帶著馮姑娘一起,不必屈居在此。」
朱延熙听了常宵的轉告,冷哼道︰「當真世態炎涼,如此大富之家,對待自己的子女竟不如外人。」
「您貴為番王,馮家人自然會盡力奉承,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趨炎附勢。」這番話純屬親身體驗後的有感而發。
這個馮家,大概除了琉璃,再沒半個好東西。
朱延熙搖搖頭,面向常宵含著幾分嘲諷的臉。「話說過來,我代替你收下馮家姑娘,可有讓你難為?」
「早和您說了,我執意履行婚約,完全是听從父母的遺命。雖然也有幾分意氣,想回來還擊他們當初的冷遇,不過我與馮姑娘素昧平生,婚事取消對我並無任何害處;至于我雙親泉下有知應該也會贊成我的做法,畢竟馮姑娘已經是您的人了。」
「辛苦你了。」朱延熙豪爽的拍了拍常宵的肩,當對方是兄弟一般,貼心道︰「這事我會再和聖上說明,讓他幫你找個好娘子。」
馮家人不敢違抗聖旨,常宵雖貴為丞相也得服從帝王的安排,然而朱延熙卻有能耐左右皇帝的決定……
看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番王,常宵微微一笑,掩飾著復雜的心緒。「不敢勞駕,我還是自己找吧!瞧對眼了,再學您——先下手為強。」
朱延熙挑了挑眉,腦中浮現琉璃嬌媚的姿容,隨即無奈的笑了。很可惜他還沒下手……嬌貴的花兒是需要細心呵護的,才能生長得更美好。
此時,後方屋子的門一開,琉璃的女乃娘走了出來。
朱延熙見狀,心不在焉,與常宵又談了幾句,已有意話別,于是客氣道︰「夜已深,你先去休息吧!」
「容我冒昧一問,這馮姑娘有何獨特之處?」常吉和朱延熙交情深厚,一打量,便知他十分掛念屋內的暖玉溫香。「從未見您這般在乎一名女子,她的容貌確實美麗無雙,但您不是膚淺之人。」
「琉璃……」朱延熙提起她的名,威嚴的俊臉不由得泛開舒暢的笑意。「她的獨特之處,唯有與她相處才可切身體會,我無法言傳,只能說她是……人如其名。」
人如其名,玲瓏剔透,琉光異彩。
「這是最好的贊譽了。」常宵淺笑,低下臉、隱藏住眼底詭譎的光。倘若馮琉璃真如二王爺所說的那般美好,失去如此妻室的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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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朱延熙揮別常宵,回到充溢著柔暖光輝的寢室。
琉璃側臥在床榻上,雖未除掉衣衫,但閉目無聲的恬靜神態,平順的呼吸顯然已是入睡。
朱延熙坐在床沿,毫無睡意,手指柔柔的撫過她的唇,滿滿的憐愛之情,回蕩在體內。俯視琉璃甜美的睡臉,無盡的疼惜與喜愛不斷加深,不知幾時能停止對她的興致?
倘若他是動了情,又該逼出她多少愛意,兩人才算是兩情相悅?
朱延熙懷著說不清的期待,垂首,正欲偷香一口——
忽地,琉璃睜開眼,手指飛快的捏住他的雙唇,微微用力一擠,「嘿嘿,把你的鴨嘴拿開。」
她露出賊笑,猶如報了仇、雪了恨,得意的神色像極了偷吃到小雞的狐狸。
「你裝睡。」朱延熙慵懶的探出舌尖,舌忝了她的指尖一下。
琉璃立即嚇得縮手不敢再放肆。「我真的要睡了。」
畏怯的縮到床內側,見他眼中欲念深沉,琉璃聰明的知道自己該裝死比較安全。
朱延熙擺擺手示意她毋需害怕,一本正經的說︰「你爹請常宵來打听我們何時成婚。」
琉璃一听,煩念頓起。「他們巴不得早點和你攀上關系。」
她不願連累朱延熙,讓家人從此以後有機會借著二王爺的名義——作威作福!「他們知道我在裝傻嗎?」
「你蠢得唯妙唯肖。」
「這話听起來不像褒揚。」琉璃眼角微有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