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南天宮的人馬已侵入黃山。」
「手腳真快。」畢邏宣眸光一閃。「無須驚慌,他們絕對猜不到我們借住在此。」
「大人英明!他們確實忽略羊毛寨,直接攀峰越嶺,翻遍群山仍遍尋不著大人的蹤跡。」
正常人誰會注意到這羊毛寨?!
「是時候動身回金陵了。」畢邏宣彈指指派道︰「你們去找一個外觀奇特的小瓶子,裝滿馬尿。」
「大人──」侍從愕然。「這是……」
「快去!」畢邏宣甩上了門,喚珍寶起床。
「要吃飯了嗎?」珍寶睡眼惺忪,精神不振的倒在他懷里。
「我們要回金陵了。」他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見她還沒清醒過來,索性為她穿起衣裳,抱她出門。
寨子外,侍從們準備就緒,寨中男女都出來送行。
「大人,您要走了嗎?」
「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什麼?」
眾人帶著渴望圍繞在畢邏宣身旁。
畢邏宣心知肚明的給了侍從一個手勢,「這就是四大美男爭奪的寶物!」
「哦?」眾人的目光轉向侍從遞來的小瓶子。
「瓶中裝有一種西域流入的美顏極品!」畢邏宣將珍寶放上馬,整頓一個合適的位置給半醒半睡的她。
「美顏?」寨中人驚呼!
畢邏宣回頭,擲地有聲的說明,「他們四人因美得不分高低,長期心有芥蒂,各不服氣。近期,得知有一美顏珍寶,服用後,輕者浴火新生,重者月兌胎換骨,直逼仙姿神態的功效!為了排擠其余三人,奪得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他們拚了命的爭奪這瓶神奇的藥水!今日,我贈予你們,就當是這兩天接受你們款待的回報!」
「謝大人恩典!」寨中所有人目眩神迷的拜倒在瓶子旁邊。
侍從們面色青白交接。
「我也要!」突然,一只手掠過畢邏宣眼前,模向那瓶子!
畢邏宣飛掌拍開那只手,轉眼盯向珍寶。「要什麼?」
「我想變美!」珍寶直言不諱。
「美妳個頭!」這可是馬尿啊!這蠢貨湊什麼熱鬧!
珍寶收回前傾的身姿,趴回馬背。「嗚……你又凶我。」
不凶她,難道贊同她喝馬尿,還夸她聰明嗎?畢邏宣仰望蒼天,悲痛了。「妳要變什麼美?」
小艷娃的容貌身段正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已經滿意得不得了!
「我想美一些,你會更喜歡我嘛……」珍寶把話含在嘴里,像在撒嬌似的。
旁人見你儂我儂的景象又要出現,難忍肉麻的閃開。
「妳這模樣,我已經很喜歡了。」畢邏宣手指抹過她的額頭,垂首在她額問啄了一下。
珍寶的眼中流轉過一道光芒,笑開了眉。
她笑得那麼開心,因他的一句話,毫無城府的笑了。畢邏宣心中一緊,不自覺的反省,從來不是她蠢,是他太狡猾自私了。
「珍寶……」他是不是待她太不體貼了?
「嗯?」
「我待妳可好?」畢邏宣認真的問。
「好呀!」珍寶害羞的點頭。
他怎麼不覺得?「妳……真的認為我好?」
「是呀……」她發自肺腑的流露喜悅之情。「你不是一得知我有危險,就立即追來尋我了嗎?我好高興。」
畢邏宣心房最薄弱的一角被她的笑容攻佔了。「有件事我忘了問妳,妳在羊毛寨等了我多少天,怎麼知道要上山找我?」
「才沒有呢!我比你晚到。在山腳下還迷了路,他們說得登山從上往下看才能知道羊毛寨的位置。」提起舊事,珍寶忍不住訴苦,「我可是沿路乞討才來到黃山的──啊!我有看見你早我一程出金陵城呢!」
「妳一說,我就有些印象了,記得我在出城時似乎听見妳的呼喚。」
「沒錯,沒錯,正是我呀!他們好過分,居然阻攔我!」她瞪向那幫人。
「這些家伙……」
第八章
金陵。
玄武湖有五個洲,畢家府邸在正中央的菱洲。
湖周圍煙絲彌漫,畢邏宣與珍寶在船邊遙望家的方位,卻見菱洲一片狼藉。
「我似乎只看見點將台。」珍寶眺望了一陣,將軍府沒了影子,倒是畢將軍專用的點將台仍屹立不搖。「你家的房子好像……」
船只靠近,一看,畢家府邸被大肆的破壞了。
「被、人、拆、了?」畢邏宣見狀,勃然大怒,命令侍從,「你們去調查清楚,看看是誰鏟了我的家宅!」
「遵命!」侍從們從四周飛身而去。
清澈如鏡的湖水,反映著船只上只剩珍寶和畢邏宣兩人。
「你別生氣喔!」珍寶的手掌貼上他的胸口,輕柔的撫著,舉目看他的雙眼帶著輕愁。
畢邏宣禁不住她的討好,滿腔怒氣立時化為溫柔的淺笑。他長臂一層,摟她入懷。
珍寶斜視著碧波蕩漾的湖水,回想道︰「秋天的玄武湖最美了,我曾見過游人泛舟而行,綠葉紅荷在左右浮動,人都融進了秋水之中。今年秋天,我們一起去游湖,好嗎?」
「小珍寶。」他抬起她的臉,意味深長的說︰「往後,這片湖水無論四季都屬于妳,妳意下如何?」
「全屬于我?」珍寶傷神的思考。「這麼大的湖,很難管理吧?」
「笨!」他曲指敲了敲她的額心。「我是在向妳求親,妳听不出來嗎?」
「求親?」珍寶呆了呆。
「嗯,等事情過去,我便去妳家。」娶她進門,長住玄武湖。別說秋天游湖了,春夏冬也廝守在此,纏綿一世。
「去我家做什麼?」她如陷入雲霧之中。
他翻翻白眼。「登門提親!」
她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明白?
珍寶審視畢邏宣,他的目光十分清澈,如湖水醉人的波光。她迷眩的笑了,點了點頭,望向水色,問道︰「能不能等秋天再成親呀?那我們就可以像戲曲里演的那樣……相愛的男女一人一邊越過了繁花密葉,身邊是湖光水色,相見了,相擁了……多麼美麗呀!」
妳,作、夢!畢邏宣暗道。教他堂堂七尺男兒做出那等做作之事,他寧可自斷脖頸!
「大人!」侍從們逐一返回,稟告道︰「查到了,是傾國傾城的人馬所為,如今他們仍在金陵。」
「春兒在何處?」畢邏宣比較在意弟弟的安全。
「正與秀色可餐一起。」
「你們拿我的軍令去召集人馬,再拿我的密函去皇宮問皇帝頒布一道剿滅國色天的聖旨。」畢邏宣指派任務,殺意濃重。「老子要一個一個的滅了他們!」
侍從們領命而去!
珍寶抱住畢邏宣的手臂,甜甜的要求。「你不要生氣嘛……」
聞言,他像是彎弓後忽然斷裂的弦,脾氣軟綿下來。
「珍寶,妳別說話了,乖。」畢邏宣有氣無力的請求。听她嬌聲一呼,他恨不得直奔床楊翻雲覆雨去了,哪還有心思殺敵?
難怪從前的人說女人禍國殃民,如今他親身體驗到了!
「我先送妳回家。」他得先和她分開幾天,專心處理正事!
「我不回家,我要陪你。」珍寶搖頭不答應。
「妳不是怕死了國和天?」畢邏宣發笑的問。他記得她曾經听了他們的名號就發抖。
「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了!」珍寶堅定的看他,勇氣十足。
他動情的親了她一下,不舍道︰「我……先去妳家提親好了,人生大事不必為了那群匪類而延誤……」
珍寶星目撩亂的點頭。
他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手指蠢動著接近她的胸口。「我們先成親再洞房,然後相處一段日子,我再去報復。人生大事比什麼都重要,妳說是不,小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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