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到這個問題,倪安靦眺的紅了臉,「我和嚴飛認識了三年,三年前,他曾經救過我,還幫了我許多忙,如果不是他,現在的我早已離開這世上了,對我來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嚴飛擰起眉鎖,似乎對倪安那句救命恩人感到有些微詞。
「你們認識很久了?」嚴父驚訝極了,好小子!有認識的女人還瞞他這麼久,害他白替兒子操心了。
「嗯,很久了。」倪安甜蜜的笑靨中充滿熱情的暖意,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在她想起那三年的種種時,臉上的笑容是這麼的幸福。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們相遇的原因和經過,不知道倪小姐願不願意和我分享?」
「好,我很樂意。」倪安用力點頭,卻在察覺到嚴飛臉上浮現一絲不悅的同時,一臉不安的伸手拉拉他的衣袖。「可以嗎?」
瞧她一臉的期待,瞧她一副渴望與人分享的祈求目光,嚴飛很難搖頭拒絕,直到最後,他只能硬著頭皮,讓屬于她和他之間的小秘密滿足眾人的好奇心。
「不過在這之前,倪小姐,我想問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請問你對阿飛有什麼樣的看法?你覺得他真如外界所說,是個殘忍無情的男人嗎?」嚴父眼中浮現一絲精明,在眾人沒察覺的情況下,某種強烈的溫度在他的眼中醞釀。
偏著頭,倪安不知自己正被老人測試著,她想了好一會兒後才老實的開口,「當我被他所救後,有一次我曾經好奇的想,為什麼這個男人要戴著嚴厲且令人膽寒的面具面對眾人呢?為什麼他要把他的心思給隱藏住,並讓人對他感到恐懼呢?為什麼大家都要怕他?難道他們沒有發現到他眼中所流露出的孤獨嗎?」
嚴飛不發一語,目光卻帶著火光,緊緊凝望著倪安。
「外表的冷酷只是他的保護色,只有帶著令外人難以親近的假象,他才能保護他所重視的東西,才能保護他自己不會受到傷害。」羞澀地抬頭,當她凝望身旁的嚴飛,濃烈的柔情母須言語。
「大家都以為他很壞、很殘忍,但所謂的成功者,就算再如何避免,一定會傷害到許多人,我想這是他最不希望發生的結果,只是他無法避開這種後果,所以導致大家對他的誤會更深。」深情的目光褪去,倪安的眼中晶亮的直視專注聆听她分析的嚴父。
凝望倪安的雙眼過于銳利,嚴父滿意的點頭,嘴角揚起一抹欣慰的神采。
「不過這些只是我自以為是的想法,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正確,等到我不注意時,我才發現我的目光已經緊緊追著他的身影走,然後我愈來愈重視他,將他的所有情緒當作是最重要的事,再也無法放任他不管。」倪安尷尬的揚唇,眼神中流露出小女人般的靦。
「倪小姐……嚴飛是個好孩子,你一定要給他多一點時間。」嚴父含義深遠的說,他認同這個女人了,認同他們兩人間毫無虛假的情感。
只有深愛著一個人,才會將他真實的性情觀察得如此透澈,也因為對嚴飛有著強烈的情感,她才能發現兒子極力隱藏的真心。
這個小女人……有她陪在兒子身旁,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會安心了。
站在身旁的嚴飛面無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異狀,但他那雙深邃的幽眸正燃燒著某種熱度,濃烈得有如熾焰。
胸口某處隨著凝望她的過程,涌出柔軟又溫熱的暖流,仿佛平靜的湖面,因它所到之處泛起一陣漣漪。
老人誠懇的態度讓倪安更加的不知所措,她急著向身旁的男人求救。
「爸,我們該上車了。」回過神的嚴飛收到她的求救訊息,很好心的在一旁提醒。
「對,看我高興得都忘了,走走走,咱們一塊出去吧!」今天是他的生日,本就不喜歡過于鋪張的嚴父僅訂了一間餐廳,打算自家人一起到外用餐慶祝。
收回凝視她的目光,嚴飛沉聲開口,「我來開車,爸,你就和我們一塊——」
「你和倪安一塊,我坐李醫生的車,身邊有醫生、護士陪伴,我會比較安心。」嚴父拒絕他的提議,他才不要當電燈泡咧!這搞不懂情況的死小子。
話一說完,嚴父宛如頑皮的孩子,悄悄地對倪安暗示的眨眨眼。
倪安先是一陣驚訝,爾後咬唇輕笑點頭。
直到嚴父與李醫生坐上車,倪安和嚴飛也一塊朝車子的方向前進。
「嚴飛,抱歉,我剛才說謊了。」倪安內疚的拉拉前方男人的衣袖。
「說謊?說什麼謊?」嚴飛好奇的轉頭望著站在身後,頭垂得都快到地面上的倪安。
「就是說謊騙伯父我是你女朋友的事,其實我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可是你都已經開口了,我也只好硬著頭皮承認了。」現在想想,她對嚴父感到好抱歉,竟然和他的兒子一塊欺騙他。
她的強調與否認,讓嚴飛心中浮現很不是滋味的感受,「你本來想說什麼?我和你之間的關系,你本來打算如何向我父親解釋?」
她在說啥?難道她以為他方才對父親所說的話……是在造假?心頭莫名浮現怒火,嚴飛沒想到自己竟會因她否認關系的態度而感到如此的……生氣。
「……呃,就是……」倪安臉漲得好紅。
「金錢交易?」如果她敢承認,他一定會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不是,是……」老天!她要如何開口說出那個字呢!
「恩情交易?」如果她敢承認,他絕對會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不、不是啦!」漲紅的臉蛋這下都快冒煙了。
「那到底是什麼?快說!別吞吞吐吐。」嚴飛更加好奇了。
「呃、呃、呃……」
「倪安。」哦喔!有人在發出警告語氣了。
「呃……借種。」話一說完,倪安的臉都快燒起來,她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兒。
嚴飛驚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女朋友和借種,她寧可選擇後者?哼!真是好樣的借種!
是誰借誰的種?是他還是……她?這女人,看來他真的得把她抓起來打三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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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鬼、愛生氣、愛記仇,原來男人生氣時,也像個長下大的小男孩……」悶聲抱怨,倪安哀怨的猛嘀咕。
站在大樓外,手里捧著一袋方才到賣場買的晚餐材料,倪安抬起頭,眼巴巴望著前方車輛,等待一輛熟悉的車影。「小氣鬼,全世界就屬你最愛記仇了,明明是大老板,心眼卻這麼小,我不過是說借種而已,竟然可以氣這麼久!
「說恩情也生氣,說欠錢也生氣,當初明明是你說房子的費用就用生孩子來交換的,為什麼現在要生這麼大的氣呢?」連下班都不來接她,害她得自己走路回家。
好人真難做,心地善良的她遇上動不動就生氣的壞男人時更難做。「難道真的得說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才可以嗎?我到底要如何向伯父解釋?」
晚問七點,雖然接近春天,但空氣仍然寒冷,連夜色都已呈現昏暗。
「可以直接和我說明嘛!如果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一定馬上就和你道歉……難道是在氣我說要借種……但這是事實不是嗎?要孩子的人是他啊!」又是一陣嘀咕,倪安瑟縮著身子,隨著寒風呼呼的吹,她將手上的袋子擺在地上,雙手發冷的不斷搓揉,靠近唇口呼出熱氣。
她好可憐,這麼冷的天氣卻只能站在門口吹冷風……「嚴飛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