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耀揚!你終于回來了,坐!」叔父半躺在床上,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旁邊還坐著嬸母、畢琪及張恩凡,
「叔父,你的氣色還不錯嘛!」畢耀揚發現他除了有一絲疲憊的表情,怎麼看都不象是要交代遺言的病人。
「那當然,他呀!一听你連夜趕回來,病就好了一半,現在見到你了。還不藥到病除嗎?」嬸母高興地說道。
「對啊!你就是那帖藥。」畢琪笑指他。
「是啊!你肯回來,我終于了了一樁心事,也好對你父母有所交代了。」叔父看著畢耀揚,滿懷欣慰的道。
畢耀揚總覺得有股異樣的氣氛蔓延在四周,「叔父,你生病了,我即使再忙,也會回來看你的。」
看吧!我就說耀揚最孝順了,所以這件婚事絕對沒問題的。「嬸母樂觀的回道。
又來了!這兩年叔父輩一有機會就逼他結婚,就像現在這樣,三句不離婚事。
「叔父,結婚的事急不來,何況我都還沒有對象。「畢耀揚照著慣例敷衍著。
「我知道,每次要你結婚都說沒有好對象,不過,這次不一樣了,對象我已經替你找好了。」
「什麼!」畢耀揚身子一震,直覺叔父看他的目光,有如把他當成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驚喜吧?我說新娘子都安排好了。」叔父喜滋滋的道。
「哪來的喜啊?真是***驚訝!」他已經盡量不讓自己出口成「髒」了,卻仍忍不住低咒。
「呃!你說什麼?」幸好叔父有些耳背。
他雙手插著褲袋,「我說,叔父,你別開玩笑了,你名知道我對你認識的名門淑媛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知道,所以這次我不找名門淑媛,而是……」
不等叔父說完,畢耀揚就搶著說︰「我答應先見個面,喜歡再說了。」
肯和對方見個面,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咳,反正不管找什麼女人來,事後都以不喜歡沒感覺為由,讓婚事不了了之。
「不用了。」嬸母會道。
「不用?什麼意思?」畢耀揚眼皮猛跳,心里知覺不對。
叔父接口道,「新娘子就在飯店等你去迎接呀!娶回來之後,天天都可以見面了。」
「新娘子?那這身衣服——」天那!難怪他覺得渾身不對勁。
「是新郎禮服啊!」畢琪說完,馬上動作敏捷的躲到張恩凡身後。
「畢琪!你誆我?」他動作更快,還是擭住咳她的手。
「啊!你想打人?男人是不打女人的,除非你不是男人!」畢琪嚇得呱呱大叫。
張恩凡急忙幫腔,把她拉到身後。「耀揚,畢琪只不過是……」
「好哇!恩凡連你也是幫凶。」他氣憤地直指張恩凡的鼻子。
「天地良心,我只負責給伯父看病。」張恩凡立刻舉起雙手道。
「告訴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我都給你們弄糊涂了。」畢耀揚瞪著大家,殺氣騰騰的目光最後停在畢琪臉上。
「就是叫你今天結婚,有新娘子、新屋、蜜月機票、喜宴、證婚人、主婚人……還有外頭的一票賓客,全部準備齊全了,就等你們這一對新人生個女圭女圭個爸媽抱。」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畢琪干脆一次說完。
「荒謬!太荒謬了!」畢耀揚表情僵硬,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他們「陷害」了。
「胡說!拿哪是荒謬,這完全是神的旨意。」叔父開口斥責。
「什麼旨意?」他記得這家人不信任任何宗教的。
嬸母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就是聖主教的教主代替神的旨意,隨你挑選的妻子。」
「聖主較、教又是什麼東西?」突然又扯出個什麼教,他真的一個頭兩個大。
「你沒听過嗎?這是美國發起的新教派,強調全世界不分國界、人種、文化,共同創造實際新紀元的宗教。」嬸母解釋道。
「不管怎麼說,哪個教主憑什麼幫我挑老婆,難道我自己不能挑嗎?」他真的痛恨哪個多事的教主。「等你自己挑不知等到什麼時候,恐怕我見不到這一刻了。」叔父搖頭嘆息。
「是呀!人家教主曾湊成一千多對新人的婚姻了。不知造福了多少未婚男女。」嬸母對這種婚陪、配贊賞有加。
媽呀!畢耀揚听得冷汗直冒,因為嬸母這麼說,他便想起這個教派的「事跡」,哪個教主光憑著照片,便能將世界各地不相識的男女湊成一對對,那……教主會不會把他和黑人或者非洲土著湊成一對呀?
他可沒有種族歧視,而是這種沖擊太大了,何況要他和沒有感情的、觀念差太大的人共度一生,這是多恐怖的一件事。
「我不要!」他咬牙切齒的抗議。
「為什麼?」
天!這還用問嗎?相親看不對眼,還可以說聲謝謝再聯絡,而這種方式比相親更嚇人,光看照片就結婚,未免太過勇感了吧?
「天知道教主隨便塞了個什麼樣的女人給我?如果我不喜歡,可以換嗎?」他目光冷冷的橫掃眾人,不答反問。
「胡說!教主怎會隨便塞個女人給你,他是透過神的旨意行事,怎麼可以說換就換?」叔父不高興的說。
畢耀揚順口接道︰「所以!我才不接受這種荒誕不羈的安排。」
「放心!教主替你挑的絕對是萬中選一的好對象,既純真有善良,喏!你看看。」嬸母從抽屜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這是誰?」他低頭看著那張照片,上頭有一個陌生女孩。
「你的老婆呀!」畢琪像幸災樂禍的笑著。
畢耀揚瞠大了眼,厲聲吼道︰「你們竟然要我娶個小孩子!我沒有那種癖好。」
著照片里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容貌,只能辯識出是個小孩,頂多不超過十一、而歲,當然純真又善良。
畢琪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根據資料,她剛滿而二十歲。」
「哼!用這種‘過期’的照片肯定是丑得不能見人。「畢耀揚飛快的聯想。
「各花入各眼,是美是丑等你見咳就知道,他是聖誕島的華裔姑娘。「畢琪賣著關子。
「聖誕島那是什麼鬼地方?「他真懷疑世界上有這個地方。
張恩凡好心告訴他,「那可不是鬼地方,是在印度洋上的一個小島,位于澳洲和爪哇群島之間,隸屬于澳洲所有。「
「那又怎樣?我不跟你們討論這個。「畢耀揚緊握拳頭,轉身就走,否則他肯定回失控。
「站住!「叔父叫道。
他緩緩回過身來,沉聲說道︰「叔父,這是不可能的。」
「你……你竟敢悔婚,想氣死我不成?」叔父說到最後已氣喘吁吁。
「別說我沒提醒你,」張恩凡靠過來,低聲對畢耀揚說︰「伯父現在還很虛弱,隨時可能一名嗚呼,到時你就成了千古罪人。」
「你這個蒙古大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們串通好了。」他冷哼一聲,「從頭到尾我都不曾答應過要結婚,何來悔婚之說?」
「怎麼沒有?三個月前媽打電話問你,是你親口答應的。」畢琪不要命的提醒。
「是呀!你還說婚事歲我們安排。」嬸母還將當時的話重復一遍。
畢耀揚膛目結舌,對這些事似乎有些印象了。那次嬸母撥電話來時,紐約時間已經凌晨兩、三點,正當他睡的朦朧的時刻,听到他又提結婚的是,便不耐煩的敷衍幾句,根本忘了答應過什麼,
「要不是你親口答應,我又怎會連賓客都請來了?結果你現在不肯結婚,教我如何想新娘子和賓客交代?你說啊?!」叔父將責任全推給畢耀揚。
他們根本是趕鴨子上架,畢耀揚才不上當,冷冷的拋下一句,「你們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