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完了、完了,安淇,這次我死定了。」陳冠霆垂頭喪氣的來找安淇。
「你死了關我什麼事?」她閑閑的翻著漫畫書。
「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我是生是死,全看你了。」他擺出哀兵姿態。
安淇雙眼一亮,隨後又懶洋洋地問︰「說說看吧!要怎麼救你?」
「你做我的女朋友,怎樣?」他的態度一點都不像在求愛。
「你發燒變成白痴了嗎?」她用力敲他的腦袋。
「你才智障呢!」他罵了回去,然後又一臉求救的說︰「老爸逼我去相親,所以只有你做我的女朋友,老爸才會放我一馬。」
「真的?我才不要咧!」她笑咪咪的昂起下巴,表示不願意。
陳冠霆見她不肯,逼不得己的下跪道︰「拜托,求求你嘛!若你不救我,就沒人能救我了,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結婚嘛!」
安淇學著他的口氣,「你知道的,我也不想結婚啊!我已經決定把生命奉獻給藝術,我干嘛要做這麼大的犧牲來救你?何況,像你這種公子,活該有此報應。」
「拜托!又不是真的要結婚,只是假裝做我的女朋友而巳,再說,真要我娶你,豈不是作踐自己?門都沒有!」跪在地上的陳冠霆都忘了自己還在求人,仍習慣地對安淇吐嘈。
「惡——嫁給你?我寧願嫁給深山野人!去找別的女人幫你吧!」安淇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陳冠霆這才想起自己此刻是在求人,不是在虧人,于是又放段說︰「就是因為我們彼此都不來電,所以才是合作的好對象啊!」
「那是你的想法,我又得不到什麼好處,才不在乎是不是台作的好對象咧!」她才不會讓他那麼好商量,多少也要談點條件。
「大小姐,有什麼條件,放馬過來吧!」他一副從容就義、準備接捂的模樣。
「讓我去你的公司上班,由你這個大攝影師教我攝影。」她慢條斯理的開口。
「成!沒問題。」原來只有這樣。他放心的答應了。
「還有……」她奸笑道。
就知道還有下文。他急道︰「還有什麼?可不可以一次說完?」
「還有薪水不能少于六萬、一年要十五個月以上的薪資保障、上下班不打卡、只要公司有CASE需要出國,都要有我的一份,還有,這個月你的金卡要給我刷到爆,還有……嗯,等想到再告訴你。」
「好好好!統統答應,只要你肯做我女朋友。」算你狠。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神啊,快快讓深山野人出現吧!好收拾這個掃把星。」
沒想到,他的禱告真的靈驗了耶!
第一章
昏黃的船艙里,男人沉峻冷靜的臉龐流露出一股溫柔的氣息,令安淇不自覺地撫觸他英挺魁偉的身軀。
激情的歡愛隨著海浪擺蕩,令她渾身發燙,無法抑制的顫抖,陷入意識崩潰的快感中……「啊!」安淇再次從同樣的夢境中驚醒。
唉,真無奈!想不到一個月前月兌軌、瘋狂的行徑,夜夜擾得她不成眠,同樣的人物、同樣的情境、同樣的情節,不斷地重復著。
突然,手機響起,她有氣無力的應道︰「Hello……」
「安淇,你起來了沒?陳先生要我Call你,下午一點半還有兩組照片要拍,別遲到了。」是公司的櫃台妹妹打來的。
「嗯!知道啦!現在幾點了?」她打了個呵欠。
「十二點五十六分,你動作要快!」
「什麼?你現在才Call我!」她邊跳下床邊吼,然後丟下子機,開始找衣服準備梳洗。
半個小時後,安淇匆匆的出現在公司的攝影棚,她猛喝幾杯咖啡提神後,便和工作人員查看要拍攝的內容。
「嗨!安淇。」迎面而來的男子熱情地抱著她打招呼。
「放手!陳冠霆,我正在工作。」她露出不耐煩的眼神。
陳冠霆仍然攬住地的肩膀,嬉皮笑臉地道︰「安淇,別那麼認真嘛!分手了還是好朋友。」
安淇狠狠的扔了個衛生眼給他,順便把他的手甩掉,「就因為還當你是好朋友,我才繼續留在這兒工作,否則,憑你有事沒事的騷擾我,給我再多的薪水也留不住我,」
陳冠霆是台灣博登攝影工作室的首席攝影師,他最擅長人物攝影,尤其是拍攝美女寫真,更是同行中的翹楚。
他是安淇的青梅竹馬,也是分手一個月的前任男友。
陳冠霆一點也沒有分手後會有的哀痛或尷尬,依然嬉皮笑臉的道︰「哈!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不像一般的女人為了私事而耽誤公事。」
「那只能證明我不夠愛你,沒讓私人感情擾亂公事,才肯跟你簽了什麼鬼長約,到邁阿密來工作。」她很不給面子的吐槽。
他們的公司最近幸運的接了個大案子,與國際知名的旅游集團簽下一年的長約,不但酬勞福利優渥,還可因拍攝工作而環游世界,所以陳冠霆便帶了旗下三名攝影師——擅長拍攝建築的亞銘、專攻風土人情的小冰,以及酷愛四季景物的安淇,依約來到第一站的邁阿密工作。
三個大男人加上安淇,四人的感情亦師亦友,所以大家戲稱他們是三劍客與玫瑰。
「你這麼說我會傷心而死的!」他做個心痛無比的表情。
「要死就快去死,省得礙眼。」她一腳把陳冠霆踹開。
回過頭,安淇立刻吩咐助理打燈光、測光線,並和模特兒討論細節,無視陳冠霆的存在。
五個小時之後,安淇結束工作,無精打采的走出攝影棚透透氣,不料,陳冠霆又攔著她說︰「安淇,好消息!」
「你是中了包疹,還是得了AIDS?」她翻翻白眼揶揄道。
他不以為意,依然雀躍的叫道︰「哈!想不到吧!總裁要召見我們。」
「哪個總裁?」安淇還是一副沒精神的模樣。
「拜托!你清醒一點。」陳冠霆在她的臉頰上又捏又揉,「剛剛總裁室的秘書來通知,說要召見我們四個。我想可能是要討論第一批的攝影成品,這對我們很重要,如果他滿意的話,我們就前途無量了。」
「哦!什麼時候?」天!她好困,為什麼還來找麻煩?
「就是現在!」陳冠霆說完便將她推進會議室。
安淇一進去就發現已有人在里面,便喊著,「嗨!小冰、亞銘,你們來了……咦!這是什麼圖案?好眼熟喔!」
安淇望著會議桌上嵌著四辦葉子的木色圖案,只覺得似曾相識。
「這是公司的標志,大廳的接待櫃台上也嵌了一個。」亞銘接口回道。
她的眼皮開始猛跳起來,心想,大概是精神不濟,才會有這種渾沌的現象。
「這好像是幸運草的形狀,對吧?」她抬頭問陳冠霆。
「誰知道?我對花草又沒啥研究。」陳冠霆聳聳肩。
「你只對女人有研究。」她不屑地冷哼,找了張舒服的沙發躺下。
「你又失眠了?」亞銘見她那副頹廢樣,關心的問。
「每晚噩夢連連沒睡好。快!幫我揉揉,頭疼死了。」她有氣沒力的捂著快掏空的腦袋。
亞銘立刻坐了過來,替她按摩起來,「好可憐,都是冠霆害的,你何必為這種男人傷神。」
「她沒睡好關我屁事?別把帳都算到我頭上來。」陳冠霆氣得掐住亞銘的脖子,作勢要捏死他。
「還說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朝三暮四,對安淇始亂終棄,她就不會傷心難過得睡不好覺。」小冰也加入討伐陣容,從背後「攻擊」陳冠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