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可愛干嘛?那是女人的權利,與我無關。」說他可愛,不如說他帥,雖然帥這個字眼對他這瞎子來說,已是很久遠的事了。
「你不要像個小孩一樣鬧脾氣嘛!其實你也不是真的瞎了,只是受了一點傷,醫生不是說這只是暫時性失明嗎?也許有一天一覺醒來,睜開眼後,你會突然發現自己又看見了!」老管家前幾天才告訴她,官天賜的雙眼會出這問題,是因為出車禍時他跳車,頭部撞到大石頭,視覺神經被血塊壓迫到而造成暫時性失明。
所謂的暫時性失明就代表遲早有一天可以再見到光明,也代表他不是個真正的瞎子。
「是啊!有可能要一年、十年、二十年……也許會是一輩子!」官天賜冷笑道,他現在已很懂得拿自己的缺陷來開玩笑,要是換成先前,只要有人一提起這個話題,管他是不是自己家人,他肯定會暴跳如雷。
「錯!」梁小小大聲辯駁,有點受不了這男人淨往壞處想的個性。「說不定再一天、十天,或者一個月後你就看得見了。」
闢天賜挑挑眉,唇邊勾起諷刺的微笑。「你倒滿懂得自我安慰嘛!」要是真這麼好,他都等了半年多,還不是什麼都看不見。
「是你太愛鑽牛角尖了。」老把自己當成是最可憐的男主角,這樣的人生想來豈不是太悲慘嗎?
「如果你曾經——」
「不管我有沒有失明過,我只知道無論任何事只能往好處想,如果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那誰能說服你呢?我是沒瞎過,但我的人生一點也不順遂,我告訴過你我家的經歷,如果我的個性和你一樣,現在早就不知流落到哪間不良場所,怎麼可能會在這當你的佣人呢?」而他呢?不過是眼楮受傷就自暴自棄,哼!這種男人實在太不懂得感激了,也不想想他只是暫時性失明,而不是連命都丟掉或是一輩子只能當個植物人啊!
「听林管家說,你以前很溫和,是個心地善良的好男人。」梁小小行感而發的提問,語氣中有著—絲絲的不確定。
「這是事實。」官天賜想也不想的承認,以前的他真的只能以最溫和、最善解人意的好男人來形容。
「現在的你卻很難相處,個性像個不定時炸彈似的,有人來惹你,炸藥會爆炸;沒人去惹你,你還是會三不五時的搞自爆。」梁小小撇撇嘴,帶著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表情。
「……」
「听說你家的兄弟在個性上差很多,算得上正常的則是非你莫屬?」
「確實是如此。」大哥習慣一板一眼,說話的態度面無表情,每次出聲只會讓人翻白眼兼無奈;三弟除了對深愛的女人愛到骨子里外,對其他人全都不看在眼底,有時還滿吊兒郎當的,而他……該怎麼說呢?是最穩重、最值得信賴、最被人喜愛的新好男人。
「現在最不正常的人,大概也非你莫屬吧?」陰陽怪氣的個性,只會躲在陰暗的空間里,膽小的不敢向外踏,以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讓自己不會受任何傷害,全世界的人都被他當成假想敵。
「……」
「出事是事實,但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勇于面對事實,一年也好、十年也好、一輩子也好……端看你的心態,有些人一輩子勞碌命,不知道下一餐在哪里,但他自得其樂,還是活得很好,只因為人生就只有這麼一次啊!你卻寧可只躲在房里!」梁小小搖搖頭,像是對他這樣的生活態度感到很不滿。
听了她的話,官天賜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繼而放聲大笑,表情算是輕松不少。「我突然發現……你的個性變得很大膽,居然敢對我說教了。」
他只能說心中突然浮現出某種暖暖的感覺,在听了她的批評和指教後,他竟然破天荒沒有發脾氣,而且還笑得出來。
「不敢當、不敢當,我只會騙吃、騙喝過生活,當然要盡忠職守啦!」梁小小心一驚,僵硬的呵呵笑,額頭冒出—滴冷汗。
不過他沒說錯,她的個性好像真有那麼一咪咪的改變,變得勇敢了一點,但這份勇氣是來自于他,是他改變了她。
「該不是我太久沒整你,讓你這只膽小的老鼠妄想爬在我的頭頂上?」官天賜又變回邪惡的面容。
「別、別這樣啦!我可是抱著極大的關心和擔憂在照顧你,你好人有好報,絕對不會和我這種小人計較的,對嗎?」察覺到自己好像真的有點撈過界,她心驚膽戰的干笑。
「該怎麼處罰你呢?我想想看……罰你一頓不準吃?」官天賜的玩心大起,雖然臉色故作難看,不過眼底卻充滿了笑意。
可惜緊張的梁小小沒發現,用力吞了口唾沫,「好,就罰一頓別吃好了,反正我——」
「不行,這樣太便宜你了,你剛才的話听在一個身為老板的耳里可是一種大不敬的言論。」不等她說完,官天賜馬上否決掉自已的提議。
「啊?那……那……」這男人真小氣,對她做的每件事都愛計較。
「我看,就罰你這個月不準放假好了。」官天賜經過深思考慮後,勉強做出決定。
梁小小毫無意見,舉起雙手贊成,反正她每次放假回去,家中都沒半個人,听小薇說,她和小優好像合開了一間事務所,專門做那種接任務賺錢的工作,而且錢賺得還不少,所以她們兩人現在都好忙,忙到沒時間理她。「好,那就這個月別——」
「不行,這樣也太便宜你了。」官天賜又自顧自的搖頭。
梁小小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這樣還叫便宜她啊?這個男人果然心是石頭做的、血是黑的,專門壓榨她這種可憐的小員工,欺負她這個無助的弱女子。
「我想到了,就這麼辦!」官天賜不知想起什麼,嘴角的笑容變得很詭異。
「什麼?」梁小小滿臉的不解,不過頸後卻豎起寒毛,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她的心頭發芽。
「過來。」官天賜對著梁小小貝手。
「干、干嘛?」梁小小向後退了一步,身子抵在門上,這男人的笑容突然變得這麼和善,肯定又是不安好心。
「過來。」官天賜威脅的語氣加重了些。
「可不可以不要?」梁小小一臉的淒慘模樣。
「別再讓我說第三次。」
梁小小嘟起嘴,悲慘的定到他的面前。「到底要干嘛啦?」
為什麼她會有種想逃走的沖動?這男人一定是整她整上癮了,每次都逼得她只能求饒。
「就以這個當作懲罰吧!」官天賜對梁小小笑了笑,邪惡的笑容中夾帶著濃厚的欺負意味。
她想的沒有錯,他確實已經欺負她欺負上癮了。
「什……什麼?」梁小小的臉色慘淡,她……她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還來不及動作,當她打算逃跑的下一秒——
啪!
「啊——」梁小小的眼眶泛紅,哭聲立刻響起。「你不是正人君子啦∼∼又打我的!」哀號聲再次響徹雲霄……這次還包含了一個男人洪亮的大笑聲。
房門口,鬼鬼祟祟的老管家蹲在地面,耳朵緊靠在門上偷听。
听著听著,老管家的眼中泛淚,不停的點著頭,嘴角揚起清楚可見的笑容,他已經好久沒听到二少爺的笑聲,終于讓他等到了。
第六章
「少爺,起床了。」
早上八點,清脆的呼喚聲響起後,搭配著窗簾被拉開聲,官天賜悠悠睜開空洞的雙眸。
緩緩自床上坐起,「幾點了?」他的語氣中沒有半絲戀睡的感覺,清晰的嗓音顯得略為清冷,但看來心情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