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猛搖頭,「不!習慣是可以改,但我要的不是一個完全為我量身訂作的女人,我要的是一個可以完全適合我的女人啊!你到底懂不懂?如果真要這樣做,那全世界的女人都可能符合我的條件。」
娜貝兒不能接受他發自內心的話,她難道就比不上白茉莉嗎?光是外表的條件她就比白茉莉好太多了,無論走到哪里多得是男人將她捧在手心里疼,就怕她受點委屈。可是站在亞歷山大面前就完全不一樣,他只當她是一個普通朋友,除了正常的基本禮貌外就再也沒別的了,她要的不是這些啊!她要當他的妻子,跟他一同生活,「是,我就是不懂,難道你就看不出我對你的那份心嗎?」
「娜貝兒,我想從頭到尾都是你弄錯了,你把大家隨口說說的話當真了。對,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父母彼此都熟識,再加上我們年齡相近,人家就自然而然會想把我們送作堆,我問你,你確定你對我的付出是真心的嗎?還是因為別人的話而當真?」
「我不相信,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的,不是嗎?亞歷,相信我,我們兩個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娜貝兒懇求亞歷山大,她不想接受自己多年的等待到頭來竟是落空的結果,一切只是她一個人的一相情願。
听到這兒,白茉莉再也忍不住插口,「亞歷,難道你听不出來人家對你是一往情深?你怎麼忍心傷害一個愛你至深的女人?她甚至為了你遠從英國追來這里。」她實在是太想知道亞歷山大會如何處理娜貝兒,於是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
直到收到亞歷山大丟過來近似受傷害的眼神,白茉莉才驚醒,她的話對他有多大的殺傷力。
「你到底要我做到什麼樣的地步才會相信我、接受我?」他丟下話之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死心的娜貝兒飛快跟了上去,「亞歷,等等我!」她跟在後頭喊著。
白茉莉只能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真的做錯了嗎?突然間室內的空調令她覺得渾身發抖,冷冷的空氣由她頭上降下,她的心逐漸冷卻。
她失去他了嗎?
因為一時試探的話把他給推出她的生命?
他會不會馬上就收拾行李回英國?
她的內心沒有答案,心里唯一想的是如果可以,她會收回自己曾說過的話,但傷害已造成,她能夠彌補這個因她而起的傷嗎,
她的雙手不禁顫抖起來。
第十章
因為台風的關系,PUB里略嫌冷清,除了交談的瑣碎聲音外,就數酒保調酒時發出的輕微踫撞聲最為響亮。
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亞歷山大不猶豫的大口灌下,他的心情猛跌至谷底,再也爬不起來,他的整個心思都沉在白茉莉身上,偏偏她又是一朵不解風情的花,這樣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踫到,令他不知該采取什麼樣的策略應付她。
白茉莉想把他推給娜貝兒的話讓他深覺自己的付出都是白費,到頭來他只得到她一句無情的話。
他想不透她可以接受兩人有的關系,為何就不能接受心靈層面的契合?
而預定回英國的歸期快到了,他的進展卻只停留在與她發生關系上,這教他如何不愁?現在她的一句話又雪上加霜的讓他升起挫折感。
陪亞歷山大一同來的東方逸看得猛搖頭,內心暗暗慶幸這不是在他家,否則他私人收藏的珍貴醇酒八成全渡進亞歷山大的肚子里,化作一攤尿液排到大海里去。
這個男人!他愈看愈是搖頭,就區區為了一個女人?真的是把男人的臉都丟光了。
「喂、喂!英國來的,請你振作一點行不行?你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有辱國風?」東方逸用手指的關節拍打吧台。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要帶他來這種地方,要嘛就帶他去一滴酒都不賣的地方,否則喝醉了多麻煩,還得花力氣把他背回住的地方,浪費體力!
「你什麼時候這麼注重國際禮儀了?」亞歷山大冷冽的眼神立即射向他。
東方逸沒有絲毫懼怕的神情,「從我們踏進這里開始。」說是這樣子說,他的眼楮可是直接射向亞歷山大手中的酒杯。
「是嗎?」緩緩的掀動眼瞼,他的語氣里充滿少管閑事的警告意味。
「不信就算了。」說著東方逸撇開頭,望向門口,「元烈還沒來,我去打個電話問問看,要喝什麼盡避點,我請客。」丟下話之後他飛也似的逃離亞歷山大。開玩笑,他又不是發瘋,哪敢去招惹一個心情郁悶的酒鬼,說不定一個不好,明天的頭條新聞就是他陳尸在街頭的放大鏡頭,標題點著︰惹人喝酒客的悲慘下場!然後他就成為全社會的借鏡。哦!要紅也用不著出此招術。
東方逸走到公共電話旁,才由皮夾掏出一張電話卡,眼角就瞄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竄出來,他連忙掛上話筒迎上去,「元烈,現在才來?」
元烈默不作聲,將臉撇向亞歷山大的方向。
「你說他?我跟他在這里坐了一個多小時,他吭都不吭一聲,拿起酒杯就當是在喝白開水一樣猛灌。」一不小心,東方逸活像怨婦一樣,一張臉充滿委屈,一古腦把他滿月復的心酸淚吐給元烈。
沒對象講話真是痛苦,要不是因為老大難得從英國來台灣一次,他總得善盡地主之誼,否則他才懶得理老大,早我人吐口水去了。
「水仙還在家里等我。」淡淡的,元烈就這麼拋下一句話。
元烈的話令東方逸的臉垮了下來。好不容易盼到一個伴,要死至少大家一起死嘛,黃泉路上也能互相照應,他老爺子一句話,意思是他只能晃一下馬上就得走人,什麼態度嘛!難道就自己活該倒楣一個人下地獄?難道他沒听過至理名言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怎麼忍心拋下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去,娶了老婆就變成老婆的,完全不顧朋友道義?
天啊!地啊!他東方逸是做錯了什麼事,交上這種朋友?一個唯老婆大人為天,一個為情而傷,嗚呼哀哉。
「元烈,你不能這樣!」東方逸提出他個人最強烈的抗議。
「你去跟水仙講。」元烈很無情的拋下這樣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往亞歷山大的方向走去。
東方逸煞有其事的在他身後發出聲音,「喔,好,那我現在去打電話跟水仙說。」
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元烈猛然回頭,夾帶著滿腔警告的味道威脅東方逸,也算是對他提出警告,「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說不定水仙一听到我們在PUB里,她還會要我去接她哩。」他語調輕松,完全不受元烈的話所影響。
想到元烈那個天真可愛又長得迷死人的妻子白水仙,東方逸整張臉都泛著愉快的味道。呵!要是真的帶水仙來不知會迷倒PUB里多少男子,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還看得到精采無比的畫面,唔!好久沒看到元烈真正發火了,他平常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半個字也不吭,但一講到水仙,嘩啦嘩啦滿坑滿谷的話就這麼給他瀉出來,嘖嘖嘖,真難想像,他是怎麼辦到的?居然可以一整天都講不出話來。
「如果你的腳敢踏近電話半步,你信不信我會讓你走不出那扇門?」元烈微慍的說,他的手指著他剛剛走進來的門扉。
但元烈的話顯然對東方逸並不造成任何作用,「唷!說一下不行哦,凶什麼凶,沒凶過?」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他夸張的充分利用自己的肢體語言,做出好像很駭怕其實一點都不怕的動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