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逍磊不再移動步子,而是直看著她又有什麼事情。這個女人,她的問題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逍磊,我告訴你,你一會兒去外面應征工作的時候,你能不能……能不能笑著去?你這個樣子是不會有人願意請你的。」她擔憂地說。以丁逍磊那副冷漠不愛搭理人、霸道中又透著陰冷的樣子,凶得可以!哪還會有人敢請他做事?就算有人真的有膽敢請他去工作了,那個膽敢請他的地方,應該也會在不久的將來關門大吉了。沒法子,以他這張冷臉怎麼會有客戶敢上門呢!
笑著去?他仔細地打量著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會對他的表情產生置疑。
「你不認為這毫無必要嗎?」他繞過她,然後繼續往外走,讓他笑著去應征工作?他是愛上了一個改造欲極強的女人吧!
「不!你錯了!」她再次擋在他前面。「請你注意,你現在並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少爺,而是一個急需工作的失業人士,請注意這一點!」她認真地說。「你認為我應該笑著走出去?」他挑眉,仍舊不認為這會是一個好主意。讓一塊冰封千年的寒冰在一秒鐘之內化掉,這是不可能的。而他也不認為他有改變自己的必要。到冷天傲那里去工作,笑與不笑的區別僅在于是不是會嚇死一票人。
「嗯!」完全不了解內情的她只是再認真不過地點頭。「這樣才能讓老板知道你去應征的誠意呀!你難道不想快點兒找到工作?」
「我會考慮的。」做出這種讓步已經是極限了。
「那你先笑一次讓我看看才行。」他的脾氣讓她不得不認為驗收一下成果才有放心的可能。
他沒有作聲,而她將這當成了無言的反抗。
「我可告訴你!」她瞪著眼楮靠近他。「如果你不笑一下再離開的話,我可是會跟隨著你去應征工作的。到時候你可就糗大了。這麼大個人,找個工作還要一個女人陪著……唉!那可是會很沒面子的。」她威脅著。
的確是個不錯的威脅方法!他點了一下頭。「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笑著走出門去。不過,我必須得到一份同等價值的回報。」
「一個笑!」
「一個吻!」他撇唇道。在丁家老宅時曾展現過的促狹之色,再次出現在了她的而前。
「你可以走了!」她馬上立正站好,力持不會尖叫著跑開。他,真是可怕!
一、二、三、四……阮戀風無趣的擺弄著手指頭,心髒則因不安而持續不規則的突然停跳兩下。窗外的夜幕早已拉出了閃爍的星子。室內的光亮則因為心底的寒意而顯得黯然。挺冷的!她用外衣更加將自己裹緊,等著丁逍磊的歸來。
他真是個討厭的家伙!她對他這樣的觀感從未停止過,從初次相見一直到現在。只是除此以外的情愫……短短幾天的時間,他整個人像瓖在了她的心上。四天時間不長吧!可是她卻可以用這段時間來喜歡他、來關心他,甚至于為他擔心傷感——就像是現在!
她對他從未有過奢求,答應同他一起度過兩個星期,其一是信守承諾,其二也不過是想擁有一段美好的回憶。她不想嫁給他。「他是鬧著玩的,他從未當真過。」她一直如此地警告自己。她知道她會因為這兩個星期同他的相處而更輕易地讓心易主。可她,不會後悔!
時間已經指到了十二點整,她有些困倦地趴在了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窗外有風吹過的聲音,足夠當替她催眠的曲子了。
而當丁逍磊回到家里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阮戀風趴伏在客廳兼飯廳的桌子上沉睡的情形。
他知道她是在等他回來。
輕手輕腳的來到她的身邊,雙臂一伸輕易地將她打橫抱起在了懷里,而睡意正濃的她,則因為他身上殘留的冷氣而微皺了俏鼻,以頭抵住他的胸膛,雙手不安分地直插到他的兩腋下,以取得一絲暖意。
「你這小東西!」他輕聲斥責,不見往日的冷冽,此刻的他是溫柔且無害的。
帶她回到了臥房,他將她輕放在了床上,為她蓋了被子,自己則也月兌去了外衣,鑽到了被窩的另一側,同她同枕共眠起來。
台燈昏暗的燈光照到她的臉上,使她多了幾許嫵媚。他將手放在了她的腰側並收緊,以保證她完全的貼近他。合上眼簾,他深切感受著她的存在。
在過不久,危險就會逼近他們。他的妻子應該有知道一切的權利。明天,他會選擇一個時間……他希望她夠堅強,堅強到有足夠的勇氣同他一起面對一切的困難或是對生命的威脅。
清晨時分是有些微冷的,更何況是怕極寒意的阮戀風。清醒時她還可以自制,但是沉睡後那就是不同的情形了。這被子太薄了,況且在身邊有供烘燒的暖爐的情形下,她更是沒有必要讓自己凍成大冰塊。
無意識的情況下,她就順應著自己身體的需要,直往丁逍磊溫暖的懷抱鑽去,讓本來就警戒性極高的丁逍磊馬上清醒了過來。
看著她凍得有些蒼白的小臉,他有些不舍的抱緊了她,可這似乎還是不能夠讓她滿足。她不停的扭動著身體,希望自己離熱源更接近,像是準備將自己融進他的身體里一般。這樣,他就不得不以叫醒她來保證兩人之間的相安無事。這小妮子確實有讓他失去自制的能力,而這一點是他現在最需要克制的。
朦朧中听到一個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像是在召喚著她。她無法自已的將一切的主導權統統交給了聲音的指示。由著它帶她走向某處……她緩緩的張開了眼楮,首先映入眼眸的是雪白一片的天花板,她記起來她現在是同她所喜歡的男人住在一間屋舍里……丁逍磊!對了,昨天她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他……
「丁逍磊!」像是反射性的動作,她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楮還帶著迷茫。
「風兒!」
有人在叫她!她將目光轉向發聲的一側。
「你還知道回來!我昨天等了你那麼久,你怎麼連個電話也不舍得打回來?中午的時候也不見你回家吃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知道擔心一個人是很難過的嗎?你以為你還是做少爺的!你的少爺脾氣就不能改一改嗎?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毫無責任感可言,你,你……」她劈頭就是一頓大吼,直到一口氣喘不過來,只好以眼楮死瞪著他,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
他的風兒果真是凶悍得可以!
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他輕吻了下她的臉頰,讓她馬上紅雲滿布,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她掙開他的懷抱,以警惕的神情看著他,「你說過,你不會再吻我了!」她是不討厭他的吻沒錯,可是如果真的上了癮,以後沒有他在的時候,她該怎麼辦?
「我只說過不再吻你的唇!」他說得理所當然,讓她一時間無言以對。也沒錯,當時他只是說「剛才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可沒協議過不去親她的臉頰……老天!她都想到哪里去了,無論怎麼說,他就是不可以再次侵犯她的。
她嘟起了嘴巴。「我不管我們曾經說過了什麼,反正從今以後,你都不可以再……再……」
「再怎樣?」他好笑地看著她,而臉上也真的掛出了笑意,讓緊張過度的阮戀風,更加腦筋秀逗得直了眼楮——他,他竟然笑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笑。雖然只是淺淺的,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是它就是存在的,就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