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眼楮里除了一片冰冷,還是一片冰冷。這讓她的堅持正由篤定逐漸動搖起來……
「我相信你!」他沒有理由不相信她,她將會是他的妻子。而且,在她的資料中也確實沒有同石琪相交的地方。
「呃!」听到他的話,她反倒不確定了,她還以為她的堅持就要泡湯了,「你真的相信我?」
「我是不會去懷疑我的妻子的。」他這樣回答她。口氣中有著一絲玩味。
「呃!」她這次是當真傻住了!「你在說什麼?」他該是在開玩笑吧!可是這個玩笑真的一點兒也不好笑!莫非,她今年果真犯桃花?
「我說,我是不會去懷疑我的妻子的。」他並不介意去重復一遍。
「你不可以這樣說!她飛速跑到了他的面前,「無論你基于什麼樣的理由,這種玩笑是開不得的。」她不認為他講的是真的,但他絕對不像是個懂得開玩笑的人。
忽然覺得頭有點兒大!
「你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他的回答相當的公式化,冷淡的口氣仍舊不見一絲的溫度。
「你……」為什麼現在她的頭暈暈的、重重的?為什麼她的腳底下像是踩了棉花?她,好難過,好想閉上眼楮……不可以!她一定要同他講個明白……輕易地接子不斷下墜的阮戀風,丁逍磊的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看到她紅通通像火燒的臉,他就明白她已經害了傷風。她的身子太弱了,今後的日子,無疑要為她多添些營養才好!
丁宅
清晨醒來時,阮戀風呆傻地瞪視著這間屋子,足足有十幾分鐘之久。在心底不停打著問號的她,曾經有那麼幾分鐘,一直相信著自己仍舊在夢中,還沒有清醒。只是,最終她還是必須承認她所眼見的現實,一切都是真實。
頭還是有點兒疼,但這並不能阻止了她對這里的探索。一雙大眼楮咕碌碌亂轉著打量這房間。這里,很有氣派的裝潢,大大的屋子,抬頭可以看到擦拭得十分干淨的豪華水晶吊燈,充分顯示出這家人家的顯赫;回頭可以看見明亮的落地窗,那里有淡藍色的窗簾。微抬起頭,在前方靠窗的地方,有一架純白色的鋼琴,足以說明這屋子主人的好教養。再來也就是這張大大的、石木雕鷹的大床,及床邊上的矮櫃了。那上面有一個鬧鐘及一盞台燈。在這房間里的東西不多,但在安擺放置及選焙上,都充分突出了主人的喜好。這是一間男人的房間!她最後定論。同一時間,也因為她自己得到的定論,她呆住了!「這怎麼可能?」她喃喃自問。覺得頭更痛了!
「一定還在夢里!」她想說服自己,只是這當口突然傳來的聲音卻打破了她的‘美夢’。
「這不是夢里,我希望你能夠對這里適應良好。」丁逍磊那一慣淡漠的聲音,像是冰塊一樣掉進她本來還擁有溫度的心湖。
‘啊呀!」她低聲哀道。差一點就要忘記還有丁逍磊這號人的存在。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昨天是暈倒在了他那里,那麼說她現在呆在他的地方也是很有可能的。這里!她眨了眨眼楮,又馬上將眼楮閉好。誰來告訴她,她又做了一場白日夢!
「你不應該再睡了!」丁逍磊的聲音近在咫尺,害她又慌張的撩開了眼皮。這下,就不僅僅是听見他的聲音了。真沒想到,一大早上,她還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會見到一個男人,還是這樣子的一個男人。
「早!」她希望她的聲音听起來沒有顫音。只是如果你一張開眼楮,就發現一張特大號的冰臉擺在眼前,不知道還會不會穩定得住了。
「看樣子,你的燒還沒退。」在她沒緩神之際,他的大手已經搭在了她的額頭上。
「啊!」他不知道應該怎樣來回答他,她早已經因為他的舉動嚇得快昏過去了,而且,發燒!她現在才知道她有發燒過。怪不得她一早醒來頭是那麼的難受。
「不過,你仍是要同我出去見人的。」他這樣說,語氣玄妙得讓她蹙眉。
「你在說什麼,見什麼人?」她有必要見什麼人嗎?她甚至沒有必要留在這張床上,她應該是在家里休息才對的。她覺得自己很討厭他。
「我的父母。」他的聲音更冰了幾分。
「你的父母?是該謝謝他們讓我住在這里的。」她既然生病住進他的家里,出去表示一下感謝也是應該的。而且,她也應該告辭了才是。
「不!你出去並不是對他們感謝什麼。而是去確認一份。」
「公認身份?」為什麼她都听不懂?
「顯然,你忘了我們昨天的對話。」
「什麼對話?」他們兩個有說過關于身份問題的話題嗎?如果有的話……本來是因為他的冰臉凍的發白的她,現下已經讓那不請自來的紅暈,將她的全身燒了個透徹。
「看來你已經全部想起來了。」他滿意的道。
「你……那些都是你說的,我並沒有答應你什麼!」怎麼昨天的惡夢還沒有結束?
「這由不得你。」他站直了身體。
「我是一個自由人,你不可以勉強我做任何的事情!」她的怒火又竄上來了。狂怒下,她干脆把身上的被子一掀……「啊!」她的大叫聲。
本想起身離開的她,卻因為身上那一襲透明的睡衣嚇了個半死。慌忙中又將身體裹進了被子里。現在的她已經顧不得什麼怒意了,委屈的眼淚再次盈進眼眶。這個混蛋!她在心底大罵。
「我希望你能听話!」他將雙手支在她的身體兩側,以極低沉的聲音說。並不介意她誤會她的衣服是他給換的。
「你!」她瞪他,卻不再能說出什麼話了。
「你只要記住你是我的人。還有,千萬不要想逃掉,你知道,你是逃不掉的!」他那極具威脅性的聲音,她又怎麼會認為他是說假的?她討厭他!她討厭他!她在心里大叫,淚水流的更凶更猛了。
「馬上會有人來服侍你的。」他起身走去門口。
「我……」她想告訴他她是不會屈服的,但是卻因為淚水的關系,而無法將話講出來。不過,顯然他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以後的日子還長,如果你今天表現得夠好的話,我們可以打賭看看你可以離開的機率!」然後他在門的開、關過程中從她眼前消失了。
奉命來關照她的是一個叫方曼的中年女人,戀風稱呼她做方嬸。或許是因為方嬸本性開朗的關系,再加上戀風本身也的確需要一個知心一些的朋友。所以一向不太喜歡生人的她,卻和方嬸建立了不錯的關系。在言談中,方嬸無意中提到戀風昨晚剛到時的情形,倒是讓戀風吃了一驚。
「當時少爺抱您回來的時候,夫人和老爺氣得臉都紫了。又喊又叫的,差點兒沒把這房子給掀了。」
「他們不喜歡我?」
「他們只是不喜歡沒錢的人。你知道,少爺的婚事已經被老爺給定了下來,昨天少爺抱您回來,不是明擺著對老爺的話听而不聞嗎!」
「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他們兩個連朋友也不是呢!不過現在她倒也挺同情這位少爺了。
「普通朋友?怎麼可能?光看少爺對您緊張的那個樣子,也不像是普通朋友呀!阮小姐就不要再瞞我了,我可也是過來人吶!再說,您可是第一個住到這房里來的女孩子。」方嬸以一副老江湖的樣子道。
「怎麼,這房間很特別嗎?他不明白。
「這是少爺的房間,他平常都很少讓人進來的,更別說讓人住進來了。而且上次石小姐也是要進來看一看,倒是讓少爺給趕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