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時間靜寂了下來……
「力什麼不說了?」秋憶將目光再轉回到了他的身上,臉色顯出一絲蒼白。無論他所講是真還是假,她的心都在這些話從陸驚辰唇齒間滑動出來時為之怦然心動。
「還想听嗎?」陸驚辰看著她的眼楮。
「不就是要報答你嘛!」她再次避開他的視線,不想在他的聲音讓自己失魂時再去看他的眼,將心丟掉了!曾經她的心是冰做的,但從未失去過呀!若在此時失了心,那她又能剩下些什麼呢?怕就僅剩下一具軀殼了!
「真是為了報恩嗎?」也許是看出了什麼端倪,陸驚辰的聲音竟然在下一刻愉悅起來,撇了撇唇,他笑道︰「我當然不會再說了……冰丫頭,你還是自己慢慢想來吧!報恩就不必了吧!我還不想早死呢!你早報了恩的話,我可能也就沒有幾天活了吧!我們……還要談一輩子!」話音未落時陸驚辰已經在瞬間停在了秋憶的身邊,傾身吻了吻她額頭,在她為之怔愣時他已經離開了這間屋子,外面冷天傲等人正等著將他拿下,他又怎麼會讓大家失望?
*****
「你真的相信他就是真正的主謀?」冷天傲看著秋憶那略顯憔悴的面容,語氣低低的、輕輕的,似是怕再大一點的聲響就會嚇壞了她一般。
.「為什麼不是呢?」秋憶寒著臉,不想再去否認自己已經判定的事實。「我想你們是因為他曾經是‘赤火’,所以才會將這次事件當成有人有意陷害陸驚辰,證據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們醒悟嗎?」說到最後,不免有準備發火的跡象,這讓大家都覺得驚詫,他們從未見過她發火的樣子,只除了那個讓她惱怒的陸驚辰除外。
「秋憶,你這就想對這件事下結論嗎?我以為你剛剛所講的一切都不過是講給自己听的,所以我們可以當作剛剛只听到風在吹罷了。」杜予威笑得賊賊的。
「講給自己听?」秋憶將目光投向杜子威,然後再轉向冷天傲和丁逍磊,「我不以為你們還需要考證什麼,陸驚辰就是真正的主謀,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我們不是在錯殺好人,我想至此你們心中不會再覺得對不起誰了吧!殺了他,‘赤火’犯了過錯,你們也應該同等相待。不然我親自去,你們不是都不曾對壞人講過情面嗎?」
「那好吧!」了逍磊第一個站了起來,然後向外走去,「如你所願!」只留下這句話,秋憶渾身不覺打了個冷顫
*****
這個夜因為讓烏雲遮去了月光的映照而顯得格外沉悶,四周沒有空氣的流動,昆蟲的叫聲也在此時聲聲入耳,久了未免使人煩悶。龔巧獨步出房間向著某個她所熟悉的方向前進,一步兩步……她已停在了另——間房間的房門口,模索著的雙手自然抬高至門板上,正想敲動時,里面傳來的聲音讓她停住了動作。
「少主,難道您還要繼續呆在這里嗎?我以為這里已經失去了價值,那間密室當中並沒有‘透天’的蹤跡。倒不如先回老宅去,老爺正等待您回去呢!」這是一個女人甜膩的聲音。是——郝艷華!
「要走了嗎?」龔巧低喃著,滿面失落地靠在門側。
「回去?」簡浪似在沉思著這兩個字的意思,「回去做什麼?做人家的奴才人家的狗嗎?」他輕笑著,語氣中是滿滿的嘲弄。
「少主!您何必還要為此事而生氣呢?老爺已經確定了您的地位不是嗎?只要您及時趕回去接令就會成為簡家正式的繼承人……唔……」
報巧听到一陣掙扎的聲音,她想進去,卻在此時又听到了簡浪的聲音。
「就要斷氣的感覺如何?臨死前的恐懼好不好受?不要再讓我听到你講類似的話听到沒有!」那語氣依舊溫和,卻讓人听得膽戰心驚。
「……是!」聲音微微細細的,然後是快速的喘息聲。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回去復命吧!」
「少主,您要趕我走?」
郝艷華像是突然間遇到了什麼不可以思議的天災一般,口氣變得極為緊張。
「你以為自己呆在這里還會有什麼用處呢?」
「少主,您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不理呀!我……」
「哦?那就給我一個應該理你的理由!」簡浪嗤笑道。
「我……一直都是您最寵愛的人呀!自從遇到你的那天開始,這些年以來無論您出現在哪里一定會帶上我的。為什麼現在你要丟開我呢?難道我做得不夠出色?陸驚辰不是已經被他們抓起來了嗎?還是……還是……」
「還是什麼?」簡浪以鼓勵的語氣讓她繼續說下去。
「還是您真讓那兩個丫頭迷住了!」
郝艷華將所想講的沖口而出,繼而語音變得哀傷︰「少主,她們兩個一個不可能原諒老爺的過失,更不可能同您有情愫產生;另外一個根本就是一個雙目失明的廢人,不能與您相配。您切不可任意枉為呀!若是因為此事而讓老爺對您的未來重新估價,那您的前途……」
「你還想說什麼呢?」簡浪森森然地笑著,語氣一徑的邪氣,「是否還要讓我明白你才是那個老家伙指定給我的未婚妻?一個擁有殘花敗柳之身的女人?」他毫不留情地指責她,讓她因為他的話而在一瞬間如墜地獄深淵。
「你……」
「你還有更好的解釋?」他笑問。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呀!」她苦笑。
「為了我?為了我去同你口中所謂的老爺做出齷齪之事?為了我去同那個真正的簡家繼承人如膠似漆?你為了我還真的做了不少的事情呢!包括同陸驚辰上床對吧!炳!我何其有幸能讓你成為我的未婚妻呀!」
「少主!」她乞求著他。
「好了,不要再裝出一付可憐的樣子好嗎?否則你現在就馬上給我滾出去。不過,你這身衣服還真是累贅呀!這麼熱的天氣,不如月兌下來如何?很久沒有踫你了,哈!……其實我們還真的是絕配是不是?一個不知從何處揀回來的野孩子;一個到處搔首賣笑的婬娃蕩婦,是不是……」
砰!
門已經讓龔巧用力撞開了,她伸出手指模索著前進,她看不到床上的情形,但她仍舊蒼白了臉色,那樣子不由得讓人擔心起她的身體來。
「你怎麼會進來!」本來還滿臉淒楚淚痕的郝艷華在此時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厲聲低呼起來,「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快!」
「我!」龔巧死咬著下唇,卻講不出一個字來。
「我猜她一定听到了很多話!」簡浪笑著走下床,身上的衣物已顯出狂野的凌亂。他就這樣輕悄悄來到了龔巧的身旁順便將門帶上,「你應該慶幸,這里離其他人的房間夠遠了,否則後果會如何呢?」他伸出一指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感受到了細女敕肌膚所帶來的快感。
「少主,她知道得太多了!」看到簡浪那過分溫柔的動作,郝艷華急道。
「自從她跑來告訴我陸驚辰已經將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了秋憶的那一刻起,她知道的就已經不少了,現在你才想起來警告我未免太晚了,不是嗎?」
「我……是!」郝艷華不再做聲,一雙美目凶狠地死盯著龔巧,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讓她的神情變得惡毒。
「然後,你呢?」簡浪輕笑著看著龔巧,她的神情是讓他快慰的悲傷。
「我……」是呀!她是來做什麼的?曾經她以為會在這里得到她一生都夢寐以求的東西,然而現在她所得到的也不過是一顆不再完整的心!她為此而感到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