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勉強讓自己靠著床頭坐起來,她看向剛剛陸驚辰出現的那扇玻璃門,不自覺地在腦海中探索起陸驚辰可能的身份來。這幢屋子附近都裝上了最好的保全系統,他能夠來去自如自是個不能小看的角色。
奇怪的是她對他從未有過任何的警覺。也許是因為他受到了天傲他們的信任,所以連帶的她也對他失去了防備?或許是吧!她不願意再多想了,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她大都不會有什麼所謂的好奇心,這是毫無意義的!
這樣想著,她便緩緩地閉起了眼楮,直到門再次被推開,她才冷眼看了下向自己走來的陸驚辰。
「我勸你還是在醫生允許後再下床走動!如今你傷口未愈,既動骨也傷筋的,這麼快就想行動自如未免好笑。我看得出那些個在你身邊的男人都把你當成至親之人,你又何苦讓他們為你傷心難過?」邊說著,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為她療傷,「有點痛,我沒帶麻藥,你忍耐一下!」
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他已經將消毒水抹了上去。
「听說你的父親叫隋寧遠?」見她強忍著不喊出一聲,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只得同她攀談起來。
听到他的話,秋憶眸光一沉,冷冷看著他。
「我還听到過關于‘透天’的故事!」他抬起頭看著她的眸子微微一笑,又繼續手邊的工作,「那是一項很奇妙的發明,只是現在遺失了。你以為它會在什麼地方?」
「你從什麼地方知道這些的?」她冷問,身體上的疼痛已經無法讓她有一絲一毫感覺,「天傲他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到底是誰?」警鐘在腦中敲響。
「醫生啊!」他低聲回答她,「不然你以為我會是誰?」
「一個知道‘透天’的醫生是不會讓人放心的!」難道是這人騙了天傲他們?她只信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想到這里,一股肅殺之氣頓時盈滿了全身。
「放輕松點兒,就算我的功夫好得出神人化你也不必這樣子妒忌我呀!」以感覺到她全身透出了殺意,他卻沒有回避。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臉,搖了搖頭,便不再理會她。用繃帶最後將傷口繃緊,他站起了身子,「感覺如何?」他想一定是很舒服才對吧!再瞄了瞄,笑意不得不依他心情掛了一臉。
「回答我的問題!」根本沒有去理會傷患處的包扎,她冷斥了一聲。
「你的想象力實在太差了,所以這個問題我就不回答了,當成你的家庭作業如何?相信這道思考題一定會對你的智力發育有所幫助的!」他嬉笑著往門口退去,「不好意思還要打擾你,住在你家你一定不會見怪才是吧!還有明天早餐不要忘了叫我才好,今天早上我都餓慘了!哇!」
眼見一把飛刀寒光閃閃地飆了過來,陸驚辰慌張地開門離去,讓那飛刀穩穩地定在了門板上。阿門!還好他手腳還算靈活,否則豈不成刀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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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秋憶勉強將陸驚辰留在了身邊,其中少不了陸驚辰同冷天傲他們交好的原因,而更主要的則是她想知道他在她身邊的目的。他知道太多關于她的事情,而這些讓她覺得蹊蹺。除了暗中觀察,平日里就只剩下她對她的視而不見,以及他不時纏人地在她耳邊嘮叨些無聊的是非了。這樣轉眼間也過了一月有余,兩人倒也相安無事。而秋憶腿上的槍傷也同樣以驚人的速度迅速恢復了起來,現在已經可以開始練習走步了!
「今天天氣真不錯!」此時是春末,快近夏了。四處早巳花紅柳綠,本來還女敕綠色的草坪也已然吐出漸深的顏色。一大早的,陸驚辰便以這一聲嚷嚷吵飛了停落的幾只雀鳥以及一些個晨起的蟲子。
「陸先生你早啊!」一如甜蜜般誘人的聲音也不甘落于人後,馬上傳了過來,讓陸驚辰在驚嚇之余不得不再打個冷顫。此人是何來歷會讓陸驚辰如此驚心?她不是別人,正是秋憶隔牆鄰居家的獨女郝艷華小姐。一個非常精明厲害的女人!
郝艷華簡歷——
姓名︰郝艷華;性別︰女;年齡︰22歲;
職業︰剛由國外轉學歸來的大學生;
家庭︰其父世界著名考古學家,其母為知名香水業代理人;
人生格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原來是郝小姐呀!」旋過身子,陸驚辰正巧看到郝艷華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按一般男人的審美觀念來看,郝艷華無疑是一位大美人。長長烏黑的自然波浪卷長發垂過肩頭,青黑色的黛眉尤如新月,半彎成弧,一雙晶亮的大眼楮漆黑如子夜,直挺的鼻梁是古希臘最典型的標志美,然後再配上兩瓣性感的唇,稍有棕色的肌膚映襯出她的那股由內而外的貴族氣息。她的美不同于一般的美,像是畫兒一樣,不似真實卻也正是真實。她是那種會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女人,也是正宗做情婦的材料。只是她家里太有錢了,當情婦對她來講自然也是沒什麼意義了。
听到陸驚辰在叫她,郝艷華便輕移步子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陸先生用過早飯了嗎?」
「多謝郝小姐關心,已經用過了。」陸驚辰也向她走近了幾步,然後兩人在一人的距離外分別停住了腳步。
「郝小姐有什麼事情嗎?這麼晚了還不去學校?」他的聲音低沉好听,再配上他的相貌出眾,這樣一句問候的話出自他的口中,按理說應該是會引來女方的心花怒放才對。但,很顯然,這些對郝艷華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她只是輕輕頷首感謝他的關心。
「陸先生在此處也有好久了,隋小姐的傷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微笑著問,表現出一分讓人不解的誠意。
「郝小姐對冰丫頭很關心?」他挑眉,心里清楚兩家雖是住棒壁,但郝家同秋憶卻向來沒什麼交集,現在這樣子的關心未免讓人起疑。
「陸先生在懷疑我?」郝艷華輕笑。
「不錯!」陸驚辰也不駁斥,當真點頭承認。「那麼,陸先生在懷疑我什麼呢?可否讓我听听?」她在一旁一張竹椅上坐好,靜待陸驚辰的下文。
「懷疑什麼?當然是懷疑你對我心懷不軌了!」陸驚辰忽然痞子樣地笑起來,眨眼間已竄到了郝艷華的身邊,將雙手扶在竹椅背上,「郝小姐一定有很多的傾慕者吧!」
「陸先生以為呢?」郝艷華笑得更艷。
「以郝小姐的條件,有傾慕者也不足為奇呀!」將雙手緩緩握上她的香肩,他將頭顱湊近她的發間,「只是不知道郝小姐認為在下人品如何?」
「陸先生自然沒得挑!」郝艷華沒有動作,只是放任他過于親昵的舉動。
「然後呢?」他啞聲問。
「然後?」她勾唇一笑,猛然間以雙臂勾住他的頭顱送上自己唇,一個火辣辣的吻就這樣印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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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微跛著一只腳,旋過身子退人花園深處。秋憶選了處隱秘的所在輕坐在地上。一身利落的緊身裝扮讓她一掃這幾日腿疾纏身的懨懨病態,顯出一份由內而外的自信。冷然的氣勢未減分毫,只是在那冷氣纏身的臉龐上,多了些許疑問。他,那個陸驚辰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他為何為在她的身邊出現?為什麼天傲他們對他如此的信任?一連串的問題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深陷入她以前從未見過的迷團中。只是,她就是奇怪這樣一個人,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擁有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