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珍妮詫道,「你不是已經想清楚了嗎?」
「想是想清楚了,但是第一步我跨不出去啊!」友情一躍成愛情,她怕會偷雞不著蝕把米;友情醞釀成愛情,她又怕慢工來不及出細活,這不妥、那不妥,煩惱死她了!
「怎麼會跨不出去?你愛宇寰、宇寰愛你,一跨即合啊!」
「宇寰愛我?」左婧娩雀喜萬分,「你怎麼知道?」
「我是宇寰的堂姐,他在想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
左婧娩登時大失所望,「也就是說是你猜的?」
「他是沒承認過。」
唉,空歡喜一場!左婧娩又跌入了愁城內。
「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事實勝于揣測。」
「好,我們就來證實。」
「怎麼證實?」
「你等著!」說畢,珍妮集思廣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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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珍妮帶領著牌搭子轉戰沙場。
「大哥,這個方法不好啦!」出這什麼餿主意嘛,色誘?!他們就不能提供些正當點的法子嗎?
「哪會!」管他方法好不好,結果好就好了!
「我的演技太差,騙不過宇寰的啦。」她沒實務經驗,教她怎麼演得栩栩如生?
「我幫你惡補。」
珍妮自告奮勇。其實,婧娩只要直接做告白即可獲知宇寰心衷,大伙會決意追加色誘過程,是為了催化他倆愛情的進展速度,用心良苦呢!
「惡補?」瞧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地,她慚不慚愧呀?再看他們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分明是有心惡整她嘛!
「嗯,絕對手到擒來。」
「事績敗露時,責任誰來扛?」他們可好,輩分個個比宇寰大,自己呢?
一點都沒替她著想嘛!
「我!」珍妮拍著胸脯提出雙重保障,「我給你靠!」
「你?算了吧,好戲看完你不第一個溜我隨便你。」公信力「零」,珍妮最愛整人了,而且是整完就落跑的那一種。
呵……被看透了!珍妮吐了吐舌頭。
「我們統統給你靠,再加上爸!」左慶恩語不驚人死不休。
「老爹?他怎麼給我靠?」
「宇寰不是還欠爸一筆帳?」
「帳?什麼帳?」左慶澤疑道。
「就是去年啊,」左慶恩眨了眨眼,「想起來沒?」
「帳?對,那筆帳還沒清呢。」
當下,兩位未婚夫向自個兒的未婚妻報告「帳」的由來。
「老爹不會答應的啦!」左婧娩忙說。慘了,代志大條啊,她不被打鴨子硬上架才怪。
「這還不簡單,我們來個先斬後奏不就得了!」左慶澤圓計道。頂多是挨頓臭罵,死不了人的。
計已成,珍妮喜不自勝地拍了拍左婧娩的肩膀,「婧娩,有左爸爸給你靠,‘穩答答’啦!」她說得輕松極了。
左婧娩卻感到沉甸甸。是喲!「穩落落」啦!
幽幽幽
樓宇寰先是忙翻了天,接著是趕翻了天,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窮途末路之時,事務所來電說有人願意舍身相救,這個人竟是將他視為敵人的游乾國。
意料之外的意外令他很想找游乾國問明緣由,可惜他騰不出時間,來來回回一耽擱,當他抵達國門時,已遲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他過得可說是膽戰心驚。
出了機場大門,樓宇寰的行動電話立即響起。
「喂。」
「樓宇寰!」左婧娩咆哮道。
「小的在!」
「你竟然敢將手機轉語音?!」
「我沒有!」樓宇寰矢口否認,這就是他膽戰心驚的原因。
「沒有?」騙子!這三天來,她撥了不下百通電話,現在這一通,是唯一一通她听見他本人「此刻」聲音的電話。
「我真的沒有!」他再一次大聲疾呼。說什麼他也不能承認,為怕听見她的「催音」,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好,沒有就沒有。」左婧娩打算暫且放過他,「你人在哪里?」
「機場。」
「哪里的機場?」
「台灣的機場。」
「很好。給我馬上、立刻來報到!」
「是!」听見了嘟嘟聲,樓宇寰馬上、立刻坐進一部計程車里,準備向他的女皇報到去。
幽幽幽
左婧娩家,「捉包」人馬全數到齊。適才,她的虛張聲勢是說給自己安心用的,這會兒她的一顆心又七上八下了,緊張得手心猛冒冷汗呢。
「我看,還是別……」
「別想,我們都來了,別想要我們空手而回!」珍妮第一個說,代表著眾人的心聲。
奇怪吧?樓宇寰歸期的情報怎麼會如此準確?沒錯、沒錯,報馬仔正是那個前去接手的人——游乾國。
「婧娩,你就照著我教你的去做就成了,包準宇寰會上勾。」
「但是我怕……」
怕?都在這個節骨眼了婧娩還怕?珍妮心想著,反恐嚇道︰「我是不反對你慢慢來啦,但男人是性、愛分開的動物,若你只要心、不要人…」
「不行!我絕不允許宇寰再去踫別的女人!」左婧娩跳腳地打斷珍妮未竟的話。
今非昔比,她怎能任由宇寰去……不,宇寰是她一個人的,再也不可分割。
「所以嘍,愛他就別怕。」珍妮賊笑道。
「可是……」
「哎呀,哪來這麼多可是、但是,安啦!」
不容左婧娩膽怯退縮,設計者們聯手收拾著作案現場,確定了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後,才推著一臉「你們這群年輕人在搞什麼飛機」的兩老躲進樓梯間,靜待樓宇寰自投羅網。
等著、等著,天色漸漸轉暗,左婧娩信手開啟了一盞小燈,適巧制造出迷炫的效果。
叮咚!等待的人兒終于來到,左婧娩舉步維艱地前去開門。
「你,給我去沙發上坐好!」她沒好氣地說。
聞言,樓宇寰放下皮箱乖乖地就定位。
左婧娩依計輕合大門,深呼吸了幾口氣後,轉身飛入他懷中,「宇寰,我好想你哦!」她甜膩膩地說。
「我也好想你。」說畢,他使勁地反擁了她一把,對于她忽冷忽熱的對待已見怪不怪。
「宇寰,你怎麼讓我等這麼久?」她用自己的臉磨蹭著他的胸膛問。
聞著左婧娩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幽香,樓宇寰的腦子不禁開始發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抬起頭嬌嗔︰「人家等得好辛苦耶,你怎麼補償人家?」
徐徐的溫熱氣息迎面而來,更令他昏得舌頭都快打結了。
「你說。」
「我、要、你、的……」她邊說邊緩緩貼近,「吻!」話聲未落,她已吻上了他的唇。
措手不及的樓宇寰只能被動地讓她親吻。
愛,無聲無息地因吻而蕩漾開來,致使他情不自禁地回吻她。
左婧娩緊閉著雙眸溫習著他的吻。他的吻是醉人的,沒有人,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她如此醉心的感受。
試想︰就連她曾暗戀過的人都不能,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做得到?
半張起眼瞼,樓宇寰凝視著她絕美的姿容想︰他愛她,無怨無悔地愛著她,怎奈她愛的人卻不是自己,是以,為了保全兩人間的友誼,他只好將愛意埋藏心底,不時安慰自己說——他只要能默默地愛著她就好。
然,他能隱忍到何時?爆發嗎?
不,他答應過她要與她做一輩子的朋友,他不能食言。
或許,他該退出她的生活圈,做個只聞聲不見影的朋友,以免鑄下無可挽回的大錯。樓宇寰暗生去意地推開了她,「婧娩,我們必須適可而止。」
充耳不聞他的喝止聲,左婧娩以自己的鼻尖頂著他的鼻尖,「宇寰,履行承諾的時刻到了!」她輕喃,不願逐愛之旅半路夭折。
當下,他听傻了!承諾?婧娩竟然要求他履行承諾?在這個她和游乾國正打得火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