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左婧娩啊左婧娩,你終也成了個美麗壞女人!」她搖著頭罵著自己,可心中卻一點愧意也沒有。
完了,情緒太亢奮看不下書怎麼辦?呃……找誰發泄好呢?嘿嘿……還須多想嗎?非她莫屬嘍!
「珍妮!」
「婧娩?」珍妮嚇了一跳,因左婧娩鮮少打電話給她的。
「我告訴你哦,我把乾國甩了!」
「真的?」她不斷地慫恿婧娩,終于……
「珍妮,我這麼做會不會太……」
「不會、不會!」左婧娩話都還沒說完,珍妮就忙不迭地說,「這是明智的抉擇,听我的,準沒錯!」
「嗯,不提這個了。你放年假時有沒有空?」
「問這干啥?」珍妮立時嚴陣以待。別以為她不知婧娩的小腦袋瓜子里在打什麼主意,自從「提親」那夜後,她可是無時無刻不善盡紅娘之職呢。
「我想你最愛看戲了,所以要報你來看。」左婧娩就著珍妮的喜好道,真正的目的為何,天地皆知。
「什麼好戲?」
「乾國說他要來我家拜年。」
「他是白痴呀?」珍妮嗤笑道。
「他可能是想印證我說的話吧。」
「什麼話?」
「我告訴他,我家人不喜歡我交男朋友。」
這就難怪了,這麼拙的理由,誰會信哪?珍妮心想著,沒搭腔。
「去不去?」
這麼好看的戲不去看多可惜啊?珍妮自願上當道︰「去!」
「機票包在我身上,你只要……」
&&&
小年夜,左家大廳上,上演著一出「定親記」。
「媳婦兒,能見到你本人真好!」左文鼎樂開懷地迎向珍妮。他這個媳婦兒可有名的咧,時常上電視呢。
原本笑盈盈的珍妮,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自己是媳婦兒?咚!她驚愕地手一松,皮箱無意外地砸在她「老公」的腳上。
「你和慶恩商量好沒?」左文鼎徑自再問。
「商量?商量什麼?」珍妮吶吶地回應。
「什麼時候上你家提親啊?」
「左伯……」她的情況和樓宇寰完全相同,「左爸爸,您听我說
「還沒是吧?要快哦,左爸爸等不及了!」左文鼎拍著珍妮的手自答道。
「不是我……」
「婧娩!」交代完畢,左文鼎全付的心思飛快地轉到女兒身上,「老爹一年沒看見你了,快!快來給老爹看看……」
見狀,珍妮頓感哭笑不得。左爸爸怎麼……唉,都不曉得該如何形容了!
這時,左慶恩悄悄地走近她,「我先帶你去房間吧。」
珍妮尾隨著左慶恩上樓,一進房門她即問︰「左……你干嘛鎖門?」
「習慣。」他聳肩道,順手放下她的皮箱。一隨便啦,問正事要緊。
「左……你干什麼……」他正朝她步步逼近。
「沒干什麼。」
「你……」她步步往後退去,當她退到了床沿時,即一跌坐上床。
「珍妮。」他柔柔地喊著她的名,狡黠的眼底流轉著戲謔。
她被迫慢慢地仰躺下床。別看!別看他的眼楮!左家人的眼楮都是特迷人的,很容易讓人沉迷其中。
天,都說別看的,她為什麼做不到?慘!愈來愈大了,完了!她的心智快被他眼神吸走了。珍妮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珍妮!」他再一次呼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聞言,她嚇然瞠眼。她有沒有听錯啊?他竟然開口說要自己做他的女人?
「我要你做我今生的新娘。」左慶恩正式表態。
新娘?盡避她的芳心已被紅娘說得蠢蠢欲動,但……某大姐?!還是算了吧。她臉皮薄,禁不起讓人再笑話一次。
「下輩子再做好不好?」今生無緣、來生再續嘛。
「不好。」他貼近她的唇,「給我一個放棄這輩子的好理由。」
「年紀。」
「還有沒有?」
「沒了。」她深信自己的年紀絕對比他大,所以……
「你幾歲?」
「二十八!」她顧不得「年齡是女人的秘密」這句名言。
「我三十二。」
「你三十二?」不信、不信!「證據拿來!」她抬手置于兩人的胸口間。
而他早已備妥。「喏。」
核對!珍妮來來回回地核對著本人和照片長達三分鐘之久,「這絕對是偽造的!」她如是說服自己道。
「要不要看戶口名簿?」
「這……怎麼可能!婧娩二十出頭,你……三十二?」珍妮難以置信。
「此事說來話長,容我改天再稟。」
這下可怎麼好?她真的得嫁他嗎?這會不會……太奇怪了?
她倍覺惶然地推開了他,「可不可以請問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指著電視上的你,告訴我爸說你是他未過門的媳婦。」’昨夜,他弟帶了個女子回來,說是他的未婚妻,而她正巧出現在電視熒光幕上,自己就觸景生情地月兌口而出了。
「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樣?」他被他爸逼婚逼得頭都昏了,今年若再沒個結果,他的腦袋準開花。再者他已過三十,哪來閑時陪她愛情長跑?
「呃……你知道的嘛!」她含羞地垂下了頭,說自己對他沒感覺是騙人的,她會不肯正視,都怪他說的那句話——我不在乎年紀。
「在貓空時,我就表現得很明白了啊。」
「那樣叫明白?」
「當然,我一直在等你的回復耶。」
「一直在等?」她听得心窩一甜!
「嗯。難不成我送的花是假的啊?」他哼道,白跑了好多趟他還沒說呢。
「那花是你送的?」不知從何時起,她每逢星期一就會收到一束沒署名的花束,而夾于其中的情簽,讓她從無心到期待,但,萬萬沒想到會是他。
「真沒良心,虧我對你這麼有心。」花很貴、寫情簽很費時傷腦耶。
局勢瞬間倒轉,珍妮已完全敗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別生氣嘛,人家怎麼猜得到那束花是你送的,情簽我都有留著哦……」
幽幽幽
大年夜,是一家人圍著一張圓桌吃年夜飯的好日子。
這夜,左婧娩吃得好開心也好落寞。正對面坐著她的父母;左手邊坐著她大哥與未來大嫂;右手邊坐著她的小扮及未來小嫂,三對佳偶甜甜蜜蜜恩愛至極,就只有她一個人落單,沒「郎」幫她夾菜。
「婧娩,宇寰什麼時候回來?」左文鼎適時地打開「樓宇寰話匣子」。
「過完年。」左婧娩答畢,大伙兒便輪著問她問題。
「你想不想他?」
左婧娩一點頭。
「覺得自己好孤單?」
左婧娩二點頭。
「真希望他就在身旁?」
左婧娩三點頭、四點頭、五點頭、六點頭……點得她腦子都暈了。
「你愛死他了?」
左婧娩的頭又再一垂,這時她突地恍然——「珍妮!」
終于醒了,珍妮心想。「我在听。」
「我沒有愛死宇寰!」
「是嗎?你確定?」
「我……宇寰是我的好朋友,我……你說過,我不是個重色輕友的人,所以我……」左婧娩處在惶惑中,以至有些語無倫次。
「那是我拐你的。」珍妮認罪道。
「拐我的?」
「嗯,你仔細想想。」珍妮給她時間思考、整理。
左婧娩沉思了好一會兒,「珍妮,我還是想不通耶。」
珍妮笑了笑,「一個人是可以盡可能地要求自己做到不重色輕友,但友情終究無法凌駕愛情之上的,小傻瓜!」
左婧娩意會過來,「你是說,宇寰在我心中的分量會比乾國重,是因為我愛宇寰更甚乾國?」
「答對了!」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左慶恩插口。
「我和宇寰一直是好朋友,我們……」左婧娩語塞了。
「你們……然後呢?」
「我們……」左婧娩放下碗筷,「我再去想想。」說畢,她飛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