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日璚半信半疑,當他正要求證時,他的行動電話卻在此時響起。
「雪兒!」輕喚著來電者的名字,雷日璚回避至房中接听。
「雪兒是誰?」馬凱依望著他的背影問。
「天曉得!」她連他有隨身攜帶行動電話她都不知道呢!
這問題暫且擱下,馬凱依調侃道︰「德玲,你的演戲細胞挺活躍的,我可以介紹你去電視台演第一女主角。」
安德玲露出感激的神色。「謝謝你沒拆穿我。」自己已很認真演了,怎奈仍瞞不過凱依的眼楮。
「不客氣。」馬凱依用著特赦的口吻道,暗自盤算著懲治混蛋之道。
「要回去了嗎?」折騰了大半天,凱依應該也累了吧,早點回家休息,明天還有得戰呢!
「好呀!」反正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
馬凱依走去安德玲的房間拎出自己的皮包。「走了。」
「路上小心。」
「你是叫誰小心啊?」說著,馬凱依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且將她往門口拖去。
安德玲跟路了好幾步。「你拉我干嘛?」
「安大小姐,你不會以為發生了那檔子事我還會肯讓你跟他單獨住在一起吧?」他都能親過就忘了,誰敢擔保他在半夜裹不會色性大發?
安德玲這才會意過來。「不需要告訴他嗎?」對,日璚剛才的表現是太糟糕了,可這也不能怪他啊,誰教他天生個性有缺陷。
「要告訴他什麼?!」馬凱依口氣超沖。
「那個……」
「走了啦!」不顧安德玲的意願,馬凱依硬架著她走。
「凱依……」她是不反對暫時與日璚「分居」,可總要告知他嘛,否則她先前那場戲不是白演了?
「你給我閉嘴,不然我就整死他!」馬凱依出言恐嚇。
此話一出,安德玲立刻乖得像只小貓咪一樣,心里也不禁同情起雷日璚來。可憐的日璚,不過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再加上他老毛病又犯了而已,凱依就有意使出狠招對付他,真慘!
見安德玲如此維護雷日璚,馬凱依忍不住邊走邊訓她︰「你這不爭氣的女人,人家又沒把你放在眼里,你是這麼為他做什麼……」
安德玲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只敢在心里想。她晚點再向凱依說明好了,自己不同日璚計較是有理由的,但凱依會相信嗎?可能要被日璚多氣個幾遍吧!
***
房里,雷日璚仍在通話中,全然不知門外的兩人已棄他而去。
「你的手機終于撥通了!」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有事嗎?」雷日璚冷漠道,省去了向她解釋自己行動電話為何不通的原因。
「別不高興,打攪你並非我所願。」共事數年,她怎會不知他的禁忌為何,若不是事態緊急,她又怎會明知故犯?冷死人了!
「廢話少說。」
又吹來一道冷風,雪兒撇嘴道︰「強尼出事了。」
就為了這點小事打電話來煩他?雷日璚心中有說不出的不快。「你們不能處理嗎?」事務所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指名要你。」
雷日璚直接拒絕道︰「我沒空。」
「那他只好去坐牢了。」她只負知會之責,其余的可不干她的事。
這時,雪兒隱約的听見咒罵聲。真難得,日璚這人向來冷靜得可以,他上次開罵是什麼時候啊……
「強尼這回又闖了什麼禍?」
突來一個問句,還沒想出答案的雪兒連忙回神答︰「持槍搶劫。」
「罪證確鑿嗎?」
「他說他是被陷害的。」話意雖然是片面之詞,可雪兒相信他的說詞。
聞言,雷日璚的火氣燒得更旺了。「他說?!你們都沒人去調查是否屬實嗎?」他人正在遙遠的國度,他們不曉得嗎?
「我們都有案子在身。」雪兒如往常一般,推得一干二淨。
在這個節骨眼上,叫他怎麼走得開身?雷日璚狠下心說︰「替我轉告他請他另請高明。」
「好,但你別忘了他是個前科累累的假釋犯。」雪兒壞心地提醒他。哼!他敢無故給她冷風吹,她就還他一場大冰雹。
「雪兒……」女人,愛記恨的哺乳動物。
「時間不多了。」雪兒不怕死的二度使壞。
雷日璚嘆了口氣。「說吧!」
「後天開庭。」
「後天?」
「我已經找你很久了。」未聞對方回應,雪兒徑自再道︰「後天開庭,回不回
***
「隨便你,就這樣啦,拜拜!」她切斷電話。
瞪視著已斷訊的手機,雷日璚嘔得直想將強尼海扁一頓。這被關不怕的小白痴,早不出狀況、晚不出狀況,偏偏在這個緊要時刻給他出狀況,當自己整天閑閑沒事干等著當他的辯護律師嗎?
唉!若不是他是雷爸好友的兒子,自己才懶得理他呢!案子後天開庭,也就是說他最遲明早一定得上飛機,時間這麼緊迫,而他適才才又了捅個大樓子,這……教他該如何是好?
說實在的,他很想相信安德所提出的玩笑之說,可惜他是個律師,分辨真偽、追溯真相是他的專長。是以,若他推測無誤,他昨晚是吻了安德,而這個吻是無意間發生的。試問,誰會刻意去記下一個晚安吻?怪只怪他從小養成的好習慣,至今他仍改不過來,尤其是對他的妹妹月。
可反過來想,畢竟安德並不是他的誰,他怎麼會對她有如此親密的動作出現?而且是在他下意識當中,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紀錄。難道……連日來的朝夕相處,已令他對她產生某種特別的感情,以至于影響了他的行為。
會是這樣嗎?然,為何他會感覺不到?就如同現在,安德對他而言仍舊只是個他被受托照顧的人。對于她,他完全無任何遐想,更甚地,他還想幫她物色一個好丈夫,以便她有一個平順幸福的將來。
思及此,雷日璚不免又憶起安明耀,贖罪之約當下掩蓋過他的種種想法。于是,他生平第一次的不求甚解因安德玲而產生,接著更在他無自覺的情況下做出裁決︰他得再一次向安德表達歉意,並且解釋他不當的行為因何而起。
主意一定,雷日璚即有了行動,怎奈他欲道歉之人已不在,且沒留下只字片語,迫使他只能選擇在整理行李之余默默地等待她的日歸。
就這樣,在萬籟俱寂的夜里,雷日璚帶著思過的心情等候著,期間,盡避他不知道安德玲去了哪里,但他堅信她是跟馬凱依在一起,所以她是安全的,他大可不必擔心。
等待的時光是磨人的,可雷日璚仍堅持到最後一秒,離開前,他寫下一張字條交代他的去向。而當他再回來時,整個局勢已不再是他所能掌控,這肯定是用盡了他這個大律師一身的智慧也始料未及的吧!
第六章
面會室里,雷日璚面無表情地端坐著。
「雷大哥!」強尼興奮地喊,坐至雷日璚的正對面。
「我現在是雷律師。」雷日璚冷冷道。
聞言,強尼驚恐地低下頭,心口也禁不住發寒。慘了,雷大哥的心情好像很不好,他待會回話可得小心點。
雷日璚呼了口氣緩和情緒。「把當時的情形再說一遍。」說畢,他翻開卷宗,預備核對口供。
強尼怯懦懦地開口︰「那天,我去商店買東西,在櫃抬結帳時,正好遇到有人來搶劫。」他正經地陳述,不敢有任何巧言。
「嗯!然後呢?,」
「然後條子來了,就把我當成同伙抓進來了。」照理說,他應該走得了才是,哪知正好踫到員警巡邏,于是他就無端被卷進這件搶案里了。
「你為什麼會被當成同伙?」他呀,好事沒成就幾樁,盡交些狐群狗黨做朋友,以至經常被牽累,他以為只要是冤獄,就都能招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