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棒哦,好有男人味呢!」藍藍的一片,正是他最偏愛的顏色。
「衣櫥里有二套運動服,你暫且湊合著穿,媽明天再帶你出門采購衣物。」
「謝謝媽。」說畢,他啵了一下她的臉頰。
「心漾,我們走吧!」出了房門她才又道︰「你介意睡彤彤的房間嗎?」
「不介意!」
「如果你介意,老實說沒關系,還有其它……」
「媽,我真的不介意。」黎心漾打斷她的多慮。
「那……好吧!」走沒幾步路,她停在一間房門口,「就這間。」
「媽,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有什麼需要記得來找媽,媽會……」
「媽,我懂,放心啦!」
「那媽去休息了!」
「嗯,媽晚安。」黎心漾目送著她的背影,直至她轉入一間房才收回視線,迎視著門板,轉動門把的手隱隱顫抖著。
緩緩的推開門,印入她眼廉的是一大片的粉紅,將門反鎖後,她細審著每一件物品,仿佛穿越時空隧道般,她的腦海浮現出她未曾參與過的景象,不停快速閃過的片段,不禁令她有些頭暈。
當兒,她隨手輕扶著支撐物,閉上眼讓暈眩過去。待她再重新張開眼時,她看見的是一幅巨照——靳岑軒身著軍裝的獨照。望著他,她的心痛了起來,她無法恨他,畢竟他最深愛的人是自己的妹妹彤彤。
平心而論,她該感到高興的不是嗎?妹妹已走,而妹夫仍堅心不改,這是多麼動人的一段愛情,多麼令逝者家屬感到欣慰的一樁婚姻。她怎能因此而怪他、恨他呢,她萬萬不能!
但,因此而遍體鱗傷的她,如何不計欺瞞的原諒他,如何接受自己只是一個替身的事實。她愛他呀!她的付出是真的而獲得是假的,這教她怎麼平衡得了,她只是一個凡女,而不是聖女啊!
黎心漾淒涼的對著照片訴衷衷,然,它懸掛的位置與距離猶是在告訴她,她未曾觸及他的心,這令她更感胸口疼痛難當。
愛情、愛情,沒有真愛真情,他倆的愛情只是個空殼子,當作沒發現、沒看見嗎?她再一次自問,也再一次得到否定的答案。此時已四下無人,她便不再約束自已,任傷心的淚水盡情奔流……
***
正當黎心漾心碎之際,讓她心碎的人可忙翻天了!
靳岑軒特地回父母家一趟,將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了解個徹底,待他完全清楚明白後,他回到愛的小屋,沉澱再沉澱,他陷入一片苦思中。
他無法做到以優的勸告,終讓自己失去了心漾,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然,他已不能沒有心漾,他該如何挽回她的心,讓兩人再回到昨日?倒臥在床上,靳岑軒反復的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想想,她今晚的表現是如此絕然,妹夫、妹夫的叫過一回又一回,可見她已有結束他倆關系的決心。盡避如此,他並不是毫無勝算的,畢竟愛上一個人是不可能說停就停,而情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他最愛的人是彤彤,永遠都是,可為了得到心漾,他誓必得做出更多的讓步。相識至今,他從未開口說過一句愛她,女人都愛听花言巧語,這他最在行了,若他親口對她說愛,她定不會再有所疑吧!
嗯,好主意,他明天就對她說去,一句不夠說二句,以此類推,就不信軟化不了她的心。靳岑軒自信滿滿的想道,結論下得比誰都快、都肯定。
怎奈,這個受傷的女人並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眼楮可是超雪亮,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哄騙過。這大概是他從未在「場子」里輸過,以至令他樣樣皆過于自負,終惹惱了看不過去的老天爺,特意派下一位專克他的女使者,名定要他慘敗在黎心漾手上,討回一再被他惡意曲解的神威吧!
第九章
「于媽媽,你不必招呼我啦,看你這樣忙進忙出的,我很不好意思耶!」關以優又一次的表示道。一早,她才剛進公司,即接到好友的急招電話,她二話不說的向主管請假來此,對于目前的變化,她已在開車的路途中得知。
「不好意思?」黎望也一臉的「你麥假啊?」
「黎望也,你討打啊?」說著,關以優當更修理了他一頓。
挨揍了,黎望也大嚷著︰「媽,你看啦,優姐她打我!」
「你活該,誰叫你沒大沒小。」關于以優的種種,樓萱沂已由心漾的口中知曉一二。
「媽,你怎麼可以幫著外人,我是你兒子耶!」黎望也不顧自己的年齡,做出幼童時期才會有的反應。
「羞羞臉!」關以優伸出食指輕劃著粉頰,「我說黎望也啊,你今年少說也二十三了,瞧你,惡不惡心啊?」
「要你管!」黎望也哼道,他還在記恨「滿月」的奇恥大辱。
「于媽媽,這樣的兒子你敢要啊?公司若是交給他,不出三天就會關門大吉了,還是請于爸爸再三思,免得晚年不保!」關以優煞有其事的說道,听得黎望也氣嘟了嘴。
「呵……」樓萱沂笑得合不攏嘴,「關小姐……」
「于媽媽,別再叫我關小姐了,我听得渾身不舒服呢!」
「那我叫你小優可以嗎?」
必以優頻頻點頭,「可以,我爸媽也是這麼叫我的。」
「小優,你要不要也來和我們一起住?」小優是個開心果,若她也能長住,這個家不怕沒笑聲。
「媽,優姐才不肯咧!她……」
「你閉嘴啦!」她連忙起身捂住他的口。
「漾漾,小優她……」從黎心漾願意住進于希彤的房間那刻起,樓萱沂便決定要改口叫她漾漾。「以優已有意中人,與我們住他們談戀愛會不方便。」黎心漾解釋道。
「哦。」樓萱沂會意道︰「我很開明的,小優。」
「于媽媽……」關以優瞬時羞紅了臉。
這時,黎望也趁機掙月兌,「優姐,你就搬來和我們一起住嘛,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沒听見的。」他用著很曖昧的語氣道,表情極度婬邪。
「黎望也,我太久沒墊你,你真的是皮在癢了!」關以優咬牙切齒道,作勢海扁他。
「媽,救我!」說著,他躲至樓萱沂身後。
「呵……真拿你們沒轍。」樓萱沂掩著口笑,「我帶這個礙事的搗蛋鬼出門采購,順便帶他到公司繞繞,不妨礙你們姐妹倆聊天了!」說畢,她勾著黎望也的臂膀,快快樂樂的「血拼」去也。
一老一小出門了,黎心漾便帶著好友至閨房,「這房間原本是彤彤的。」她幽幽道。
「彤彤很有藝術氣息。」瀏覽著房里的擺設,關以優有感而發道。
「我也這麼覺得。若不是她有先天性的心髒病,我想,她應該也和我一樣,很好動的。」
「心漾,你和靳岑軒……」她感覺到他倆的愛情已遇到瓶頸。
「斷了。」
「斷了?為什麼?」
「以優,我不想再觸踫傷口。」黎心漾不想再提。
「是不是因為彤彤的關系?」關以優追問,心漾明明深愛著他,怎麼可以因為彤彤而放棄?
以優的老毛病又犯了,黎心漾無奈的投降道︰「是有一點。」
「心漾,告訴我!」
不說清楚,以優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也罷,就把心里的苦統統說給以優听吧!思及此,黎心漾便一五一十的全說了,「情形大致上是這樣。」
「心漾,其實……」關以優有些難以啟齒。
「其實什麼?」
「我早就知道了!」關以優硬著頭皮說,「我托征信社查過他。」
「那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黎心漾詫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