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感覺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但,我想了一夜,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很煩惱啊!」想到自己以後還有可能會再見到靳岑軒,黎心漾當下一張苦瓜臉。
「心漾,你會不會是真的愛上他了?」關以優揣度道。
「以優,你別再嚇我好不?」黎心漾的臉更苦了,「愛上一個人有這麼容易嗎?是,我承認他是很吸引我,但我還不至于就因此而對他死心塌地吧?」
「但你的感覺是那麼強烈,這……」
「這就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以優,你幫我理一理,看看到底是哪兒出錯了,我不可能沒來由對一個剛認識的男人……情深意濃?」
收到求救訊號,關以優即刻大膽解析、小心求證,「說是你對他一見鐘情嘛也不對,說是你對他盲目的崇拜又不止于此,心漾,你說他會不會是你的……簍子?」
「不會吧!哪有這種簍子?」黎心漾驚叫。
「這就難說了,簍子哪有一定的定義,說不定這回簍子里裝的是個失心劫哦!」關以優煞有其事的斷言道。
黎心漾听得頭皮發麻,「沒這麼倒霉吧!上次因被學員的老婆誤抓而上警局就已經夠衰了,怎麼可能連心都要賠上?」
「誰教你背上的簍子有周期性,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嘛!」關以優聳肩道,心漾的簍子雖千奇百怪,可卻有一定的時間,而且是逢時必顯。
「以優,我不要啊,什麼都可以失,就是不能失心哪,你幫我想想怎麼避劫,快啊!」黎心漾怕極了,避、絕對得避!
「心漾!」關以優突然正經八百,「如果把你的感覺解釋成因你的簍子而起,你覺得……」
「不!」黎心漾連忙打斷好友的話,「不合理!」
「怎麼會?我倒覺得是再合理不過了,說不定你前世欠了他什麼,他這輩子來討了,不然你怎麼會哪個位子不去選,偏選中了他兒子那桌,然後又因他的兒子而認識他,之後又對有關他的一切產生一大堆無法理解的感覺?」關以優愈分析愈覺得錯不了。
「以優,你怎麼愈解愈玄了?這世界即將邁入二十一世紀耶!」
「哎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關以優這會兒又相信玄學之說了,「想得美一點,說不定你們前世是一對相戀至深的情人,卻被人無情的拆散,才會在今世再續前緣。」
「以優,你頭殼壞掉了啊,一下子說太玄了你不信,一下子又牽扯到輪回,可不可以請你說點有事實根據的?」
「姻緣天注定,或許你和他有緣,冥冥之中才會有股力量把你們牽在一起,想想看,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照理說是連認識都不可能,又怎麼會產生愛的感覺呢?如果他注定是你命中的另一半,那麼你怎麼避都避不了的。」停頓了一會,關以優問著心中深藏已久的疑竇,「你覺得阿堯是個好男人嗎?」
「是啊,不然我怎麼會不反對你跟他在一起。」黎心漾照實說。
「那你有沒有問過自己是否曾對阿堯動心?你和他可說是青梅竹馬,而你又覺得他好,日久生情應該是不難吧!」她不是懷疑,而是真的有感覺到,心漾與阿堯之間的感情並不純然。
「以優,你別胡思亂想,我和阿堯真的沒有……」
「我知道,你別緊張。」關以優表明道,決定把心里的話全都說出來,「是我的出現阻斷了你們之間發展的可能,關于這點,你該不會也想否認吧?」
黎心漾心想,既然以優講得這麼白,自己還有什麼好不能說的呢?于是她坦承道︰「是,我承認,我和阿堯之間的感情一直是……」她停了下來,不知該怎麼形容。
「愛情、友情、親情的綜合體。」關以優出言解決好友的苦惱。
「對,就是這種感覺!咦?你怎麼……」
「我問過阿堯,而他就是這麼回答我的。」
「真的?」黎心漾有些訝異,「以優,你會介意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說實在話,我很介意!」關以優垂首道。
「以優……」黎心漾當場不知該說什麼好,心頭一陣酸。
須臾,關以優倏地抬起頭對著她大叫道︰「我騙你的啦,傻瓜!」
「討厭,又玩我!」黎心漾氣結道。
「說正格的,若不是你們兩人對彼此的情感一直難以界定,當年,又怎會有空隙給我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卡上一位呢?我感謝都來不及了哪還會介意啊!」
「死女人,都早猜到也早不介意了還在那邊裝模作樣!」黎心漾忍不住白她一眼。
「當事人說了才算數嘛!」關以優繞回前言︰「好心沒好報,是你自己說要事實根據,我才會多此一舉問你的耶!」
「耶你個大頭鬼啦,這事和那事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嘍!你和阿堯有地利、有人和就差了那麼一點天時;而你和那位靳先生本來沒地利、沒人和,卻因為有了天時,繼而有人和,再有地利……」
「喂喂喂,你在繞口令啊,講簡單一點。」
「要簡單就給你簡單,一句話天命不可違!」
「拜托,什麼天命不可違,我和他扯不上半丁點關系,就算是要說命定好了,煩請關大仙姑替小女子算一算,我的命和他的命有何關聯性?」有始才有末嘛,自己無端端的愛一個人愛得要死,這叫她如何心悅誠服?
聞言,關以優立時仙人仙語︰「嘿天機不可泄露!」
「哼,虧你還講得振振有詞,一點都不受用。」
想了一整夜沒答案,談了一上午沒結果,黎心漾再一次的將感覺以不了了之論處。暗忖,簍禍在即,自己得小心防範,免得「一失防成千古痛」,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才慘慘修咧!
然,關以優對自己的仙想仙答可是滿意極了呢,她是不怎麼相信命這回事,但不可諱言的,有些事確實只能用命來解釋,就像是這世上是否有鬼一樣,盡避科學無法驗證,可對有陰陽眼的人而言,鬼和人是沒有分別的,而在這個標榜眼見為憑的時代,誰能說他們看見的不是真實的世界,對吧?
第六章
守株待兔!這是靳岑軒追愛的第一招,他不想嚇壞黎心漾,于是他決定采取浸透式,先讓她接受他完全毫無威脅性的存在,然後再一點一點的表現出自己對她的愛意,就像是一見再見才生情般,那樣的油然而生。
他會慢慢來,是因為他明確的感受到,她對自己有感覺。可是她也怕他,經過證實,她的確是如此。相處時,她的眼楮從來不看他、身體從不接近他、話也從不和他多說一句,整體表現是——她是為靖靖而來,而只當他是陪客。
一個月過去了,只有一項改變,那就是對彼此的稱呼,而最快樂的人則非靳呈靖莫屬。然,快樂的吃、快樂的聊已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要的更多了,終于他提出一起出游的邀請。
黎心漾爽快的答應了,她想,反正只要別逼她上他家——那個會令她失去神智的地方,去哪里都可以。再者,靳岑軒對她全然沒有攻擊性的行為,可見他對她無意,警報既除,她也不好再推三阻四,難不成還當她真是個孬種啊?
此時,她穿戴整齊站在自家門前等著,雙線道不好並排停車嘛!
等著、等著,突然出現了一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歐朗聖。
「心漾!」歐朗聖快步的跑向前,從告白那日後,他便被一大推公、私事絆住,除了送花、送禮物外,他只去找過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