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一邊是人類。陸懷素高興的一笑,轉身跨在鐵柵欄前,伸手捧住馮胤棠的狗臉。「你听到了嗎?我還是人類。」呵呵,太好了。
然後,就在天使長的驚嚇注視和馮胤棠的來不及反應之下,她用力的往他的狗嘴送上一個非常深情的吻。
「喔,死掉了。」
姍姍來遲的撒旦範熙燁踱了過來,困了地上的身體一眼,語氣輕描淡寫。
原卒瞪著陸懷素的天使長驚醒過來,又驚又怒的瞪向他,「撒旦!你這惡魔!為什麼會在這里?」
範熙燁一臉莫名其妙的回瞪過去。「說什麼傻話啊?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會在這里才奇怪。你來干嘛?」
「我……我奉主的命令,來勸阻神的子民走向歧途、墮入黑暗。」但是現在這個樣子到底算是什麼情形呢?
範熙燁很不給面子的哼笑一聲。「她都死了,你也別勸阻了,快回到你主子身邊吧,不然小心魔界的腥風燻死你。」
天使長忍不住氣結。「撒旦,打從你上次奪走大天使的法力借以重生後,我就對你相當不滿了。今天冤家路窄,我們就好好做個了結!」
莫名其妙,明明打不過還愛下戰書,天使到底把腦袋放在哪里?「好啊,你愛打就讓你打。」他才不在乎。「走啊,我們到樹外去打,不然到時候把這些妖魔放出來的話,你可要幫我抓。」
天使長重重的哼了聲,揚起漂白的衣擺就消失了身影。
「這個拿去,動作要快。」將手中的物事塞進依然盯著陸懷素的身體發呆的馮胤棠手中,範熙燁匆匆丟下兩句交代便離開了。但沒幾秒之後又出現,生氣的踢了馮胤棠兩腳。「還發什麼呆!快一點!」
終于被撒旦從陸懷素的死亡震撼中踢醒,馮胤棠茫然的看著手中的東西,那潮濕溫暖又充滿力量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瞠大了雙眼。
听著外頭的巨大施法聲,聰明的他很快便了解主子的用意。
範熙燁交給他的是魔界罕有的血魔果,九百九十九年結一顆果子。血魔果的外形就如同一顆心髒,甚至還會流出鮮紅如血的汁液。若是吃下這顆蘊含強大力量的果子,便會魔力大增,甚至傳說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是傳說,畢竟沒有妖魔有那個機會試用。
這顆血魔果還是撒旦從第N個持有者手中搶來的。每個持有者都舍不得馬上吃掉,但是就在拿到血魔果的幾天後馬上又被搶走,就這麼傳來傳去,傳到了撒旦手中。
原本打算留著自己吃的撒旦,還是將珍藏的寶貝拿出來救陸懷素,甚至還將那個莫名其妙的天使引到外頭去,好讓他能順利將血魔果的力量轉移到陸懷素身上。
……這麼親切和藹的惡魔,馮胤棠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迅速畫好陣法,口中喃喃念著咒文,感受著自己的力量重新回到身體的舒暢感,讓馮胤棠忍不住微微輕笑。
隨著咒文的落下,砰然巨響和刺眼強光掩蓋了樹外的激烈打斗聲,陣陣天雷和冥火隨著陣法的飲用而打進縛魔監牢,落在陣法四周,將原本已經很虛弱的魔獸們連同樹木一同燒得粉碎。
當雷火隨著法術的結束而停息之後,已經搖搖欲墜的縛魔監牢頂端多了兩條人影。一個是毫不隱藏自己好笑的撒旦,另一個則是非常憤怒的天使長。
「你們到底玩了什麼把戲!」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會是好事,而且很有可能會害他回去被上帝痛削一頓。
馮胤棠沒理他,只是拾起已經干枯的血魔果,恭敬的呈給範熙燁。
「謝大王賞賜。」
撒旦範熙燁終于忍不住狂笑起來,臉上淨是得意。「你和你的上帝又輸了我一次!這個女孩,從今以後就是魔族了!」
尾聲
魔王岬,腥臭的海風陣陣吹著,人魚的歌聲如絲一般混在風中,隱約的柔媚哀怨。
「有風……」一陣細語呢喃傳來,旋即被吹人風中。「我還活著嗎?」
「呃,捏大腿會痛,我真的還活著……」自言自語依然持續著,「那馮胤棠不就死了嗎?」
自問自答的聲音消失了,空氣中再度剩下人魚隱約的歌聲。
陸懷素緩緩的坐起身,一臉迷惑的四處張望,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何身在此處。當她望見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時,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飛奔過去。
「馮胤棠!」
他轉過身,一臉間適的看著她萬分驚嚇又萬分喜悅的奇怪表情。「醒啦。」
「你沒死!」她興奮的璞跪在他身前,一臉狂喜。
他微微一笑,「你也沒有。」
「太好了!我好高興!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她投入他的懷抱,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用力的尖叫大笨,驚走了一些靠過來的好奇鬼鷹。
他也笑著伸手摟住她,緊緊的。「我也是。」然後也用目光瞪走剩下那些不知回避的該死鬼鷹。
深深的、緊緊的擁抱,是兩人確認彼此依然存在的證明。
「為什麼我還活著?」好一會兒,陸懷素終于想到這個問題。
馮胤棠將撒旦的慷慨精神請述了一次,果然也得到她的不敢置信和敬佩目光。
「我都不知道原來他這麼大方……我會跟姐姐多講一點他的好話的……」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範熙燁的聲音冷不防的在兩人身側出現。「抱夠了就走吧,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張臭臉上的冷硬,讓馮胤棠也警戒了起來。
「發生事情?」扶起陸懷素,馮胤棠沉聲問道。
「我跟那個蠢天使長打了賭,賭他會打輸我。」範熙燁冷笑一聲。「如果我贏了,他必須告訴我這一大串事的主謀到底是誰。」
「他說了?」
「他說了。」
「是誰?」問的人是陸懷素,她也好奇得要命。
範熙燁瞪她一眼,隨即別開臉。「你不認識,但是我們很熟的人。」
有听沒有懂,有請等于沒有講。她皺起眉,拾起頭想問身邊親愛的阿娜答,沒想到看到一張和撒旦一樣臭硬的臉,她只好識相的閉口不問。
「你別問,知道這些沒有用。」還是馮胤棠比較溫柔,給了她一個不太算安慰的安慰。
陸懷素勉強點點頭,緊握住他的手,悄悄的嘆氣。
老實說,什麼主謀、什麼幫凶的,她已經不在乎了。
重要的是,他就在她身邊。
即使世界再怎麼變,只要依然握得住那只手,對她和他來說,就是真實。
其他的,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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