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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分,一女中的學生魚貫走出校門口。
今天的校門口有點不一樣,學生有志一同的全朝固定的方向行注目禮。
「前面發生什麼事呀?」歐若菁看著前方的騷動。
「是不是有什麼偶像來拍戲呀?「不然同學們怎麼都在竊竊私語呢?梁瑩等不及的加快腳步往大門口走去。
「梁瑩,急什麼呀,你八百年沒見過帥哥呀!」程亞亭在後頭取笑著。
「請問,一女中有帥哥嗎?」梁瑩回了頭,扮了個鬼臉。
于妃莉笑看著好友們的斗嘴,反正她對帥哥沒興趣,只對一個人痴迷。
來到校門口的左側,梁瑩已經先站在那里不動了。
隨後跟上的三個人,也為眼前引起騷動的男人嚇了一跳。
程亞亭藏不住欣喜,因為這樣帥的酷哥,可是她老哥呢!
她趕忙走上前去︰「哥,你來找我的嗎?」自從上次慶生完後,她只和老哥匆匆見過兩次面,而且還是拿媽媽交代的東西去瓊司,不然她沒有名目,可不敢隨便上老哥那里,怕他又擺撲克臉給她看。
程弼墨鏡下的瞳眸緊緊鎖住于妃莉,于妃莉轉了轉眼神,沒勇氣看他,她不自在的挪動身體,垂低了視線,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程弼走到于妃莉面前,牽起她的手。
「跟我上車。」不等她回應,他拉著她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同學們張大眼,焦點全集中在于妃莉身上。
「哥、阿莉!」這是怎麼回事呀?程亞亭一頭霧水。
梁瑩和歐若菁也為程弼的舉動差點尖叫出聲,畢竟沒幾個男人敢在這女校門口這麼大膽的牽學生的手吧!
于妃莉扭轉著手腕,想要掙開他的箝制。她不想成為焦點,偏偏越來越多的同學都像在看好戲般的盯著她。
「我送她回家。」程弼丟下這句話,又拉著她往車子走。
「送她回家?」程亞亭臉上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送我回家?」為什麼?他沖著她來的嗎?
程弼挑著眉,勢在必行。
于妃莉可以感覺得到,他墨鏡底下燃燒著堅定的眼神,她不再掙扎,更不想把事情鬧大,還是別惹惱他,聰明的跟著他走,可能會好一點。
「大哥!」程亞亭來到程弼面前,擋住了他的路。
「亞亭,我跟阿莉的感情很好。」這是他和她之間的事,他必須讓她明白,他不是任何女人的手中物,想要就可以要得到。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呀?」阿莉怎麼會和老哥有關系呢?
「我會將她安全送回家的。」不容人再置喙,程弼再次霸道的拉著于妃莉往前走。
「阿莉是我同學耶!」看見大哥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程亞亭心中也是毛毛的,可是她不能不顧同窗情誼,他這樣會嚇壞膽小的阿莉的。
她知道同學們一定羨慕死第一美人,因為有起勁的酷哥來接她,只有她心里明白,那張冰臉底下的脾氣是如何的陰暗不定,說什麼她都不放心阿莉跟他走。
「我知道。」他腳下沒停。
「大哥,我和你一起送阿莉回家。」程亞亭硬著頭皮,等著被罵。
「亞亭,你和她不順路吧?」她要不是他妹妹,程弼早翻臉了。
程亞亭有自知之明,再說下去,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睨一眼于妃莉,瞧她掛水的眼睫眨呀眨,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樣,可也沒表示反對,因而她也不好再說下去,只能點點頭,看著專制的老哥牽著阿莉離開。
程弼將于妃莉帶進車里,不發一語的踩足油門往前開。
她系好安全帶,戰戰兢兢的,不敢打破凝結在空氣中的沉默,只能任由心胡思亂想。
車子在基隆河岸的河濱公園停下。
黃昏時刻,太陽光芒撒滿水面,微風輕拂樹梢,他拉著她,在面河的石椅旁停了下來。
「為什麼天天寫情書給我?」他看著她那張清純美麗的臉孔,曾經有個女人,也是這般的清麗,卻狠狠撕裂了他的心。
「我……」愛一個人就要勇敢說說出來呀,但她說不出口,即使看著他也不敢勇敢表白,只好象祟拜偶像一樣,將思念他的心情化作纏綿的只字片語,然後寄去給他。
「你喜歡我?」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扣緊她的下巴,讓她始終低垂的臉龐能夠完全的在他掌控下。
「你弄痛我了」明知他是寒氣逼人的千年僵尸,她怎麼還會任自己無由的付出最初的感情?
他冷哼,手指的力道也沒放松,最好能痛醒她。
他不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他必須敲醒她十七歲愛作夢的腦袋,他大可像對付其他女人一樣玩玩就丟,可她是程亞亭的同學,他無法、也不能這樣傷害一個未成年少女。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他用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拿出了十九封淺藍色的信封。
從送回外套的那天起,十九天來,他天天收到同樣的淺藍色信封,每封信里都寫著令人動容的纏綿情話。
「我……我沒有勾引你。」她的聲音細細軟軟的,沒有力道,只有委曲。
「如果你想勾引男人,這些招數太幼稚了吧!」寫情書?這是他十五歲時玩的戲碼!
「我沒有要勾引你,我不要求任何回報的。」她再次否認。難道對一個人表達喜歡就是勾引嗎?
她淚意盈眸,終于揚起水亮的大眼凝視著他。
懊此!他躲不過那樣一雙澄澈的眼,從之前的那個女人,到現在的她!
他不受控制,傾身給了她一個吻,狂熱而粗暴,似乎想發泄積壓在胸口的怒意。
原扣緊她下巴的手指一松,撫上她柔秀的後腦,一施力,讓她的身軀更緊密的貼向他;他高超的吻技,讓他的舌輕易游走在她的唇齒之間,濃重的喘息在他與她的鼻間回蕩。
她無法回應這突來的變化,只能被動的接受,她無力反抗,也無法看清他藏在墨鏡後那雙她由以為溫柔的眼。
她整個人就禁錮在他的懷他里,直到唇上傳來微微的痛意,無聲的淚水輕輕滑落臉龐。
他嘗到了她唇角咸咸的淚珠,猛一回神!這是怎麼回事?他竟在強吻一個少女?
他放開她發顫的身軀,定了定心神,刻意忽略唇上的余溫,冷冷的說︰「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看著他的鄙視、漠然,這可是她的初吻、她的初戀,他怎能這樣狠心敲碎她的青春夢?!
她無力的搖了頭,淚眼迷蒙,跌坐在石椅上。她從來就沒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呀!
「我的吻不錯吧?要不要再來一個?」
她久久才從他刻意的嘲諷中回過神。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該溫柔體貼的,為何這麼粗暴?
「我就是這麼壞、這麼花心,你又不是沒看過。」在那下雨的午後,他就想讓她明白,他身邊是不乏女人的。
沒想到,他還是輕忽了她固執的心,也許他不該一時心軟,為她披上擋風遮雨的外套。
「你不該這樣的!」她雙手緊緊握成拳。這樣欺負她,他還敢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她從不曾對他有任何的妄想,看見他和女人在雨中痴纏的身影,她其實已經明白他是有女朋友的;她只是想忠于自己的說出自己的感情,根本不曾想過要他回應。
「那該怎麼樣?你是看上我家的錢,還是看上我是瓊司的老板?」他不會再上任何女人的當,他要主宰女人,而不是讓女人來玩弄他!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虧她對他一片痴心。他該是她深山里的雪蓮,該是那一泓溫柔的水。即使沒和她有同樣深情的感動,但至少不能傷害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