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你還有其它的事嗎?」原來外表只是個假象,看她清純得猶如出淤泥的蓮花,竟會深夜主動打電話給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這代表什麼?想勾引他嗎?哼!他的心是銅牆鐵壁,再也不會為任何女人開啟。
她听得出來他話里的拒絕,沒忙說︰「沒事了!」
嘟嘟……話筒里傳來的是他切斷電話的聲音。
她眨動了眼睫,沒讓淚水滴落。她的一時之勇瞬間崩塌!她沒別的意思,只是關心他呀!畢竟他救了她不是嗎!
這是她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跨出的一步,她不怪他,畢竟是她唐突了,她得有心里準備,以後或許還有更艱辛的路要走呢。
「你欣賞我哥?」不會吧?程亞亭做出昏倒狀.事實上她的三魂七魄差點被嚇飛!
于妃莉用力點頭。趁著下課時間,整個教室鬧烘烘的,她向程亞亭說出心中的事,卻引來程亞亭的驚呼。
「阿莉,我那天只是開玩笑要你去救救我哥,可沒真要你下海犧牲自己的幸福呀!」雖然他是她大哥,但她程亞亭還是很有良心的,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要好的朋友誤入苦海。
「亞亭,你不是說我是古墓派的嫡傳弟子,你大哥是千年僵尸,我們是同一掛的嗎?」她嬌羞的話氣像是在春風中游蕩的精靈。她的表白不顯突兀,相反的因讓人感到她的真心誠意。
「阿莉,你什麼人不好喜歡,偏偏去喜歡我那個目中無人、趾高氣揚的大哥?」程亞亭真是輸給她了!雖然心里有些偷偷的竊喜,這次的作媒終于有些眉目,但那天只是心血來潮,想幫他們牽紅線,可是事後想到大哥那張撲克臉,還是不要誤丁阿莉的青春才好。
聞聲而來的梁瑩、歐若菁也圍著于妃莉,听著最新的狀況。
「阿莉,我還以為你吃素呢!怎麼?你想開了?開始想吃葷的呀?」歐若菁挪揄著于妃莉。根本很難相信心如古井水的她,會為了第一眼看見的男人而心動。
「什麼葷的素的呀?」于妃莉听不懂這些新新名詞,
三個女生呵呵笑起來。
「你們笑什麼呀?」
三個人面面相覷,給了她一個曖昧的眼神,卻不多作解釋。
「阿莉,我那只是好玩,想你一定不會喜歡我大哥那副死人樣,才會說你們適合,故意當笑話說的呀!」給阿莉介紹這麼多男生她都不要,偏偏只要她大哥,這是現世報嗎?
「阿莉,帥喔!越難把的,你要是真能把到手,才真能證明你魅力無法擋,這樣才不會辜負我們一女中第一美人的名號呀!」說話的是梁瑩。像程弼那種酷哥,她不是沒興趣,而是怕去撞得滿頭包;倒是活潑大方、滿嘴甜言蜜語的章子邁很對她的味,或許她可以對他展開攻勢。
「梁瑩,你好心點,別再火上加油了!」程亞亭終于明白雞婆的下場了,她現在已經一個頭兩個大,她怕到時候還得去幫于妃莉收尸呢!
「程亞亭,我哪有火上加油呀!阿莉別怕,我給你精神上的鼓勵、行動上的支持,必要時我還可以當你的軍師。」梁瑩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
「說得好像你多行似的!」歐若菁吐槽梁瑩,事實上她們四個沒人真正談過戀愛,頂多是約幾次小會,或者暗戀起哪個位帥的男生,不然就是追著哪個明星跑。
「阿莉,我老哥起碼有一打的女人,你別去湊熱鬧了。」程亞亭雖然夸大了一點,但她老哥一個女人換一個女人是事實呀!
「我只是欣賞你老哥,又沒想干什麼。」
幸好上課鈴聲適響起,才將嘰嘰喳喳的這群女生趕回座位雲。
于妃莉想,她只不過講了一句很欣賞程弼的話,就引來這些好友關愛的眼神,七嘴八舌的,讓她一句話也插不上。
她不敢告訴她們,半年前她遭搶的時候,幫她忙的就是程弼;更不敢說出,曾經深夜打電話給程弼,要是被她們知道,那她的耳朵不就要被念到長繭?
他真是洪水猛獸嗎?真的那麼難以親近嗎?為什麼連他自己的妹妹都這樣批評他?反正她沒談過戀愛,若能在十七歲時留下青春的記錄,或許也是不錯的呀。
才出校門,于妃莉遇到了一陣午後大雷雨,淋得她一身濕,才擠上一班公車。
可惜她們四個好友的家是在四個不同的方向,無法一起上下課,而她更是得換兩班公車才回得了家,否則她現在就不會一個人站在騎樓下孤伶伶的躲雨了。
騎樓底下,擠進了不少和她一樣剛下公車的學生,大家都被這陣突來的大雨阻住了。
她還得走過一個路口,才能轉搭另一班公車回家。
她的白色上衣制服已被雨淋濕,里頭的春色若隱若現,她不安的將書包擋在胸前,但還是引來不少男學生注目的眼光。
她的氣質、她充滿靈性的美,太吸引人了。
雨什麼時候才會停?已經有幾個男學生蠢蠢砍動的想過來搭訕,這種情況她見多了,她機靈的往旁退了退。
男學生們卻也不死心,跟著靠近她,在離她一公尺遠的地方虎視眈眈。
遠處的天空,雷聲一聲響過一聲,外加陣陣的閃電劃過天際,她被震得有些害怕。
她無處可躲,只好抱緊書包。
不遠處的旅館走出了一對酷哥美女,因為雨勢,兩人也在于妃莉身邊停了下來。
看著雨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男人大手一攬,將女人擁進了懷里,不顧在場多人的眼光,低頭便給了女人一個淺吻。
女人不但沒有害羞,還開心的吃吃笑。
雖然男人的唇早已離開女人的唇,但交纏的身體還是火熱得讓一旁觀望的人快要噴火。
看到這般大膽的行徑,男學生們暫時忘了于妃莉這個小美人。
順著眾人好奇的眼光,于妃莉也偷瞄了女人一眼。這女人短發俐落,全身套裝式的穿著,看得出來是上班族。
眼光再往上移,感受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正越過女人的肩看著她。
是他!那雙墨鏡下冷然的眼,她不會忘記。雖然從上次離開「瓊司」到現在已快一個月的時間,但她不曾忘記那雙令她夜夜思念的眼。
程弼側頭在女人耳邊低語,然後拿開女人放在他腰上的縴縴玉手,快步沖向滂沱大雨中。
怎麼回事?他這樣沖入雨中會感冒的。
沒多久,一部黑色豪華轎車停在了騎樓外,女人快速的上了車。
原本大雨該迷蒙了視線,然她卻能感受到車里精光的瞳眸。
車子並沒有想像中的立刻開走,程弼意外的下了車,手里多了—件薄夾克外套。
這樣的酷哥美女.這樣氣派的豪華轎車,在這等雨停的無聊時間里,特別吸引路人的注意。
從半年多前他幫她拿回皮包,到上次瓊司里的慶生,明知道他不會記得她,但她還是傻傻的幻想著那份不可能。
在路人和男學生們驚訝的眼光中,他手中的外套落在于妃莉被雨水打濕的肩上,她一驚,原本捧在胸前的書包落了地。
她沒敢看他,大眼珠轉呀轉的,怕多看一嘆,心就多沉淪一分;他這是什麼意思呀?
他一句話都沒說,再度走回雨中,上了車,離開了看戲的路人,離開了她盈盈流轉的眼波。
肩上的外套有著他的溫度、他的味道,沒想到他還記得她,或許他從沒忘記過她吧?甜甜的暖意流過了她的心窩,她空白了幾秒的腦袋終于找回了意識。但……人呢?他的人呢?
雨中迷蒙的世界里沒有他,沒有黑色的豪華轎車,只有水花四濺起的迷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