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嘛!這樣動我怎麼睡嘛!」
這下莊坤道動也不敢動,緊緊地擁著她,輕輕的坐下,怕再次驚醒她,如果真的吵醒她,這個大小姐一發起脾氣來,他可能會吃不完兜著走。
白紫蘭這一睡覺睡了一個多時辰。當她張開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自己靠在莊坤道的懷中,且一只手還緊握著他的手,她低呼著,整個人彈了開來。
「醒了?」他的眉眼全是笑意。
「我睡了多久?我怎麼會睡著了?」她吶吶的問。
「不久,大約一個時辰吧。」
「啊!」她嘴巴張得好大,驚訝自己為何會如此失禮,緊拉著他的手不說,還靠在他懷中,這下要是傳出去,她不就羞死了。
「你肚子餓了吧?我讓佳琴送些吃的來。」
「好!」看他正要起身,她趕緊喊住他︰‘等一下!你要不要先活動活動筋骨?我想你的手腳鐵定發麻了,這樣猛一起來會跌倒的。」她根本不敢看他,怕他炙熱的眼神會燒燙她。
「你干嘛老低著頭?地上有黃金還是銀于?」看她羞怯的樣子,他心中更肯定了幾分。
「沒有啦!」她硬生生的將頭抬起,才發現他唇邊有抹椰榆的笑。
「那你在瞧什麼好東西?告訴我,也讓我瞧瞧。」他用雙臂圈住她的細腰,將她的身體又挪近了幾分。
她為他這個動作而感到不安,卻又有著一絲莫名的喜悅。
「三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人家還在生病,你就這樣取笑我,我不理你了!」她嘟著嘴,兩個小拳頭輕打他的胸膛,像一朵盛開的牡丹,嬌艷欲滴。
「你想怎麼都行,就是……別不理我。」他緩緩將唇覆上她那嘟著的唇,輕輕的、麻麻的,整個人像是要飛上天,飄飄的。
她還來不及驚訝及品嘗親吻的滋味,就被白郁滄的敲門聲及呼喊聲打斷了。她趕緊將他推開,待兩人極力調勻呼吸後,莊坤道才起身去開門。
「怎麼這麼久,紫蘭醒了嗎?」白郁滄著急的往里頭瞧。
「剛醒。」莊坤道心虛地說了謊。
白郁滄看著愛女一臉紅通通,忍不住又蹙起眉來。
「在發燒嗎?要不要請蘇大夫過來看一下?」
「不要!」兩人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白郁滄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作賊心虛的兩人。
「剛才紫蘭睡醒時,我讓她喝了一大碗熱茶,可能是熱氣還未散的緣故。」不善說謊的他急得直眨眼
「是嗎?」白郁滄極度懷疑的口氣。
「當然是!爹,我肚子好餓,我可以下床去用餐嗎?」白紫蘭模著肚子,一臉的懇求。
「不行,你得好好休息,我去請佳琴送些吃的來白叔,你們好好聊聊。」說畢,莊坤道就走出了房門。
案女倆看著他離去,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不用多說,白郁滄似乎已全然了解這其中的變化。
「紫蘭,道兒這孩子不錯,斯文又穩重,值得你托付終身,你要好好把握,別再使小性子,老是我行我素,該學學銅鈴,要有姑娘家的樣子,這樣當爹的我也就放心了。」
「爹!您在說什麼啦!罷才的紅暈未退,現在熱潮又襲上來。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卻羞得想鑽進棉被中。第一次初吻,沒想到心虛的樣子竟被爹撞見,而三哥,竟然先開溜,留下她獨自應付這場面,等下非得找機會好好「理論」不可。
第八章
為了化解蘇擎天對鷹山長久以來的仇恨,這些天來鷹山上的眾家好漢,莫不使出渾身解數來陪伴、招待他,就是希望他對鷹山的印象能徹底改觀。
萬師父帶著蘇擎天走遍鷹山各個景點,白總管虛心向他請教醫術之道,莊大叔則有空就與他下棋。喝茶、話家常,平常孤寂慣了的他,在面對這麼多的友誼時,常覺感動與歡心,並漸漸愛上這山中自由自在的生活。當他了解整個對鷹山不利的傳言全是因為石大俊那幫匪徒所為後,多年來積壓在內心的怨恨也逐漸消融。也許該隨著石天俊的被捕,讓一切仇恨煙消雲散。
于是他答應了媒人莊大娘的提親,雙方擇定最近的黃道吉日讓莫奇和銀鈴完婚,也就是下個月的初八,距離現在只剩半個月時間。
加上莊坤道向莊氏夫婦稟明了對紫蘭的感情後,于是莊大叔也向白總管提起了這門親事。白郁滄當然是滿心欣喜,終于這個驕蠻的野丫頭想開了,有人要了,他也可以了了一樁心事。
鷹山上已經好久沒有舉辦這麼盛大的喜事,于是這兩對壁人決定同一人舉行婚禮,來個雙喜臨門,好一掃之前的種種陰霾,而為了迎接婚禮的來臨,全鷹山上的人更是忙得不亦樂乎。除了將那棟閑置已久的房舍重新整修外,還得重新布置兩間新房,于是大部分的人整天忙著上山找林木或下山補給些用品,而蘇擎天更是忙進忙出,越忙越開心。
半個月後,雙喜高掛在議事廳的正堂上,大紅蠟燭也火熱的燃燒著。由于莊大叔夫婦兼莫奇的主婚人,于是雙方家長就研定在議事廳舉行兩對新人的婚禮,待拜完天地後再各自迎娶回新房。
今天整個鷹山上熱鬧非凡,山道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太久沒有喜事,加上石天俊被捕,終于還給鷹山多年來的清白,大家莫不相約今日大肆慶祝旦不醉不歸。雖然沒有喜樂隊在前頭導行,也沒有大紅花轎,只有守衛隊的一些成員結著紅彩騎著駿馬,分別帶領兩位新郎倌到女方家進行迎娶儀式。
兩位姑娘按照傳統身著鳳冠霞帔,頭蓋大紅頭巾,蓮步輕移,拜了高堂又祭拜祖先,然後各自與新郎共乘一匹駿馬上了鷹山,來到了議事廳前。
莫奇與銅鈴的新房就是原來莫奇的房舍,走不了幾步路銅鈴就可進入洞房中;而莊坤道與紫蘭的新房是在莊家的農舍中,所以紫蘭必須再騎著馬才回到她的新房。
廳上最開心的就是這兩對新人的雙方家長,個個眉開眼笑。他們呼朋引伴,相偕到設于議事廳外庭院中的筵席上,熱烈招呼至親好友,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熱烈慶祝的筵席從下午一直擺到傍晚,兩位新郎倌抵擋不住眾親友的好意,拼命的敬酒,以表示謝意。已有七分醉意的莫奇,更是逢人就咧嘴直笑,誰教他終于等到苦盡笆來的一天,終究抱得美人歸了。
而只有三杯酒量的莊坤道更是醉了又醒,醒了又醉,眾人總是不願這麼輕易就放他回去人洞房,總想多鬧鬧這兩位新郎倌,以便日後多一些茶余飯後的話題。
白郁滄身為總管,又是女方的家長,所以不敢喝太多酒,力求保持清醒,避免怠慢了客人。就在此時,他發現掩面哭泣急速奔跑而來的佳琴。
「不好了!不好了!」佳琴震天的哭喊聲卻引不起這些爛醉如泥的醉漢一些清醒的意識。
「佳琴,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白郁滄急問。
「銅鈴姐她……」佳琴因為驚嚇過度,抽抽噎噎,語不能成句。
「別急,慢慢說,銅鈴她怎樣了?」白郁滄拍著她的肩,安撫她的情緒。
這時稍微清醒的人都圍了過來,莫奇也在听到銅鈴的名字時,全身顫栗,酒意全消的奔了過來。
「佳琴,銅鈴她怎麼了?」
「銅鈴姐——她被一個壞人擄走了!」
莫奇拉起佳琴,就往新房奔去。
滿屋狼藉,地上散落著各式物品,可見當時蘇銅鈴與歹徒掙扎之激烈,莫奇俯身抬起丟在地上的鳳冠,濃眉糾成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