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她說什麼?」他沒跟著走出去,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歡喜。
「笑話,我又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還怕她說。」怎麼才出去一趟,他發現她的笑容變多了。
「是嗎?」她挑高雙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他將病床的前端轉高,好讓她可以坐起來吃早餐。
「我只不過是跟她約過幾次會而已,而且那早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坦白招供,他心想他不說,那個江芝慧也鐵定會說出來,倒不如先大方承認。
她很高興他對她的坦白。「江小姐說你是個值得付終身的好男人。」
他笑顏逐開,不管這句話是不是江芝慧說的,可是能夠從舒曼的嘴里說出,他可以樂上好些天。
他拿了一塊面包給她。
「我本來就是個好男人,只是你從來都沒有發現。」
「那以後我是否有這個機會,可以好好地發現你是如何的好?」
「我保證,我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的冷落你,我一定要讓你重新認識我。」
「真的?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不曉得是不是生病的人特別脆弱,她突然想要從他嘴里證實一些事情,就算是哄她也好。
他坐上床沿,將手臂環過她的肩頭。
「小傻瓜!是病糊涂了嗎?怎麼問這種笨問題,我之前不就已經說過我愛你了,但你這麼想听的話,我就再認真的表白一次。我若是不喜歡你,不愛你,為何要跟你結婚,為何不敢走進主臥室,為何要跟蹤你去烤肉,又為何要徹夜未眠的照顧你呢?」
她笑中帶淚,一切的病痛似乎都值得了,像是特地來听這一席話,她眼前的路豁然開朗。是啊,他若不愛她又何必娶她呢?
這幾天以來,他對她的細心呵護,她都感覺得到,只是不願正面的原諒他。現在,既然他親口說出愛她的話,她也愛他這麼深,那就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吧!
第七章
中午,舒曼出院回到家後,再度躺回客房睡覺,而丁少輝則忙著打掃,將家里上上下下徹底的清潔一番。
直到夜幕低垂,舒曼睡了一大覺起來,發現依舊忙碌的他。
「少輝,你也該休息了。」她站在沙發旁,看著蹲在地上擦地板的他。
「你怎麼起來了呢?」連忙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
她也拉著他坐下。「我睡太久了,再不活動筋骨,會全身腰酸背痛的。」
他模了模她的額頭。「沒有發燒,還好。」
「我好多了。」
「那就好。」
看著煥然一新的客廳,她有點心疼是他那麼勞累的結果。
「很晚了,你別急著一天之內就要把它打掃干淨,等我好了,我再來打掃。」
望進她那漆黑的眼里,他說︰
「就算你好了,我也舍不得讓你做家事。」
他是個體貼的好男人,以後的事她無法預測,但至少現在,她覺得好窩心哪!
看著他金邊眼鏡下的溫柔眼神,她如沐春風般,不再避諱。
丁少輝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被她剛睡醒慵懶的樣子深深吸引。
他不能自主的吻上她的細眉,吻上她小巧的鼻,最後吻上他狂想已久的雙唇,輕輕的、試探性的吻著。
她自然的閉上了雙眼,任憑酥麻的感覺爬上心頭。少女時期曾做過多少次這樣的夢,猜測著親吻是何等滋味,如今親身感覺,卻不是「甜美」兩字足以形容的。
「鈴鈴鈴……」電鈴聲打斷兩人恩愛的情境。
她連忙掙月兌他的懷抱,喘息著不敢看他。
是誰打斷他的好事,待會他一定要將來人大卸八塊,丁少輝忿忿地想著。
趁他開門的同時,舒曼連忙溜進房間內,怕酡紅的雙頰會引起別人的遐想。
打開一看,原來是楊齊聖及蔣瑜華。
「是你這只死猴子,你來干什麼?」他口氣不悅的質問。
楊齊聖不理會他的叫囂,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沒事我就不能來嗎?」
丁少輝看見仍站在門口的瑜華。「小豬,請進,別客氣。」
瑜華笑了笑,坐到沙發上。
而楊齊聖憋了一整天的怒氣,終于吼了出來︰
「昨天我見義勇為救了你的舒曼,弄得全身濕淋淋的,你連一聲謝也沒說,那就算了,卻一聲不響的跑了,連手機也不開,害我跟瑜華找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你們去了哪里。」
「謝謝你的救命大恩,那你找我們做什麼?」他自知理虧,口氣溫和了些。
瑜華接著說道︰「還不是擔心舒曼,不曉得舒曼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她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舒曼!我擔心死了。」瑜華連忙將舒曼拉至身邊坐下。「怎麼連你的手機也不開,害我整個晚上都睡不好。」
「我忘了充電,對不起。」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瑜華不解的模上舒曼的小臉。
「我……我發燒,昨天在醫院住了一晚,今天中午才出院的。」其實她的燒早就退了,沒辦法只好跟好友撒點小謊。
「還在發燒,那你不要起來,趕快回房躺著。」瑜華拉著她就要回房。
「不用了,我好多了。你們怎麼會一起來?」舒曼趕快轉移話題。
楊齊聖單手握拳,用力的捶了下丁少輝的肩膀。「還不是他害的,小豬找不到舒曼,這里的電話又一直沒人接,她便纏著我,我只好自認倒楣帶她來找你們。」
「說就說,干什麼動手動腳的?」丁少輝兩手張開比起了武打架式。
楊齊聖的猴拳架式,也不輸給丁少輝。「看來你一點都不心存感激。」
舒曼笑看兩個男人像小孩子似的在那里打打鬧鬧,她遂拉起瑜華往餐桌旁坐下。
瑜華小聲的問︰「你跟他和好了?看你一臉的幸福樣。」
「嗯。昨天晚上,他在醫院陪了我一個晚上,我想通了,是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那樣最好,我看得出來丁少輝是真心的喜歡你,不然不會連你去聯誼都去做盯梢這種傻事。」瑜華很高興看到他們和好如初。
「其實我也很茫然。」
「你別想太多。昨天你掉到水里時,你不知道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如果他不是愛著你的話,絕對演不出那種痛苦的表情。」
「真的?」但願一切真如她所想的。
而另一邊的吵鬧聲卻持續不斷。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我們丁大少爺也會拖地啊!」楊齊聖看著一旁的拖把及水桶,大聲的嘲笑著。
「不行嗎?這就是新時代的男性對老婆體貼的表現,你是在羨慕還是妒嫉?」他毫不客氣的予以還擊。
「老婆老婆,叫得可真親熱啊!人家舒曼又還沒嫁給你,你就叫得這麼惡心。」楊齊聖朝舒曼這邊擠眉弄眼著。「舒曼,你說對不對?」
舒曼無端被卷進戰火,只好苦笑著走回客廳來。「你們兄弟間的事,自己解決,不關我的事。」
丁少輝像是被刺中致命的一擊。那天舒曼逃婚的事,在他心底是不能抹掉的傷痛,差一點他就被全台灣的人所恥笑,沒想到這個好友還拿這件事來刺激他。
他拿起一旁的拖把,作勢就要朝楊齊聖的頭上打下去。
楊齊聖連忙閃躲。「是小人才動手的。」
「對付你這種小人,我何必當君子呢?」他向楊齊聖左右兩旁揮了幾下。
楊齊聖退到無路可退,只好躲到舒曼的身後。
「好嫂子,你救救我吧!」他猴嘴猴臉的裝可憐,惹得大家笑聲不歇。
「看在我是病人的分上,你們就別鬧了。」她軟聲軟語的,讓一旁的丁少輝馬上放下「武器」,走了過來。
「又不舒服了嗎?」他輕摟著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