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御堂,對不起、對不起!
淚珠悄然滑落,但她卻不自覺。
「知世,別哭啊!你這樣我很心痛。」言御堂心疼的輕捧著她的臉,吻去那滴淚珠。
他了解她的感受,因為他也曾迷憫、也曾抗拒過。
「我不希望你有壓力,只是單純的想讓你知道我愛你,不管你的回答是什麼,或者你希望以後我們要怎樣,我愛你的心都不會變,永遠不會!」他的眼神滿是溫柔,輕吻她的發、她的額。
「御堂,」她的心被他吻得一動,「我還理不清我對你的真正感情,我只知道我需要你,只想和你分享喜怒哀樂,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如果你現在突然離開我,我會受不了的。」
這是她的真心話,她害怕失去他,不敢想象沒有他的日子自己該怎麼辦。
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沒有一天不想他,對寂寞的感觸也特別深,她知道,她的生活里從沒有他,到不能沒有他,這中間的情感心路歷程,她愛得掙扎、矛盾,卻又無法自拔。
御堂,我愛你、但沒有承諾,我還不能給你這個,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我很高興能听到你這麼說,我也需要你,我不會離開你的,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但我的心絕對不會離開你。」他柔聲低語,給她—個吻,「我全心全意的愛著你,相信我,你知道我不善于用言詞表達,除了不停的愛你外,還是不停的愛你、永遠愛你!」他收緊擁抱,再一次深深的吻她。
只要知世仍需要他就夠了,其他的……時間會證明。
第五章
當感覺到下月復第一次抽痛時,蘭知世痛醒了過來。
她恍若驚弓之鳥般迅速爬起身。快步沖向浴室。
從浴室出來後,她瞥向床上仍熟睡的御堂,然後走進客廳,癱倒在沙發上,雙手按住小骯。
嗅!拜托,不要,千萬不要!
但一小時內抽痛持續著,且有逐漸增劇的趨勢,伴隨著並發的惡心和嘔吐,她緊抱著肚子,咬著牙不讓自己痛喊出聲。
她不能吵醒御堂,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現在這個情形,然而,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言御堂在睡夢中咕嚕一聲,感覺到一股冷意,他翻身想去摟知世,卻撲了個空,模了半天只模著枕頭,他睜開一只眼。
知世不在床上?!
他打開床頭燈,看向浴室,門是開著的,但沒有亮光。
她是在工作室嗎?
這幾天她都這樣,才剛過完年,工作就讓她接二連三的忙個不停。
他伸手拿床頭櫃上的手表,四點三十,凌晨。
接著!他隱約听見一個好似申吟的聲音,他納悶的推開絲被躍起,朝客廳奔去。
「啪!」一聲打開客廳的燈,就見她倒臥在沙發上半趴著,面朝垃圾桶!手上拿著一疊厚厚的衛生紙掩住嘴嘔吐著。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為什麼不叫醒我?」
他跪在她身旁,伸手輕拍她的背,一手將她的頭發攏到腦後抓在手里固定住。
蘭知世氣力薄弱的緩緩抬眼,「沒事、沒事……只是胃不舒服……嗅!」
突然,她痛喊一聲,月復部痙攣的劇痛又起,她緊緊抱住肚子倒回沙發上,緊咬著下唇,她怕自己會哭出來。
「知世!」
他心保意亂的看著她緊閉著眼,抱著肚子蟋縮成一團,身子劇烈顫抖的虛弱模樣。
他身子一顫,這種景象他不知看過多少次了……嗅!難道是……可是手術很成功,不是嗎?怎會復發咧?
「知世,是,好朋友。來了嗎?是不是?」他探手模向她的月復部。
「不要!不要管我!」她甩開他的手,背過身子,用雙手抱住發抖的自己。
「你這樣子教我怎能不管你?」
他幫她拂去頰上的頭發,她臉上有哭過的淚痕,瞧她蒼白著臉緊抱著肚子痛得直冒冷汗的樣子,雖看在他眼中,卻狠狠地揪痛他的心。
「不要、不要!」
她虛弱的揮開他的手,一股惡心感在胃里翻騰作嘔,她吐完後,整個人顯得病任慪的。
他輕拍著她的背,她這樣子看了真教他心好痛。
他抱起她到浴室漱口後,然後回床上躺下。
「來,把這個放在肚子上。」
他將熱敷輕放在她痙攣的部位,以減緩她的疼痛,並拿著毛巾擦拭她冒著冷汗蒼白的臉,他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什麼,手邊也。沒有任何止痛藥能讓她的痛經消退。
餅了好一會兒,他發覺她在默默地吸泣。
「還很痛,嗯?」他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蘭知世嗚咽地耳語,。「嗯!我好痛、好痛……真的好痛……痛個不停……我都動了手術了,也按時服藥,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它還會再痛?我不要再痛了,不要、不要啦……我也受不了了啊——」說到後來,她簡直像在尖叫,淚流得更凶。
「知世…」
他不知道除了擁抱她、安撫她外,他還能為她做什麼,他願意代替她承受這個痛,他知道她正瀕臨崩潰之境,更加無助、脆弱。
她已停藥半年,可是,這幾個月她都不曾有痛經的情況出現,怎麼會又突然復發了?
「御堂,我是不是不會好了?」她的聲音中含有一絲悲涼,神情充滿挫敗!眼淚又冒了出來。
「噓——」他拂去她頰上的淚水,「不會一直這樣的。今天我們就去醫院見你的主治醫生。」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去,你十點不是和朝陽出版社有約?」
「我已經回電話答復他們了。」
「你拒絕了?可是你一直想出版一本寫真集啊!」她急急的說。她不希望御堂因她而放棄自己的理想。
「等我有自己的想法後,我會告訴你的。好了,現在閉上眼楮,只要想著那些美好、快樂的事情。」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再次將她攬人懷中,雙手輕輕按摩她疼痛的月復部。
蘭知世知道說不過他,只得柔順的枕在他寬厚的胸前,聆听他胸腔內的心跳,想著與他共同生活的點點滴滴,挫折感和痛楚似漸漸減緩。
言御堂听著她氣息逐漸平穩均勻後,才緩緩閉上眼。
第二天,他在開車陪她到醫院的途中,接到從巴黎打來的緊急電話,他在幫她掛號後,便匆匆離去,而當他再折返醫院時,卻已不見蘭知世的人影。
***
骯部痙攣的抽痛再次喚醒蘭知世,她申吟著睜開眼楮,四周好靜好黑,她想了片刻,才記起怎會在自己的房間。像是提醒她似的,月復部又是一陣抽痛。
今天早上發生的那幕怵目驚心的景象再次浮現在眼前,當時的她即將面對醫生的宣判,感到心中似壓了一口氣喘不過來,正走進化妝室想舒緩自己的情緒時,就看見一個女子拼命敲打著門邊苦苦哀求。
「彩,你快打開門,別嚇我,求求你」
「我有了孩子,他會像以前一樣疼我愛我的……可我不能有孩子了,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活不下去了,讓我死、讓我死!」門里女子嗚咽的應答聲突然變得激動且嚴酷地嘶喊。
「彩,求你別做傻事,你快開門,醫生可能診斷錯了,我們換別家醫院檢查。」門外女子急切地勸道。
門內好一會兒沒動靜,她直覺感到不對勁,忙不迭地跑出化妝室,沖進診療室找醫生、護士,告訴他們有患者在化妝室里想不開欲尋短見。
接下來,醫護人員陷入一陣忙亂,在救出那名女子後,馬上送到急診室急救。
當她看到推床上那名女子兩只手腕上交錯雜亂的深深割痕時,她驚駭地僵立著,胸中頓時涌塞著恐懼、痛苦,整個人覺得僵硬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