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陷入昏迷之前,他眼中的陰郁而嚴肅的表情停留在她腦海中。一團團黑霧包圍了她,意識漸模糊的化成碎影,她跌落無盡的黑暗深處……
璀西兒申吟著,發出細微的囈語。疼痛是她最先感受到的知覺,使她蘇醒了過來,整個頭部劇烈地抽痛著,一陣天旋地轉,胃部不停地翻攪。
她是中暑昏倒了嗎?她昏沉沉的想著。
她掙扎的半睜開眼,強光使她眯起眼楮,模模糊糊的听到,似乎在遙遠的另一端,有一個粗嘎的氣息回蕩,是她發出來的嗎?
她感覺自己的長袍被撩起,一雙潮濕又粗糙的手停在她大腿上按壓捏擠著。
「埃薩,瞧瞧她這一雙白皙無瑕的腿,皮膚多細女敕,和臉蛋一樣美麗……」艾科提兩眼色迷迷的緊盯著床上的女子,雙手在她大腿上捏擠著。
突然,一張臉孔在她眼前晃動,璀西兒無法瞄準焦距……
她的眼楮倏然張開。她記得她在艾佛德觀看沙漠沙丘、看夕陽,一個男人走向她,她……噢,老天!他是那個男人!他……
她試圖坐起身躲避他的觸模,但卻無法動彈,甚至無法踢動腿部,此時她感覺到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緊緊的綁著。目中也被塞著布條。
璀西兒扭動身體想躲開他的手,但她的手被緊緊的綁在身後,一切只徒然無功。
「噢,她真是美。」另一個男人靠了過來,情不自禁地月兌口而出,頓時覺得口干舌燥。
璀西兒看見第二個男人時,驚懼得睜大了眼楮,看著他們垂涎地直盯著她看。噢,天啊!難道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個想法令她不寒而栗。
當第一個男人的手滑下解開她長袍前襟的扣子,在她頸側的皮膚游移時,她感覺他的另一只手由她的足踝處往上撫至她的膝蓋,她使盡全力扭動著身體,眼神是既害怕又憤怒,不!她不要就這樣任人糟蹋!
「艾科提,你想干什麼?朗世法魯斯說過了,阿雅德要我們將她毫發無傷的送到他手中。」第二個男人說。
「去他的朗世法魯斯,他是阿雅德的人,但我不是。」
「是沒錯,但班夏罕听命于阿雅德,而且,這個行動是阿雅德策劃的。你也听到了,負責指揮的是朗世法魯斯。」他提醒道,「她可是一大筆財富,她不屬于你的,我們只拿屬于我們的贖金。」
他們的話,璀西兒一句也听不懂,陌生的阿拉伯語言在她驚慌的情緒中只是一陣嗡嗡亂響。
艾科提哼地一聲。「埃薩,你也來撫模看看,光是想象和她肌膚相親怎能滿足,」他發出狐狸般的狡詐微笑,「我不會讓她受傷的。」一雙手強行拉開她的雙腿,無情的捏擠著她。
他的眼神他的觸模令璀西兒一陣作惡,她無助的閉上眼楮,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遭遇的可怕命運,止不住的戰栗涌上,眼眶里蓄滿了淚水,此刻她萬念俱灰……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把你的手拿開,艾科提。」朗世卓爾大步走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甩離她身上。瞪視著他,「我說過別動我們的貨,阿雅德要是知道你的行為,他會要了你的命。現在,給我滾出去。」咆哮道。
「朗世法魯斯,別用那種口氣命令我。我可不听令于你。」艾科提吼著說。
「很好。去問你的主子班夏罕,現在誰是這里的頭子!」朗世語氣冰冷的說,表情十分冷漠。
璀西兒听見一陣咆哮,接著是門被甩上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手上的繩索被解開了。
「噢……」她申吟出聲,淚水止不住的從她緊閉的眼楮中滑落。
「可惡!」朗世低聲迸出一串咒罵。他看到她手腕上滲出一條條血痕。他已經很小心的解開她手上的繩索了,卻還是弄痛了她。
璀西兒雙手一得到自由之後,她顧不得疼痛的拿掉口中的布塊,扯開喉嚨高聲呼救,突然,一只大手捂住她的雙唇。
「我不會傷害你!」朗世低喝。他用英文對她說。
璀西兒害怕得睜大眼,盈眶的淚水使她的視線模糊不清。
「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用害怕。」朗世試圖安撫她,「只要你安靜,我就放開手。況且這兒是廢棄已久的碼頭倉庫,沒有人會注意到你的叫聲。毋須做無謂的抵抗為自己找麻煩,明白嗎?」
璀西兒眨去淚水。她認得這張臉,還有那雙土耳其玉石般非藍亦非綠冷翠的眼楮。
朗世放開在她唇上的手,雙眸凝視著她。
璀西兒看著他的眼楮,莫名的相信他不會傷害她,頓時,驅除了她大半的恐懼。
朗世盡可能小心的去解開綁在她腳上的繩索,將她被撩至大腿上的長抱下擺拉下來。
璀西兒不由自主的將腿縮起來,她覺得她眼前的景象飄來飄去,意識又開始模糊不清,然後是一片黑暗……
朗世抱住了她的身體,以免她跌落床下。她似乎又昏過去了,殘留的藥性使她再度暈厥過去。
他端詳著眼前這張美麗月兌俗的臉蛋,被她的美所深深迷惑。從她解開頭巾和面紗的那一刻起,她的容顏即映入他眼眸深處。
她站在沙漠邊緣,金燦的彤霞般的灑在她的臉上,及腰的金色長發,在一片燦爛的霞光照耀上下泛著金紅,月牙色長袍隨風飄逸。
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生平不曾體驗的悸動。
他的手指輕拂開她面頰上的幾綹金色發絲,輕踫觸到她臉頰上細女敕的皮膚,不由自主的輕撫起來,她的臉仿佛掐得出水似的,透著自然的粉紅。
他小心的把她放回床上,然後離開了房間。
當他從房間走出來時,艾科提和埃薩同時抬起頭來看他。
他瞥了腕上的表一眼。「艾科提,時間到了,你打電話到韓格頓雪曼的太太投宿的飯店,第二再打給他本人,記得要從不同的電話亭打電話,千萬不要用行動電話。」他說。
「我不必你來告訴我該做什麼事,你們美國人那一套我非常清楚,我會負責好自己的工作。」艾科提哼地一聲,慢條斯理的站起來。
「很好。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工作。」朗世的眼楮轉為陰沉的灰藍色。
卡薩布蘭加韓格頓雪曼國際海運公司董事長室
「璀西兒被綁架!?噢,天!」韓格頓雪曼臉色霎時刷白,電話那一頭妻子的聲音明顯的充滿恐懼,「親愛的,你慢慢說,綁匪說了什麼?」他柔聲安撫著。
「他首先確認我是潔希雪曼夫人,然後才說璀西兒在他們手上。他向我描述璀西兒的模樣和穿著打扮……」處于極度恐慌和焦慮中的潔希雪曼在電話的另一端啜泣著,她在一接到匪徒電話之後馬上打電話給丈夫。「噢,我實在不該讓她獨自一人開車出去。我的老天,她會受到怎樣的遭遇?這個孩子這麼善良又有愛心,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上天為什麼讓她發生這種事……」她的心揪痛得無法說下去。
「親愛的,你先鎮定,你吃藥了沒有?等等我,我馬上搭飛機過去。」韓格頓安撫她的情緒,他擔心她的心髒病按發。
他方掛上電話,電話再度響起。
他很快的伸手拿起話筒。「韓格頓雪曼。」
「想必你的夫人應該已經告訴你吧。」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是綁匪!「璀西兒在哪里?你們把她怎麼了?」韓格頓對著听筒大叫,「我要和她說話,我怎麼知道她真的在你們手上?」
「恐怕她無法來听電話……」
「你們把她怎麼了?」韓格頓頓時著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