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間房間也比我住的公寓人,她身上穿的用的是我負擔不起的,更別說是請一個佣
人……,了解這是事實,我們根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克樵走過去,拍他的肩膀。「樹森,她出生富有家庭是不爭的事實,你拒絕的是她的財
勢,但是我們都看到她在改變,穿上T恤、牛仔褲,丟掉名牌服飾的束縛,她的改變沒有告
訴你什麼嗎?她愛你,真心付出,你也要拒絕嗎?你們擁有的親密時刻也要抹殺掉嗎?」
「克樵……。你要我怎麼做?」「重要的是你愛不愛她?」「我愛她。但是行不通的。」
他淒楚的說著,搖頭。「你到底要怎麼樣?自尊這麼重要,還是你根本就不愛她?自尊
有時會殺死人的。不要因此毀了一個可以幸福的愛情。」
克樵叫道,氣得走向門口,手拉著門柄,回過頭說︰「我要去追紫織回來。以前愛得太
強烈怕傷害她,現在我不怕了,因為我要用依然強烈的愛鎖住她,告訴她是我永遠的最初也
是唯一的愛。」
「克樵,給我時間想想。」樹森走向他。
「你已經想了太久了。隨你去想,我去找黎愛。」克樵打開門走出去。
似乎有人推樹森一把,他的心催促著,跟著克樵走出來。
***
紫織和于薇的離開,讓大家急得橡熱鍋上的螞蟻,連青雲和方逸的婚禮也要拖延。方逸
堅持要圓滿,既然知道克樵和樹森的心跡,她希望看到成雙成對的有情人也能圓滿有結果。
他們把最後希望放在黎愛身上。
「黎愛,你就可憐克樵的一片痴情苦戀,告訴他吧!」??承替他們求她︰他很早就知道
于薇的去處,但她威脅不準說出去,否則他做不了十月新郎。
黎愛瞟他一眼,眼楮飄向樹森。「克樵倒是可以原諒,樹森能原諒嗎?說那麼冷淡無情
的話,痛苦受傷的是誰?我看他一點也沒有難過的樣子。」黎愛走向他,冷冷地。說著,
「于薇她差點就看不見了,真正的失明,你知道嗎?她哭壞了眼楮,淚腺被堵住,有幾天是
紅腫疼痛,更別說是曾受傷的眼楮,你怎麼忍心無動於衷呢?」
樹森心中堆積的痛苦又加深了,罪惡感更是加深。
「告訴我,好嗎?黎愛。」
「找到她又有什麼用?反正你還是會推開她。」黎愛不準備告訴他于薇為他放棄繼承一
事,他的真心才是她想知道的。
「不會了,我愛她。我已看清她代表著白家財勢的事實是不會磨滅的,如果她能原諒
我……。」就算以後她會恨他給她不快樂的生活,或是埋怨物質的不能滿足她,他都不會放
開她,除非她自己離開他。
大家都听到他的肺腑之言,替他松了一口氣,要拋開男人作祟的自尊心實在是不容易
啊!
「不好找到她們,她們打算環島旅行。于薇想嘗試紫織的飄泊生活,自給自足賺取生活
費,所以我不確定你們會找到她們。」
這不啻是丟了一個炸彈給他們,轟得他們腦門化成碎片。樹森的臉是灰白的,難掩痛苦
的表情。
「紫織還說了什麼沒有?」克樵從艾美口中才得知紫織五年來是過著四處流浪的生活。
他怪自己從不打電話回家,氣得媽媽也懶得理他。
樹森腦中一片空白。于薇放棄的是可以回香港過她舒適的生活,卻選擇自己從未過的生
活,這代表什麼呢?
「她說女乃女乃忌日快到了,她會回去祭拜。」黎愛道。
「高雄。」克樵大叫了起來。他得先打電話問媽媽,唐女乃女乃的忌日。
「黎愛,她們坐的火車到哪里的?」樹森也感染了克樵的興奮。
「花蓮。」黎愛不知紫織為何選擇到花蓮?
「紫織她媽媽的娘家在花蓮,記得是吉安鄉什麼村的?」克樵突然記起來。花蓮給他印
象很深,紫織的爸爸就是在花蓮當警察,卻不幸在追歹徒時發生車禍當場死亡。當時是他陪
著紫織和唐家一起到花蓮。他現在依然會想起雙手捧著骨灰壇子的紫織淚流滿面的哭喊聲︰
你也不要我了嗎?淒厲的哭聲猶在耳中。彷佛也在指控他的離去,一去就是九年全無音訊。
「搭飛機比較快,我現在就去訂票。」樹森說道。
「訂不到的。現在是暑假又是旅游的季節,一票難求的。」??承說著,潑了他們一記冷
水。他才從花蓮回來,他的房地產事業延伸到花蓮的山地保留地,但還有待進一步勘察才能
設立分公司。
於是,他們只好作罷,等克樵問出唐女乃女乃的忌日時再作打算。
***
在駱家客廳,克樵的電話引起駱家夫婦的爭執。
「阿樵的電話你就听听嘛——」駱父說著。
「不听啦!平常也不打電話回家的人,我為什麼要接?九年也不回來看看,還要我到台
北去看他,他可真偉大。不听啦!」駱母堅持不听,在一旁嘀咕念著。
「兒子有事找你,你就听嘛!」
「爸——,你跟媽說我娶不娶得到老婆全看她啦——」克樵了解他媽媽的固執脾氣。參
年前到台北看他時,就看著屋子里客廳、房間的髒亂,嘴里念這參十歲了還不娶老婆,住了
幾天,看不順眼就回高雄了。
「喂!你兒子說啦要抱孫子全看你了。」駱父說得很夸張。他是樂天派的,從來就不操
煩兒子的事,他的口頭話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常勸子女不在身邊的朋友、鄰居看開點。
駱母這下有反應了。「拿來啦——」她從老公手中搶過話筒,劈頭就罵︰「你還想得到
你老媽呀!說,哪一家的女孩子這麼不幸被你看上了?」
「媽……呃……這怎麼說呢?」克樵不知說了媽媽的反應是如何?
「喲——還會不好意思。」
「那等會兒再說好了。媽,我問你,唐女乃女乃的忌日是什麼時候?」
「問這個干什麼?」
「我在找紫織。」克樵答道。
「紫織——,你是指織丫頭,她在哪里?你在哪兒看到她的?這丫頭也不知怎麼了?一
走就是五年,連回來也沒回來過,白疼她了。」駱母說著有點想哭。
「媽,紫織一直住在我這里。」
「你對她怎麼樣了?」駱母的聲音是激動的。
「沒有,我不敢。」克樵的心一直沉下去,听媽媽的口氣好像很生氣。
「你沒對她動手?老天——怎麼生出這麼遲鈍的兒子?」
克樵听了愕然著。
「那丫頭喜歡你,你走後她常常來問你的下落,我……早知她喜歡你,我就不會趕你走
了。」駱母嘆著氣。
「媽,來得及的,紫織做你的媳婦,好不好?」克樵說著,自信一定能說服紫織。
「你是說……你愛紫織……現在還是。」
「不過……就看媽媽你了。是這樣的……。」克樵將這半年來發生的一五一十說給媽媽
听。「若紫織回高雄,一定記得通知我。我和樹森的幸福全靠您了。」他知道紫織不會忘了
去看爸媽的。
「放心啦!包在我身上。」駱母有一事沒有告訴他,反正知道紫織會回來就夠了。
***
爆家的客廳是熱鬧的,棋子的著落聲和一片廝殺聲。
「哇——將軍踫到兵。文旎又要贏爺爺這盤棋了。」方逸在一旁觀棋,電視新聞不及們
祖孫爺倆的內容精采。
「在下一盤。」文旎贏得很過癮。
「不了。我要去拜訪好久不見的老朋友。文旎,跟不跟爺爺去?」宮則民一眼就疼愛這
蚌和他無血緣的孫女,她笑得模樣和青雲可真相像,連他都要以為是青雲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