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春時至成年和別人不一樣的成長。」
再次和樹森相逢,你的心境多少有些改變吧?「黎薔試探的口吻。從她剛才的細微觀察
來看,樹森的行徑多少會讓人懷疑、揣測他的溫柔舉止僅僅只是責任心,而沒有別的意義成
分,但是她沒瞎,看見他眼中隱藏的深情。白薔搖頭。」
愛與恨是並存的,只是愛多了點。很傻吧!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芙苓突然討厭和
氣自己的哥哥來了。」于薇,你別傻等我那白痴哥哥,離開他。「她了解她參哥的倔強脾
氣,除非有一天白氏企業垮了,他才會沒有顧忌。」
芙苓——「黎薔沒想到她會說那種話。」
我知道我是得不到他的心、他的愛,但是我希望能擁有他的溫柔依偎,我不奢求長久、
永遠……,只願在分手、相隔兩地之後擁有美好的回憶,這四年多空白孤寂的日子,靠著和
他相處一年的美麗回憶生活著。「白薔幾乎是掏空了心,深情無悔的傾吐心中那份不渝的
愛。芙苓有一股沖動想告訴她一個車實——樹森其實是愛她的,但是偏偏說不出口。」
參哥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嗎?「芙苓說道。白薔點頭,」等我眼楮恢復時,我想該是不依
賴他了。「矛盾的心情加上欺騙啃噬著她,面對她們的關懷,她決定說出來︰「對不起,我
騙了你們,我的眼楮……我看得見了……對不起……。」
含著淚水連連說著。
「我們沒有怪你,只是為什麼呢?」黎薔搖頭表示不介意,諒解的眼神。
白薔將爺爺和她打的賭注說給她們听。
「你爺爺……他不反對?」芙苓最震驚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贊同。
「于薇,或許你該嘗試你爺爺的建議,不能畏縮也不能回頭了,運用女人最大的武器—
—溫柔攻勢誘惑男人的心。」黎夢說著。
「可是……我怕他拒絕。」白薔擔心會被樹森推開。
「柳下惠是古代的人,九0年代找不到這種男人的。」芙苓在一旁煽風,支持她去勾引
樹森。
「可是……,我該不該告訴他眼楮的事?」白薔多了一層顧慮。
「不——,絕對不要告訴他,用你的眼楮讀出他眼中的情意,你會有意想不到的發
現。」黎薔也插一腳。
「老天——有這麼多愛情參謀長,總經理,你不會寂寞的。」黎愛嘖嘖的咋舌不已。
白薔感激的露出笑容。
紫織卻嘆著氣,「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女人?等待的也總是女人?」沒來由的心情有一種
失落和消沉。
「紫織,你有什麼煩惱嗎?」黎薔記得前些天去姑姑那兒接參胞胎時,見到文郁,她透
露了紫織和克樵相處不是很愉快的事。
「沒有,只是心情低落不順心而已。」紫織說著,又嘆了氣。明天她還得到文郁的學校
做簡單的家庭訪問,她不想麻煩克樵走這趟,畢竟他是外人。
「艾美有消息了嗎?」黎薔從文郁的神情中,捕捉到她對紫織和克樵的感情,比對母親
的思念深切,眼神中害怕離開現在的生活。
紫織搖頭,不願多說,再次嘆著氣。她自己更害怕會像白薔一樣吐露出更多的心事、秘
密,但是她的情形和白薔不一樣,她可以處理得很好,只是要和他們這些人說再見,恐怕是
難舍的。
第六章
「累了嗎?我去放洗澡水。」樹森溫柔的看著白薔,一路上回來的途中喋喋不休的說個
不停,興奮異常的她讓他想起以前的她。他走進浴室。
「你沒告訴我,我們是要到譚世剛家。」白薔虛軟的坐在沙發上。
「還愉快嗎?」樹森放了水後出來,坐到她身旁。「你們都聊些什麼?」他怕芙苓會東
問西問的。
「謝謝你。」白薔還是以手模索著,繼續假裝下去,她勾住他的頸子。
「我想你需要朋友的,如果不願意也別勉強。」樹森注視她晶亮的眼眸。
「你怎麼那樣說呢?」
「他們不像你接觸的上流社會,沒有豪華的客廳、擺飾,豐盛的佳肴美酒,你恐怕不會
適應的。」
白薔不怪他會這麼想,的確是如他所說的,她在香港時為了公司常出入應酬會場,富麗
堂皇的宴會廳、精致美食和美酒,每位賓客都是錦衣華服的來赴宴,穿戴的珠寶首飾把會場
點綴得是金光閃閃。
在香港家中,即使是房間和工作室,她都得穿戴整齊,以防有客人來訪時有損白氏家族
的形象。從小到大就被要求應該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儀態、談吐應對進退都得合乎上流家庭
的形象舉止,沒有人知道她痛恨這一切。
她記得在英國讀書時,念的是女子貴族學校,清一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學校門禁森
嚴,嚴禁外校學生進出,有一次,同學中有人撿到聖誕夜開派對的邀請函,她們感到新鮮好
奇,在晚點名過後偷偷溜出去看,她們被一對對跳舞的男女吸引了,尤其是他們身上穿的衣
服,在她們眼中是新潮怪異,更駭然的是他們臉上化的妝、染過色的頭發。
放假日外出時,幾個同學相邀去買那種新潮的衣服,回宿舍時被舍監盤問罵了一頓,又
召來了家長。她得爸爸媽媽罵得很難听,什麼浪蕩女、下賤、不知荒恥、丟了白家的臉……
她永難忘懷的字眼,一小段的叛逆期。
「怎不說話?想什麼?」樹森見她表情有異。
白薔告訴了他。「一個人的外表、服飾可以判斷他是好是壞嗎?」
樹森替她的青春期那段小小的叛逆感到無奈和感慨。生長在一個上層家庭,可以感受到
她的不快樂和孤獨。
「你知道嗎?我曾想到墮落會不會改變我的人生?會不會因此就不必背著重擔?」
樹森的表情是訝異的。他實在想像不出她和「墮落」會連成線。
「好了,別想那些了。浴白的水快滿了。」樹森拉她起身。她告訴他愈多,他會涌起呵
護她的心,而這是他害怕的。
「抱我進去。我累得快走不動了。」白薔想著芙苓出的那些點子。她真的說出來了嗎?
會不會太突然了?
樹森攔腰抱了她起來,走向浴室。
「別睡著了。」他拍拍她的臉頰。
「我不知道會不會……?」她順水推舟說著。
「我會在門口,五分鐘喊你一次。」要命,今晚是怎麼了?平常她都和他保持距離的,
她吃錯藥了嗎?他急步走出浴室。
五分鐘過後,他喊了一次,她說還沒。
樹森在門口被煎熬著,努力不去想浴室里的情景。
「樹森,我洗好了,可是我找不到衣服。」浴室內傳來她的喊聲。
老天!他竟然忘了。平常都是他替她搭配衣服的,內衣褲她堅持自己可以模得出來。現
在出這種狀況,他該如何是好?
他硬著頭皮咬著牙去替她取衣物。
「于薇,你可以走到浴室門口嗎?小心點,別摔著了。」他不忘叮嚀她的安全。
白薔站在門邊,不忍逗弄他。「我在門口了。」
「手伸出來。」說著,拉開一條門縫,將衣物遞給她。
樹森等了片刻,浴室門打開了。
這次她沒開口,他攔腰就抱起她。
「我要到你房間。」白薔鼓起勇氣說著。
樹森一驚,雙手顫抖得差點將她摔下來。「于薇……」
「我不要一個人睡,你不知道黑漆漆的世界是多麼可怕。我害怕。」白薔說的是實話,
每一天的晨晚她都在黑暗里度過,不知是天明了還是仍在夜晚。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告訴我。」樹森不禁將她擁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