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承喃喃自語著︰「重新開始嗎?」瞪著電話,想著方才的對話,望著候機室,等待他
的選擇。
他毅然決然的提起地上的行李,走向候機室。
***
他們看著黎愛的眼楮,因淚水洗滌,變得明亮了起來。
黎愛微微一笑︰「他走了。」她並不覺得難過,知道昕承真正的心意,她滿足了。
「他會回來的。」世剛說著,對她有信心的笑著。
「他是為了我才離開的。」黎愛現在能明白他的用心了。
「他也會為你回來的。在你顛倒了他原有的世界時,他已不可自拔的陷入愛情里。」可
恩可以了解昕承的心境,離開是他選擇的方法。只是沒想到他會使自己成為一個愛情懦夫。
「男人吶!有時笨得令女人生氣、流淚,不知自己放棄了一個追求幸福的機會。明明愛
上了,卻又把她推得遠遠的。」黎夢有感而發的說著。她和斯衛錯過了五年的時間,任它白
白浪費、流失掉。
斯衛覆上她的手,注視著她。
克理和乃莉互望一眼,會心的微笑著,他欣見在他們臉上有著喜悅,希望他們有幸福的
遍宿。
***
餅完年。公司行號和各機關團體,已開始正式上班。恢復正常營業。幾星期後,各個學
、也陸續開學上課。黎愛除了照常上課外,還迷上珠寶首飾設計。
「黎愛!電話。」乃莉在樓下喊著。
「我在樓上接。」黎愛的聲音傳到樓下。
乃莉朝克理笑著,克理明白的唔了一聲。
黎愛接了起來。「桑黎愛,哪位?」她對著話筒說。
「黎愛,是我。」從彼端傳來昕承的聲音。
「昕承!」黎愛驚喜的叫出了聲。距上次的通話,又過了兩個星期。
「生日快樂。黎愛。」
「你還記得?謝謝……」黎愛喜極而泣。
「開學了嗎?」
「嗯!你現在哪里?」
「我在香港。」
「忙嗎?你過得好不好?」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好。我很好。你呢?」昕承清清喉嚨。
「我不好……亞力,我好想你。」她沖口說著。
「黎愛……忘掉我。」他說的是違心之語,他何嘗不想她?但這不是他所希望的。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我听你的。任你一個人孤獨,但別禁止我的思想,阻止我的感
情,我想你,是我心里的感覺,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
昕承痛楚的表情,她無法看見。
「我該拿你怎麼辦?」
「愛我就這麼糟嗎?還是罪惡感?」
「我……」
「你心存罪惡感和憐憫,我不要。我要等的是一顆真正愛我的心。亞力,你所說的愛,
我已產生懷疑了,或許我們真的有必要分開。當然,我愛你的心,是不容置疑的,是你的心
沒有敞開,你無法接納我的年輕,害怕我會背叛你的愛……」
「不要說下去了,就如我所希望的,我要離開你的生活圈,你又何必眷戀我、束縛住自
己。」
「邵昕承,你混蛋。如果你希望這樣子,就滾出我的生命,不要再來打擾我,我會讓你
後悔離開我……再見!」她怨聲道,氣得渾身顫抖,眼淚不停地流下,重重地掛上電話。
黎愛被昕承的推拒,她的心也被撕碎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在哭泣聲中又泉涌而出。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黎愛,樓下有你的包裹,等你去簽收。」是乃莉的聲音。
「黎愛——你怎麼了?別讓人等著,包裹是從香港寄來的。」包裹上雖沒有寄件人的簽
名,但她知道除了邵昕承外,沒有人會從香港寄東西給黎愛。
「退回去,我不收。」
「你又和昕承怎麼了?」乃莉猜想,一定在電話中有不愉快的談話。
「媽——你別管。」
「你這孩子,我不管你們了。」乃莉說著,離開她的房間門口。
黎愛等媽媽走後,把自己蒙在棉被裹大哭了一場。
在香港的昕承,站在落地窗前,己站了半個小時,注視著遠方,他喃喃喚著黎愛的名
字,在心底,已不知說了多少遍︰我愛你。但帶給他的,只是猶豫和矛盾,她說她愛他,但
他呢?他卻懷疑,心中有著不安,她真的說中了,他害怕的是「背叛」這兩個字。他不敢面
對自己的感情。
***
畢啟先一得知世剛和黎薔的喜訊,他的腦子已在轉動了……
「老畢,你這只老狐狸,打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來。」世剛說道。
「什麼老狐狸?你們這兩對的結婚照,當然是我負責。」
「所以找說你是狡滑嘛!太明顯了,你的意圖。」世剛點破他,一心想拍黎薔的意圖。
「有這麼明顯嗎?」老畢訕訕一笑,朝他們眨眼。
「好吧!就算我替世剛還這個人情。」黎薔說著。
「謝謝!總算了此心願。」老畢感激的說著。
「老畢,你不是說有事要談?」可恩說道。
「啊!差點忘了。我是帶好消息來的。這次去香港,我主要的工作就是,替一家珠寶公
司拍照,制成目錄,以供購買者做參考。我們談到了台灣的珠寶市場,他們有意在台灣設一
蚌分公司,希望打開這里的市場。於是,我推薦世唐,你們是可以替他們做廣告這方面的推
展。」
「老天!老狐狸,我們又欠你人情了。」可恩輕捶他的肩膀,笑著說。
「是哪一家珠寶公司?」世剛在香港有熟客,要先打听一下公司內部的業務情形,他們
才能放心接下廣告訂單。
「白氏珠寶公司。」啟先說著。
「白氏?白氏企業?」芙苓突然插嘴進來。
「沒錯。」他點頭。
「芙苓,你知道白氏企業?」可恩知道,白氏企業在香港頗負盛名,可以說是香港的富
豪之一。
芙苓點頭,說著︰「我認識白氏企業總裁的孫女兒,白薔小姐。」
「你怎麼會認識她?」黎薔沒听她提起過。
「你曾見過她的。就是于薇。」
「于薇?她是白氏企業的……千金小姐?」黎薔表情是訝異的。
曾在芙苓家的道館見過她幾次,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白氏企業的千金小姐。每次看
見她,她總是穿著跆拳道服,認真學習的態度,令人驚訝。
看來,這里而又是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他們的心里面是這麼想的。但他們不願打探別
人的隱私,尤其是隱姓埋名的這種情況,一定有著不欲人知的苦衷吧!
啟先走後,黎薔就開始發問。
「芙苓,你怎麼沒告訴我于薇就是白薔?有必要隱瞞她的身分嗎?」她心中滿月復疑問。
「當然。你也听到了,她是白氏企業總裁的孫女兒,很有可能會是下一任的總裁。為了
她的安全起見,警局奉命派我參哥保護她的安全,任何人不得接近她。只有家中的我們知道
她是什麼身分。」
「發生什麼事了?」世剛的直覺,認為一定有事發生了。
「她的父親被綁架了,但是被撕票了。」芙苓說著,表情陰暗的,緩緩述說著那個不幸
事件。
他們驚呼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氣。
黎薔終於知道,當時的于薇——白薔,難以親近的原因,原來是因她心中的傷痛和父親
死亡的陰影,讓她害怕接近生人,小心提防著。
「她就是樹森愛了參年的女人嗎?」可恩曾問過芙苓關於樹森的感情問題,但她沒有說
出是誰。
「是的。她只信任他、依賴他,她愛他。」芙苓憶起白薔要離開的前天晚上,听到她和
參哥的談話,然後,第二天早上,參哥沒到機場送行。
「樹森知道嗎?」世剛想著。別又多了個愛情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