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對他們反感,對他們一點也不熟稔。
黎夢看了他一眼,點頭進去了。她知道遺囑內容,斯衛和她當時都在場,只是不知能不
能平息這些親戚的怒火。她認識柯斯衛五年,相信他的辦事能力。
斯衛清清喉嚨,走向他們,「各位親友家屬,我是代表佟氏夫婦的律師,相信大家都認
識我,關於玉官夫婦的遺囑,由於他們是車禍之故,事出緊迫,我取得他們的口述加上有醫
師在場證明,所以他們的口述,可做為遺囑內容且有效。」斯衛停了下來,從西裝口袋取出
一張紙,打開來,念著︰「以下是我佟玉官親自口述,律師柯斯衛代筆謄寫下列遺囑事項︰
本人之房屋變賣所得之金錢,及股票全數財產,全歸長女佟庭于名下……」
他們全嘩然了,玉官的伯父提了庭于的收養問題。
斯衛按著念下去,「庭于之收養問題,由她本人親自決定。但書庭于必須年滿廿歲方可
完全繼承全數財產,未滿廿歲前,由監護人韓黎夢,全權代為管理全數財產……」這後面一
段引起喧嘩。
「佟家的財產,怎可由外人干涉?她只不過是個朋友,憑什麼全權管理佟家財產?」玉
闢的叔父大吵大鬧說著。
「叫庭于出來,我們已商量好收養的問題。」這回是玉官的大伯父出面說話。
斯衛輕敲了房門,叫著︰「庭于,你可以出來嗎?」
房門打開了,庭于走出來。斯衛見黎夢跟在後面,示意她進去,他不願她面對這些人的
怒目相視。她搖頭,堅持出來。
「庭于,你會跟伯父住一起,你願意嗎?」大伯父和剛才的語氣完全不相同。
「到我們家來,你喜歡婷婷的,對不對?」她的大姑姑說著。
庭于瞪著他們,猛搖頭,「不,我不喜歡你們。你們只是看爸爸錢多才要我,你們只會
苞爸爸借錢,去年爸爸周轉不靈,你們哪一個肯幫爸爸……」
「庭于,別亂說。」黎夢真怕他們會對她不好,以後若和哪一家生活,對她總是不好。
「我沒亂說,我听到也看到了,要不是柯叔叔還有阿姨你幫忙,爸爸差一點就賣了房
子。」庭于是無意中听到爸爸講電話,才知道爸爸股票被套牢,資金周轉不靈。後來她在書
房看到兩張支票和爸爸寫的借據,她記得很清楚,借據上寫的是柯斯衛和韓黎夢。
他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無言以對。
「我要跟柯叔叔和夢阿姨回去。」庭于大聲宣布說著。
「不可以,我還是單身,從各方面來看,法律上我不能收養你,對不起,庭于。」黎夢
沒料到庭于會選擇她。
「為什麼?」庭于哪懂得法律有這種條文規定。
「夢阿姨和你相差十二歲,且又是單身,不能收養你。」斯衛向她解釋。
「對,對。黎夢太年輕了。來姑姑家,好嗎?姑姑會對你,像自己親生的女兒一樣
……」佟玉婷懷著愧疚的心說著。
她的話未說完,庭于哭叫著,「回去,你們全都回去,我是不會跟你們任何一個人回去
的,我一個人生活,也用不著你們管。」說著,哭著跑進房間。
他們沒再說什麼的,各自離去。
片刻,客廳里只剩下斯衛和黎夢二人。
黎夢望向關著的房門,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辦完了喪事,卻留下這麼棘手的問題。她
覺得好累,想好好睡個覺。
斯衛看得出她的疲累,她是需要好好睡個覺的。他嘆著氣,庭于的事怎麼辦呢?乍听到
她未婚單身時,他的心漏跳一拍。要承認自己愛上一個女人五年,實在是難以啟口的事。玉
闢竟然沒告知她未婚的事,他明知斯衛的心事的。
他和她都住在台北。卻很少來往,她是美容師,在百貨公司化妝品專櫃上班,他是律
師,每天繁忙的事務很多,所以,能見面之機會少之又少。只有玉官夫婦到台北時,他們才
有踫面的機會。這次情形又相同,只不過他們的共同朋友,已和他們天人永隔,無緣再聚。
他們以後會不會也是無緣再相逢呢?
他們的視線相交。
「去洗個澡,會舒服點。」斯衛說著。
「我正要去。」黎夢說著。露出慵懶疲累的笑容。然後進了房間,拿了睡袍,進去浴
室。
斯衛差點就沖動的上前抱她、吻她,她連一個慵懶的笑容都那麼吸引他,難以抗拒的魅
力。一不小心就會受傷,這是男人的致命傷。
黎夢打開水龍頭,倒了沐浴精在浴白里。
她月兌下衣服、內衣褲,倒了些洗發乳在頭發上,搓揉著。
他們一定要這麼陌生、客氣嗎?算算也認識五年了。
柯斯衛,這個名字一直深藏在她內心深處,誰會相信,她愛這個男人愛了五年,幾乎是
一見傾心的。至今沒有一個男人能代替他,雖然見面的機會少,但每次相見,總令她有想哭
的沖動,相思之苦啊!
她將頭發上的泡沫清洗掉,踏進浴白里。
她的心思全系念著客廳的男人,他依然能教她芳心顫動。去年和玉官夫婦聚餐時,他帶
了個女伴來,她回家時哭了一整夜,下定決心要忘掉他。
她的心思想著這十天都和他在一起。他們也要說再見了,最後一次了吧?她欲哭無淚,
任自己的心到痛苦的滋味,這是第二次了,只是心更痛。
不去想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結束五年的苦澀單戀,死了心。任溫熱的水洗滌全身的疲
倦,她閉上眼楮,享受著舒服的感覺。不知不覺的她睡著了。
斯衛在客廳,只听見水聲嘩啦嘩啦,廿分鐘了,她還沒出來。莫非她在浴白里睡著了
……。說著而已,他的男性脾氣起了反應,他咒罵一聲,起身跑向浴室門,敲著。
「黎夢——,你醒著嗎?」但他只听見水聲。
她真的睡著了。要命。他怎麼辦?
女人的,他又不是沒看過,但不是像這樣的情形。不進去抱她出來,她會著涼的,
萬一感冒得了肺炎……,他硬著心,發誓絕不用的眼光看她的。
他推門進去。
這種景象,他還是頭一次親眼看到。
她的臉貼著手臂,趴伏在浴白的邊緣,微卷的頭發,還濕漉漉的披在背脊上。幸好沒有
不該看到的部位。他大大的吁了口氣。關緊水龍頭。
「醒醒,水變冷,會感冒的。」斯衛搖醒她。
「斯衛?別吵,讓我睡。」黎夢囈語。
「這里不能睡,到床上睡。」他托起她的頭,拍拍她的臉頰。
「抱我,斯衛……」黎夢以為是在夢中,雙眼朦朧的對他笑,抬起手踫觸他的臉頰。
斯衛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氣。「我要抱你到床上了。」
「嗯!」黎夢突然從水中站了起來,攀住斯衛的頸項,倒在他懷里。
天啊!這下可不是他佔她便宜,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胡亂抓了大毛巾,將她包裹
住,抱起她沖出浴室。
他將她放在床上,動作迅速的替她擦乾身體和頭發,不讓自己有心思想另一方面的事,
扒上棉被,將毛巾丟開。
「呼——」斯衛坐在床上滿身大汗的頻頻吸氣,調整呼吸。
他不敢冒險再看一眼。他沖進浴室。洗了他生千第一次為女人洗的冷水澡。她連睡著
了,還是能讓他欲火焚身。
洗過澡後,他到房間看庭于,她睡得很熟。他又再次去看睡夢正甜的黎夢,他情不自
禁,難以自拔的吻了她,這一吻讓他下定決心,他要她,他克制不住的又吻她,吻得她竟然
有了反應。
「斯衛?」她的聲音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