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是一家巧克力工廠的小開,一如他的名宇「海和」般滿臉的敦厚老實。不算
斑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深度鏡片後的眼楮,雖小可是卻誠懇篤定;再加上闊
嘴、大耳,和肥肥配在一起,倒還真是登對。
「斐斐,」在外人面前,絕對不可以叫她「肥肥」,這是肥肥百般叮嚀的。「對不
起,今晚黎文要來,所以,我只能待到七點半。」因為愛情的滋潤,曉瑭的雙頰酡紅。
「今……天並不……是你們……鵲橋相……會的……日子呀?」肥肥可是一點兒也
不含糊。
「昨天半夜,他才臨時來電話告訴我,連我爸都不知道。」
「喔!原來是……夜半私……會情郎呀!」
「少亂講!」曉瑭嗔怪著。眼光轉向肥肥的舅媽與巧克力小開,「舅媽,真對不起
,不能陪你們大久。李先生,斐斐是一個非常重情義的朋友,希望你們的友情能『開花
結果』。」
突然被點到名,李海和先是一驚,接著是一臉和氣地笑著。
「方……小姐,真……謝謝……妳。」
天啊!難怪打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坐在那兒靜默不語,除了點頭,就是微笑,原
來……哈!這下可好,「大哥莫說二哥哥,兩個哥哥差不多」,這樁姻緣配得還真妙呢!
數月未見,黎文雖然少了那分飛揚跳月兌的年少稚氣,可是卻增添了一分英氣。
兩人在車站前對視許久。在街燈的照射下,曉瑭顯得嬌美無比。
數月的煎熬,此刻終于獲得舒解。
兩人都因興奮而顯得有些羞赧。
考入一家外商公司擔任信息管理師的黎文,已放棄繼續深造的打算,決定全心投入
堡作,以獲得晉升的機會。
黎文把旅行袋背在肩上,謄出手摟住曉瑭,兩人緊緊依偎著朝李玲月南門路的空屋
走去。
才剛踏進門,黎文便扔下肩上的背包,迫不及待地擁住曉瑭。
狂暴又霸道的吻,如急時雨般地落下,低沈的喘息和起伏急驟的心跳,使曉瑭整個
人酥軟在他的懷抱中。
「曉瑭……我的曉瑭,妳這個小魔女,知道我有多想妳嗎?….」
黎文粗喘著,瘖啞地在她耳畔咕噥。
曉瑭醺然欲醉。
黎文輕含她細小的耳垂,摩挲著她如絲的秀發。他的吻,不斷地落在她細女敕白晢的
頸項及柔軟濕潤的唇上。
曉瑭偎在他的懷里,一種快要窒息的亢奮襲來。
「我好想妳……好想妳……」
黎文的呼吸急促,吮吻狂烈,雙手不由自主地開始剝除她的衣物。
曉瑭的被點燃,竟有一種以一夜纏綿,來換取千萬相思的沖動。
黎文把她抱至木板床上,為了怕傷及她的細女敕肌膚,便月兌下自己的毛衣墊在下面,
而後開始循序地揭去她的衣物。
當曉瑭果裎在他面前時,黎文燥熱的心,幾乎要跳了出來。
多美的身體啊!晶瑩剔透,宛如一尊聖潔、華麗的藝術品。
他溫熱的手輕撫她每一寸肌膚,撫過她縴細的腰,滑向她弧度優美的臀部。
她的身軀因著亢奮,而泛起一陣顫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世界開始旋轉起來。
「不,不可以!」
黎文忽然抬起埋在曉瑭酥胸中的臉,粗嘎地喝止自己,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壓抑。
「我說過,」黎文瘖啞著嗓音。「不可以傷害妳;我要等到新婚那一夜才……擁有
妳。」
曉瑭緩緩地睜開眼,仍漫著的雙瞳迷迷蒙蒙。
黎文不由自主地再度傾身抱住她,用力地吸吮她的朱唇……忽地,像想起什麼似地
,曉瑭遽然跳起——「幾點了?」
翻,就著窗外微弱的燈光,曉瑭看看腕上的表。接著,整個人如同熱鍋上的螞
蟻般,又跳又嚷︰「糟了,怎麼會那麼晚了呢?我的裙子……哎喲!我完了啦!喔!黎
文,你什麼時候回去?」
黎文邊套上毛衣,邊回答︰「送妳回去後,我就趕搭夜車回台北,因為我只請了半
天假。」
看到曉瑭掩上門扉後,黎文這才無限眷戀地轉身離去。
躡手躡腳地推開門,但見客廳燈火通明,一家老小竟全都端坐在客廳里。
曉瑭心虛地打了聲招呼,正想若無其事地登上樓,冷不防——「相親怎麼相到這麼
晚啊?難不成還送人家入洞房了?」方爸的口氣,充滿了懷疑。
「是啊!丫頭,妳究竟上哪兒去了?快把我們給急死了。斐斐來過電話,吱吱唔唔
地,像瞞著什麼似地。」方媽也忍不住責備了。
這個死肥肥,明知我是私會黎文,偏偏還要打電話來,分明想害死我!?曉瑭在心
中暗罵。
一抬眼,卻瞥見方爸正目不轉楮地瞪著自己,眼中淨是狐疑。
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看著電視的恩巧,則不時抿嘴竊笑,眼底饒是興味。
曉瑭借口回房沐浴,趕緊遠離了這一片陰陽怪氣。
潛至浴室,攬鏡細看。
天啊!難怪大家要露出那副匪夷所思的怪表情。原來,那兩片原本就紅橫的唇,因
著激烈的狂吻,而滲出血絲,哦,怪不得有點咸咸的血腥味。
想到自己這副情痴模樣,在他們眼前曝了光,曉瑭不禁羞紅了臉。
第九章
拖著疲憊的身子從補習班回來,正想洗個熱水澡,好好地睡
上一覺時,卻見方爸氣急敗壞地跳到面前。
「妳回來得正好!從現在開始,不準再和黎文來往。」
「有話慢慢說嘛!」方媽在一旁打著圓場。「你這麼沒頭沒腦地劈頭就罵,丫頭根
本就還搞不清怎麼一回事呢。」
方爸不理會,繼續吼著︰「今天周叔叔來過,妳知道他帶來什麼消息嗎?」
曉瑭張大眼楮,大惑不解。「什麼消息?難不成方爸又要披上戰袍,重返軍涯?」
「少跟我胡扯!」方爸聲色俱厲。「難怪我愈看黎文愈不順眼。原來,他真的是金
玉其外,敗絮其中。」
「爸,你在說什麼呀?」听到老爸這麼口無遮攔地損黎文,曉瑭不由得急怒攻心。
「人家在台北好端端地,招你惹你了呀?」
看到寶貝女兒有些動怒,方爸不由得稍微和緩。「上星期我托周叔叔去調查他的身
家。結果,妳猜怎麼著?」
「怎麼了?」
「早在讀書的時候,他就和一個女同學同居了。」
曉瑭乍听,不禁啞然失笑。「爸,您是去哪找來的胡涂情報員呀?」
「難道妳連周叔叔都信不過嗎?」
「問題是周叔叔托的人可靠嗎?你也不查證,就這麼暴跳如雷,甚至蓋棺論定?」
「怎麼不可靠?人家與他無冤無仇,干嘛要陷害他。」方爸仍一口咬定黎文的不清
白。
眼見有理說不清,曉瑭無奈,只好據實以告。「爸,你知道什麼叫同居嗎?同居都
做此件事麼,你知道嗎?」
方爸理直氣壯︰「笑話,妳以為妳老爸沒讀過書呀!同居就是一男一女同住一室啊!」
「住在一起做些什麼呢?老實告訴你,黎文認識我的時候,單純得連打KISS都
不會。你以為同居是這麼容易的呀?」
「妳再給我強辭奪理!」方爸有些惱羞成怒。
「好了,好了,干嘛發那麼大的脾氣。」方媽拍拍方爸的背。
「小心你的心髒。」
「心髒?她最好把我給氣死!我死了,她就好稱心如意了。」
「爸,你講講理好不好?」
曉瑭皺著眉,淚盈于睫。從小到大,爸爸從來不曾大著嗓門和她說過話,更遑論如
此的重話了。
「唉!枉我把妳養了這麼大!」方爸頹喪地坐到沙發上。「二十幾年來,一直把妳
捧在手心里,讓妳學這學那,極力培養妳的氣質,總希望長大後,能嫁個好人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