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拍攝氣氛全被田采瑤給搞僵了,于是夏學耘讓每個人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怎麼沒追出去?」婷芬語氣酸溜溜地斜睨夏學耘一眼。
「剛才你也全都看見了,是她故意耍的把戲。」夏學耘暗叫不妙。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做給我看的?」難掩妒意的婷芬怒嗔地看著他。
「無論她們打扮得多麼妖嬈美艷,對我而言都是沒有用,我的心里永遠只有你一個人。」生怕心上人誤解的夏學耘匆忙來到婷芬面前,以堅定的神情向她表明真心,頓時安定她志怎不安的心。
在攝影棚里,見逸風帶著婷萱突然來到,夏學耘特地把拍攝工作暫停,將一行人帶至休息室。
「姐,爸爸出了車禍,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現在醫生們正在極力搶救,我從醫院打來多次電話,一直無法將此事通知你。」情緒悲痛的婷萱含著淚告訴婷芬這個消息,雙唇忍不住地顫抖著。
「他罪有應得。」乍聞這個消息,婷芬並沒有任何感覺。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可是我們的父親啊!」婷萱神情痛苦地看著婷芬。
「我不承認。」即使婷萱百般難過,婷芬也不心軟。
「看樣子我得跟你說出事情真相才行,再讓你繼續誤會爸爸,這樣對他而言太殘忍了。」婷萱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容不得婷芬繼續誤會父親。
「真相?要我再一次告訴你嗎?是因為媽媽無法忍受他終日酗酒才黯然離家。」婷芬冷然地說。
「其實我們所知並非事實,讓爸爸酗酒的原因是他發現媽媽跟別人有染。」婷萱的話有相當大的爆炸性,嚇傻了婷芬,也嚇壞了夏學耘等人。
「你說謊!」婷萱的話讓婷芬腦際轟然一響,全身驚訝得無法動彈,只能杏眼圓瞪地看著妹妹。
「我說的全是千真萬確,爸爸也曾帶我去見過媽媽,只是那個女人一直說不認識我們,也不肯承認生過我們這對妹妹,當年她為追求幸福而還棄我們與別人私奔,結果她現在的生活卻處于暴力之下,也算是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說起那個才是真正破壞他們溫暖家庭的狠心母親,婷萱著實替父親叫屈,眼神盡是淒楚哀傷。
「這一切是你為了騙我所編出來的謊話。」面如死灰的婷芬驚訝得連連往後退,險些失去重心跌倒。
夏學耘擔心地扶住婷芬,生怕她會無法承受這個大刺激。
「姐,到現在你還不肯相信嗎?非得要我帶你去看看那個才是真正傷害我們的狠心女人,等你親眼見過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嗎?」婷萱淚流滿面地望著婷芬,她知道姐姐此刻心里的感受是如何紊亂復雜,當初听見父親告訴她其相時,她也是這樣的反應。
婷芬愈听眼神愈恍惚,心情愈狂亂,全身開始顫抖著,她痛苦地閉起眼楮,還不能接受這個沖擊力過大的事實。
「當奄奄一息的爸爸被送人手術室時,都還握著我們全家的生活照。」婷萱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婷芬,一五一十地把父親幾年來所受的苦,原原本本告訴姐姐。
婷芬雙手顫抖地接過婷萱所遞來的照片,那是一張在他們五歲時所拍的全家福照片,勾起她還未進人小學前的美好回憶,那是她一輩于最快樂的時光。
終究,婷芬不得不相信婷萱話里的真實性,在她心里深處那個打了千萬坎的結在無形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亂、痛心、愧疚和擔憂的情感。
背負著重重罪惡感的婷芬懊悔不已,且心生內疚,她突然明了自己犀利的言語在父親身上所造成的傷害有多大,恐怕這輩子再也無法彌補。
「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痛苦萬分的婷芬閉起眼楮無力地吶喊著,兩道滾燙的淚水沿著她蒼白面頰流了下來。
「對不起,因為最近借故騷擾婷芬的電話太多了,我以為這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沒將電話轉接給婷芬。」躲在一旁偷听的劉秘書向婷芬坦誠自己的過錯。
「是老天在懲罰我。」波濤洶涌的情緒向婷芬襲擊而來,讓她痛不欲生,她一古腦地苛責自己。心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芬。」夏芬耘心疼至極地把婷芬摟在懷里。
「啊——」受不了過大沖擊的婷芬痛喊出聲。在夏學耘懷里瘋狂地掙扎著。
所有人都憂心仲仲地眼看著瀕臨崩潰邊緣的婷芬。
突然,婷芬白眼一翻,暈倒在夏學耘懷里,更引起大伙擔憂。
「婷芬!」看見姐姐因刺激過度而昏厥的婷萱驚慌地大叫著。
一旁的逸風連連安慰著妻子。
「婷芬姐,你可別嚇我呀!」若盈圍上來,搖晃著陷入昏迷的婷芬。
「婷芬,快醒醒。」葳欣與俊安也十分慌張。
在大家全慌了手腳不知所措時;夏學耘像發瘋似地抱起婷芬沖出休息室。
「哥,你要帶婷芬姐去哪兒?」若盈大喊。
「找醫生!」心系佳人而焦躁的夏學耘咆哮怒吼著。
一行人擔憂地緊跟在他身後。
當自責過深的婷芬在眾人焦急的盼望下醒過來後,整個人變得郁郁寡歡且呆呆傻傻的,她眼神渙散,不發一言,淚水撲簌簌地泛流著。
「芬,你快點說說話,別這個樣子,我會擔心的。」濃眉深鎖的夏芬耘將婷芬緊緊抱在懷里,輕柔地為她拭去淚水。
任大家怎麼勸婷芬都沒有用,她反而將所有擔心她的人全趕出房外,獨自坐在化妝台前,一臉茫然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婷芬,快開門啊!你千萬別做傻事。」不管大伙在門外如何著急地叫喚著婷芬,房里的她仍沒有任何反應。
「我們全聚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好好地跟婷芬談談。」葳欣看著折騰一天而筋疲力盡的大伙說。
「我要在這里守著她。」夏學耘面色凝重地說道,不願離開婷芬半步。
「有我就足夠了,可別全部的人都累壞,否則明天誰來照顧婷芬?」葳欣的話得到大伙同意。
「哥,听葳欣姐的話吧!如果你累壞了身體,要如何照顧婷芬姐呢?」也是一臉疲憊的若盈耐心地撫慰著夏學耘。
「芬,我明天一早再來看你,答應我要好好休息別胡恩亂想,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解決。」夏攀耘隔著門板,語氣溫柔地對著婷芬說。
只可惜婷芬壓根听不進去,仍沒半點回應。
「我和逸風還得趕回醫院,我很擔心爸爸的情形。」婷萱片刻休息不得地說。
听見婷萱對情況危急的父親擔憂著,房里的婷芬內心充滿自責與懺侮,她懊惱地自責自己,當初要是肯听婷萱勸告,早點原諒已知悔改的父親,也不會變成這種局面。
婷芬痛苦萬分地捂住臉蛋,無聲地啜泣著,淚水從指縫里頻頻往下泛流,實在無法承受一個與她最親近的人正與死神交戰著,而導致這樣情形發生的凶手就是她。
當天半夜,婷芬獨自帶著婷萱交給她的那張泛黃照片和一些現金離開,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一大早,十分擔憂婷芬情形的葳欣在房外喚著,但房里絲毫無任何動靜,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她心中升起,她猛然打開婷芬房門,里頭已沒有婷芬人影,她從整齊的棉被床單以及無溫度的床得知婷芬並沒睡過。她在花店附近環顧一遍仍沒有婷芬的蹤影,只好急忙通知大伙。
「要是我昨天留下就好。」夏學耘生氣地責備自己。
「是我沒能體會姐的心情,那樣的苛責她,所以她才會失去蹤影。」婷萱自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