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全部是事實,要是你不相信大可以找可欣當面對質。」芮雲瞥著受鉗制而隱隱作痛的手腕,不悅地說。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但那之前你出現在‘鴻崎’又怎麼說?」韓徹宇根本不打算相信芮雲的胡謅。
「要不是可欣逼我送文件,我哪會去啊!」芮雲看得出來他並不相信自己所說的事實真相。
「哼!我沒想到你除了是一個沒感覺神經和喜歡搶人家東西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喜歡拿人家當犧牲品的女人。」冷不防地出聲諷刺,渾然不知他正深深地刺痛芮雲心里深處的傷。
「先生,我想你並沒有權利指責我,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明白,就別亂下斷語,我究竟哪兒惹你不快?」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韓徹宇,為什麼他總要這樣諷刺她才甘心呢?
「難道我說錯了什麼?還是你覺得心虛想要辯駁?」
因為俞可欣的話,所以韓徹宇認為芮雲會與男人談笑風生全都是有目的,也讓他覺得這女人城府相當深,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對她的印象非常之不好。
「對!可欣她是人見人愛的好女孩,而我是一個沒有神經缺乏感覺的人,是個凡事漠不關己冷漠孤僻的人,只會懂得搶人家的東西,這樣你該稱心如意了吧!但為什麼我非得三番兩次受你的胡亂指責?」她懶得再多說些什麼,大聲地自嘲著,心中的痛楚淨寫在眼底眉梢,泛白的雙唇則微微顫抖不已。
芮雲千個不懂、萬個不懂,為什麼她除了要忍受俞可欣的奚落怒罵外,還得忍受韓徹宇一些莫須有的指責呢?
她也免不了要對自己產生懷疑,為何她能忍受俞可欣加諸在她身上的冷言冷語,但在面對韓徹宇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責,自己就不能視而不見呢?為什麼韓徹宇的話會讓她有深深被傷害的感覺?滿月復委屈使得她難過了起來。
「我記得那時剛好俞伯因公出國一個多月,你可知道那個月我是怎麼過的?那時正逢台風天,外面風雨交加,可欣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故意刁難張媽,要她收拾行李離開俞家,唯一可以讓她留下來的理由,就是要我穿著單薄的衣服,到後花園里赤手將盛開的玫瑰一朵朵給采擷下來,你可曾有過被尖銳荊棘刺得血淋淋的雙手嗎?」
不知為了什麼,芮雲開始對韓徹宇說出她鮮少讓人知道的往事,她咬著牙告訴自己,並拼命地想眨掉滿眼的水霧,但卻愈來愈糟糕,她的淚水就像拴不緊的水龍頭,拼命地往下滴著。
「這不會是你為了想月兌罪,又想出來的理由吧?」韓徹宇那雙冰冷寒冽的黑眸則犀利揶揄地掃過芮雲全身,而那性感的嘴角更是勾勒出嘲弄的笑容。
雖然韓徹宇語氣依舊強硬,但一見她眼眶中涌出的晶瑩淚水,便有股難以言喻的不舍緊緊地揪痛他的心房,想不透為何自己要這麼在意她,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畢竟與他無關啊!
「難道我真的願意對人一臉冷漠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嗎?那是我的保護色你懂不懂?要不是俞伯、耀和不時給我信心,我不敢想像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子。」芮雲不理會韓徹宇的打斷,喉嚨哽咽地徑自往下說,因承受不住席卷而來的傷痛,她全身微微顫抖著。
韓徹宇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不語地听著芮雲陳述傷痛的往事。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只會听片面之辭就隨便指責我,你有什麼權利可以這樣指責我?當時可欣還禁止所有人照顧昏迷不醒的我,要不是張媽和耀和偷偷模模地替我療傷、退燒,真不曉得我是不是能活到現在,還是你對于我其他的經驗很感興趣,也想像可欣一樣想法子‘鍛煉’我嗎?」芮雲眼淚仍不停地泛流著,一臉無奈地苦笑著。
「不——要,求你別再說了,以前是我不明白,現在我一切都明白,讓我來疼你、呵護你好不好?」韓徹宇听完芮雲的一番話後,不禁為她所受的委屈抱不平,他不能再听見她所受到其他的遭遇。
不論之前俞可欣給了韓徹宇關于芮雲的印象是如何,此刻的他卻是百分之百願意相信芮雲所說的一字一句。
他萬萬沒想到俞可欣帶給芮雲的傷害竟如此之大,他疼惜地握住芮雲的手,輕撫著早已不見當初受傷痕跡的雙手,對于俞可欣惡劣的行徑感到不齒,不禁懷疑起那個女人是不是沒心沒肺,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
「不必了,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芮雲深深吸口氣將淚水拭去,一反剛才柔弱無助的模樣,堅強地說。
「你不能以偏蓋全,並不是所有人都跟俞可欣一樣有顆如蛇蠍般的心腸。」因為此刻的韓徹宇情緒激動不已,所以他聲音沙啞地忙著對她解釋,但語氣中充滿柔情和心疼。
突然地,他收攏雙臂一把將芮雲抱在懷中。
芮雲拼命地掙扎想逃開,然而他只是一味地緊緊摟住她,不讓她離開。
他低頭輕吻芮雲的雙手,希望藉此為她抹去一些她當時所受的苦,充滿男性氣息的身軀依舊緊貼著芮雲。
她這一番話深深震撼了韓徹宇,他從沒想過芮雲有這樣的心路歷程,在他的觀念里每個人都應該有個快樂的成長過程,頓時之間,他實在難以相信。
被擁在懷中的芮雲,此刻心里竟然興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他強而有力的臂彎能夠為自己抹去從前曾受的傷痛。
恍惚間,她竟然如此渴望被人抱在懷里呵護的感覺,她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淚水又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雖然芮雲仍然眷戀著韓徹宇溫暖的臂膀,但是她還是離開他溫暖的懷里,將還掛在睫毛上的淚珠擦干,故作堅強地走出房間。
後來,韓徹宇想跟芮雲道歉但又開不了口,更何況從那次不歡而散之後,不知是湊巧還是芮雲刻意地避開,他已有好一陣子未曾與她真正踫過面。
韓徹宇想著芮雲傷心萬分的神情,內心一直耿耿于懷,看樣子他是真的誤會芮雲了,心里懊惱不已,責怪自己不應該一味只听信俞可欣的說辭,而並未加以證實就拼命地指責芮雲。
而哭泣不已顯得非常傷心的她更讓他心疼好久,他不願再見到那樣的她,與其如此,他倒寧願面對那個外表冷漠的芮雲。
對于芮雲所說一事,韓徹宇也曾乘機試探俞可欣,但滑溜的俞可欣卻總是有理由而躲過。
第五章
韓玉翎允諾韓徹宇只要贏得勝利,即會準備非常豐盛的佳肴給他慶功,球賽是以現場實況播出,果真如預期中球隊圓滿獲得勝利,韓徹宇撇下人滿為患的慶功宴,興奮地奔回姑媽家。
他的確是見著了笑容滿面的姑媽和滿桌的佳肴,但內心卻有點不是滋味。
「姑媽,這一桌子的佳肴就咱們姑佷兩人獨享?!」韓徹宇故意拐彎抹角地問道。
他雖是這樣毫不經心地問著,不過一雙銳利的眼楮早已掃過整個屋內,絲毫不見芮雲的蹤跡。
「你是說芮雲啊!她剛剛和耀和一塊出去。」韓玉翎怎麼會不明白她這佷子內心真正要問的事,最近她察覺到徹宇好像愈來愈在乎芮雲,只是他自己渾然不覺而已。
一听完回答,他原有的好心情突然都不復存在了。
「姑媽我又沒問她,你干麼提她呢?更何況她要做什麼、跟誰出去,完全不干我的事。」韓徹宇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韓玉翎說中他的心事。